信息量有些大,书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小顺子?他的记忆混乱不堪,你能指望根据他的话来找出路?”
廖神医瞪眼:“我家小顺子怎么了?他聪明着呢,你不能搞歧视!”
辜尨咳了一声,道:“你所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如果小顺子根本就不是从这里出去的呢?”
廖神医也愣了愣:“怎么可能不是从这里出去的呢?我在这里徘徊好几年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这里出去的,咱还是能出得去。因为当年那个傍晚,我不止捡到了小顺子,我还看到有另一个人从xué窟的方向跑了出来。”
到了这个xué窟里的活人还能跑出来?跑出来的那个是真正的活人,还是死过以后醒来的活死人?
书玉莫名觉得有些瘆人。
“真的,我不骗你们!”廖神医梗着脖子道,“要是出不去,我怎么可能愿意下来这种鬼地方?!”
书玉默了默,还真不是廖神医自己愿意下来的,是mr. x把他踹下来的。
一番话说完,廖神医心虚地眨了眨眼。
辜尨沉吟了半晌,转头对书玉低声道:“他说的话虽不可全信,但有一部分还是有价值的。mr. x要在这里找一位将军的棺椁,但褚库尔一脉女儿当家兼以刺绣闻名,祖上应该不可能出过将军。因此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地方除了埋葬褚库尔家族的罪人及抬棺仆士,一定还埋了其他尸骨。至于这其他尸骨是不是廖神医要找的,那就不确定了。”
“那怎么办?”书玉蹙眉。
辜尨淡道:“找一找吧,也许这个地方真的是百年前失踪的赵沂青小将军埋骨的地方。”
廖神医有些紧张:“你俩小娃娃嘀嘀咕咕什么呐?”
辜尨抬眸看了廖神医一眼,廖神医登时什么话也没有了。
“怎么找?”书玉的眉头依旧拧在一块。线索匮乏得可以,这该怎么找?
辜尨轻轻地笑了,他抬手展了展她的眉心:“别皱。”
书玉不由失笑,打掉他的手,低声道:“专心!”
辜尨看上去正经极了:“我很专心。”说罢又去展她的眉头。
眼见她要恼了,他赶紧退开来,一本正经地转头去看dòng壁外的其他悬棺。
“老先生,你说过那个小顺子和活人坟里埋的这一位正主很有些关系是吧?”辜尨忽而转头看了地上的廖神医一眼。
廖神医不明所以:“我猜……哦不,我肯定,小顺子能从棺里苏醒铁定和那个氏族搞出来的封棺仪式有关系!”
辜尨点了点头:“那么,找到封棺仪式下那位大当家的尸骨,开棺看看究竟,也许就有线索了吧。”
廖神医连声附和:“对对对!我们找找看,每个棺都去开一开,应该就能找到。”
辜尨手持照明灯,扫了一圈湖上石壁。
白色的灯光一一划过石壁上的一十三处嵌fèng沉香木。
褚库尔家族大当家埋骨定棺的地方,一定不会低于这些抬棺仆士。
湖,石壁,环形,坐水看山。
最高的风水眼在——
辜尨略一沉吟,手里的照明灯便打向了瀑布顶端的一处。
“那位大当家的尸骨,应该就在那里了。”
灯光落处,黑黝黝的岩壁在湖水倒映的潋潋幽影中张开了一个约莫半人长的口子。
辜尨解了上衣作绳,把书玉和自己捆在了一起:“那里比较高,你抓紧我。”
书玉点点头,乖巧地把身子又贴近了几分。
廖神医也点头:“确实很高啊,你看看能不能把她送上去以后再来接……”
“……我?”最后一个字还dàng悠悠地飘在空中,辜尨和书玉的影子已埋没在了昏暗的光影里。
廖神医无比萧索地站了起来,现在的小年轻啊,一个个都是重色轻友的xing子,这可怎么好?
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他从腰间解下钩绳,估摸着角度正要甩出去,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他骂骂咧咧地想要站起来,冷不丁瞥见了绊倒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块破布。刚刚还在书玉手里被摩挲过的衣料子,不知怎的就掉到了地上。
大概是布料勾住了凸起的岩石,正好卡住了他的脚。
真是诸事不顺啊。
他也不再理会那破布,爬起来站好,卯足了劲就要把三爪钩甩出去。
突然,他觉得手里的绳子重感不对。
再一看,就在他一摔一爬起的功夫,绳头栓着的三爪钩,不见了。
第135章 Chapter18. 刀间齿痕
瀑布顶端的岩fèng尽头果然嵌了一副悬棺。
眼前的这副棺木比下头那一十三个抬棺人的棺木都要大, 乌黑的棺面在cháo湿的地底非但没有被cháo气腐蚀,反倒随着年岁增加越发色泽鲜丽。
书玉下意识躲在了辜尨胳膊后:“这就是恒汐的棺木么?”
辜尨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拂了拂棺上的尘垢:“开棺看一看就知道了。”
书玉有些犹豫:“真的要开棺吗?”开棺总归是对死者的不敬, 而里头躺着的那位毕竟很可能是她的姨奶奶。
辜尨摩挲棺木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嘴角一牵:“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把棺打开了。”原本应封死的棺沿有了松动, 上下棺唇的咬合边也出了偏差。
书玉拽着辜尨胳膊的手也顿了顿。
辜尨又道:“我们现在开棺,是为了检查你姨奶奶的尸身是否遭不测, 算不得对棺主不敬。”
书玉眨了眨眼。他总有这种本事,胡说八道也能唬得人一愣一愣。
辜尨将绳钩一端卡进棺fèng, 双臂同时施力, 棺木的盖子一点一点被起开。
轰隆一声闷响, 厚实的棺盖倾斜着倒地。
照明灯的白光晃了晃, 正好照到了棺底, 书玉打眼一看,不禁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辜尨双眼一眯, 稳住了书玉手中险些打滑的照明灯。
棺底躺着一个人。
与抬棺人糙率处理的尸骨不同, 眼前这具尸体显然保存得很好, 尸骨未露,皮相未腐, 通身贵气的旗袍并陪棺珠宝无不彰显着棺主的地位。
棺主是个年轻的女人。书玉借着灯光, 看到了女人眼角盛开的金盏花。
真的是恒汐啊……
一股浊气蓦地堵在了书玉胸口。
可是……恒汐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她那与恒宜一模一样的容颜上jiāo错纵横了无数道狰狞刀痕。
不止脸部,脖子、胸口、手腕、大腿, 统统都有刀痕。刻在luǒ。露皮肤处的刀痕还残留的gān涸的血渍, 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分外刺目。
棺木内壁, 大团大团gān涸的血迹泼墨一样渗入沉香木的fèng隙,实在叫人胆寒。
恒汐死前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迫害?
“这……这是怎么回事?”书玉的声音有些发抖,“就因为破了族规,就要被这样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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