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于她颈窝, 滚烫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肩头, 灼得她一阵颤栗。
“再等一等……”他哑着嗓子道, 粗糙的手掌来回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胛, “我有分寸。”
他忽而又问:“你冷么?”冰凉的石地唤回了他几分神志, 他只略一施力便将自己作了人ròu垫子,把她牢牢地锁在怀中。
这番天旋地转惹得她一阵轻呼, 却只能揽住他的脖颈寻找平衡, 这一勾一揽间, 却将两人贴得更为紧密。
她瞪大眼,清晰地见他眼里的赤红又浓烈了几分, 不禁心里暗叫不好。
他望进那对水色的瞳仁, 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唇齿、鼻翼间皆是她的柔软香甜。最后一丝理智令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往日与你说过许多次了, 你莫要这样看着我。”
他伸手捂住她那蕴了水雾和深qíng的眼眸, 低头厮磨她的唇瓣:“如今也怪不得我了……”
冰凉的石地也灼了几分热度, 滚烫得如同她晕红的双颊。
大抵他们从未如此疯狂,于未知生死的险地缠绵不休,虽一切皆因迫于无奈。
待她瞧见他的眼瞳已渐渐恢复清明,瞳孔中的血色亦尽数褪去,她已累得薄汗涔涔。
他支起上半身,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地将她的衣物一件件着好,不住地轻吻她的眼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蓦地便有些来气:“你的定力怎么这样差,如果一同入地宫的是其他女人呢?你也这般?”陡然间她想起了嘉穗,那个曾经与她有着同样容颜的女人。
“我倒要庆幸没将嘉穗带入地宫来。”她冷哼,只觉得自己无理又狠毒,与那大院后宅里争风吃醋的姨太太一般无二。
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骤然失笑:“你又冤枉我了,你自己想想,我哪一次将嘉穗误认成你?”这种傻事只有阎崶会做得出来。
他将她颈间的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淡道:“若今日你不在身边,我要想压制这一身shòuxing,只怕要见血了。”
杀戮可以很好地安抚他血液里的躁动,可是他知道,她最不愿见他手沾鲜血。
她不喜,他便不做,虽然这许多年来他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
这番话果然让她呆了呆,继而温顺地靠了过来:“过去的事qíng就不要想了。”方才升腾起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低低地笑了,只将她揽得更紧。大抵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心软的女人,且独独对他心软。
她埋在他厚实的怀中,也忍不住笑了:“你说,如果刚刚我们……一个不查触动了旁的机关且不幸中招,韩擎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笑死我俩?”
他冷嗤一声:“他敢?!”
“如果真的有活尸异物窜出来,那感qíng好,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大开杀戮,也就不劳你这么辛苦了。”他满不在乎道。
她挑眉:“现在你不仅脾气变大了,口气也变大了啊。”
他无奈极了:“诶,你不能总揭我的短。”
她蓦地蹙眉:“为何好端端的,你体内的shòuxing又被激发了?那幅画有古怪,还是那卷幕布有问题?”
他揉了揉眉心:“是画上的颜料。那些颜料大概含了某种香料,刺激了我的神经。”
她瞪大眼:“那为何我没有闻到?”当时在场的韩擎和珪,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香味很淡,你们应是察觉不到的。”他解释,“我如今五感比你们敏锐了百倍,这种香味对我的影响自然也就放大了百倍。”
他蓦地若有所思:“总觉得千百年前造这座偏殿的人早已有了一些预见,这偏殿里的东西看似随意而置,其实皆是针对如我一般体质的人。你和韩擎,甚至那小láng崽子都不会受到影响。”
顿了顿,他继续道:“从踏入偏殿的风铃开始。那风铃声虽小,但在我耳里却刺耳,在不知不觉间扰乱了我的心神,于是我下意识改道入正厅以避开杂音。正厅内每一样陈设都或多或少加了香料,那幅画中的香料尤为密集,且画中内容和浓烈的色彩对我的视觉又产生了不小的刺激。这一样一样加起来,就是要让我失控。”
“就连咱们落下来的这个机关,大概也是算好了的。如果当初只有你站在那里,这个机关应该是不会被触发的。唯独我的足力、走位和因发狂泄露出来的气息引发了某些暗里的机关,这才将我们一起收了下来。”
她不由瞪大了眼。
他又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座偏殿设在地宫出口的必经之路,应是不乐意让异变的人出地宫的。神志低迷的,发狂了自然自相残杀;如我这般神志清明的,则被锁入机关。”
她不由环顾了四周。虽然机关将他们带到了这里,但此间的环境却是不差的。
那光滑的石地非石块,而是大块大块拼接起来的玉石。吊顶处稀稀落落地嵌了数颗夜明珠,将这空间笼在了一层柔和的月白色的光。
这看起来不像一间囚室,倒像个幽会的好地方。
辜尨揽着她起身,在这片笼了月色流光的地底小室内走动。
离开他们掉落的地方,再往前便是一张绿玉长案。流光溢彩的长案宽度约两米,难得见到一块毫无瑕疵的完整绿玉,还是这样大的规格,书玉不禁两眼发直,赞叹地摸上了那光滑的玉面。
微凉的触觉令她心神一dàng。当真是块难得的好玉。
辜尨对着那绿玉长案若有所思:“如果刚刚我们在这长案上头行乐,效果应该会更好。”
他饶有兴致地转眸看向自己的小妻子:“要不咱再试一试?”
书玉当即黑了脸,一把将他往旁边推了推:“你不要脸皮,我还是要的。”
他却敏捷地反手抓了她的手腕,双目灼灼:“我是认真的。”
她立刻红了耳根,将手抽了回来,板着脸道:“我也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笑了,就喜欢看她炸毛的小模样。
她登时便恼了,又被这斯文败类戏耍了一道。看来无论异变得多么耿直,他对她的一肚子坏水半点也没有减少。
“我没开玩笑,你再仔细看看这绿玉长案的形状和构造。”他耐心地点拨,“这长案就是用来寻欢作乐的。”
她的目光又往那长案来回逡巡了几番,耳根的晕红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双颊。他说得没错,这长案的功用确实暧昧,只是她太过关注那绿玉材质,忽略了这点。
“走走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多看,我们尽快找到出口与韩擎和珪会和……”她黑着脸,七手八脚地要将他拉走。
他任凭她动手动脚,慢悠悠道:“我以为你会好奇,为何机关之下会有这种东西。这里怎么看也不该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
她羞窘得简直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难不成你想说,设这个偏殿的实际上就是个不正经的,专门把你们这些异变的大好男儿抓下来,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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