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再皱着眉头了。”他笑着摩挲她拧起的眉心,“再皱,该变丑了。”
她腾地捂住额头,恼道:“你别看。”
他哈哈笑了起来,顺势啄了啄她捂住额头的手:“明日我与白弗利教授去一趟柏林,大约一周的行程,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眨了眨眼:“下周?”如果她没记错,下周正好是当地的qíng人节。
他点头,肃然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别和乱七八糟的男人打jiāo道,听明白了吗?”
顿了顿,他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不要和男生一起出去,同学也不行。”他的姑娘太抢手,他怕一个不留神没看住,被别人拐到窝里去了。
她忍俊不禁:“就算我和他们出去了,你也不知道。”
他皱眉:“其实我想和白弗利教授申请一下,看看这次公出能不能带家属……”
“不行!”她腾地脸红了。往年学院里也有带家属的先例,但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只订一间房。她若跟着他去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挑了挑眉:“所以你挑吧,是跟我一同去柏林,还是乖乖待在家里?”
“我不去。”她梗着脖子,“我就待在公寓。”
“我不在,你会和旁的男生出门吗?”他伸臂将她堵在墙角。
“我偏就……唔……”她还来不及唱反调,冷不丁又被他堵住了唇。
他的吻技越发炉火纯青,撩人的手段亦越发高明。她抵挡不住,只觉得忿忿不平——他的这些技巧全是在她身上炼出来的,最终又用回了她身上。
“听话,还是再来一次?”他笑得不怀好意,单手托住她的腰,看她软倒在他怀里。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你到了柏林,也不可以和漂亮的姑娘说话。”
他轻笑出声,满意地吻了吻她的眼睑:“放心,全天下的姑娘都没有我家的漂亮。”
“真的要去一周吗?”她有些不舍。
“想我呐?”他牵了牵嘴角。
“谁想你。”她轻哼。
“可我会想你啊。”他说。
她不说话,睫毛微颤。
“漫长的一周啊。”他忽然叹道,“不如在临行前把这一周的份额都提前预支了吧。”
“唔……”
院子里,简悄悄地趴在海棠树后,偷偷看着树荫掩映下深吻的年轻男女。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两人相依的轮廓勾勒得温暖而缠绵。
一对璧人,真好。
简终于放下心来。她背靠西府海棠,双手合十,闭目垂头作了这个礼拜最后的祷告——
仁慈的主啊,愿你保佑谭和辜永远在一起,有qíng人长相厮守不分离。
***
韩擎养成了个莫名的习惯。每日都要去西郊的教堂附近晃悠一圈,且时不时去那间忏悔室转一转。可惜他再也没有碰到那个女孩。
又是个周末,他再度钻入了那个密闭的小房间,百无聊赖地靠着隔板把玩着古铜色的十字架。
啧。怎么这么久了,她还不来呢?看来她的信仰不够虔诚啊……
正腹诽间,突然隔板后头有了动静。他陡然一惊,连忙屏住呼吸,斜着眼往小窗口的fèng隙向对面看去。
入目的正是那个姑娘带笑的眉眼。
唉,这次她不哭了呀,他揣着gān净喷香的帕子gān等好几天了。
姑娘对着小窗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软软糯糯的嗓音仿佛一根羽毛,在韩擎的心脏上拂过来又拂过去。
这次她显然心qíng不错,似乎与qíng人的矛盾得了和解。但她又生了新的愁绪,她的爱人要去往柏林长达一周之久,偏巧那一周还是qíng人节。
韩擎登时来了兴致。走得好!是时候他韩三来撬墙脚了。
qíng人节是么?他最拿手了,到时候他悄悄去到她身边,给她一个充满làng漫的惊喜,保管让她忘了那个惹她流泪的负心汉。
第232章 Chapter27. yīn差阳错
不知不觉中, qíng人节到了。
小楼里的姑娘们早就为这一天准备了许久, 纷纷梳妆打扮, 预备出门与心上人幽会。连空窗了许久的简也答应了实验搭档的邀约, 急急换上新的裙装赶赴约会。
唯书玉孤零零地留在小楼里,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玛丽今夜穿了一身酒红贴身礼服, 将火辣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她蹬着六英寸的黑色亮面高跟, 气势bī人地向书玉走来。
“谭,今夜有约吗?”
书玉托腮看着xing感的室友:“辜去柏林了, 你说呢?”明知故问。
玛丽挑眉笑了笑,继而将几张字条拍在了书玉手边的窗台上。
“qíng人节礼物。”玛丽眨了眨眼,婀娜而去。
书玉拿起字条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
字条上是一行漂亮的意大利花体字。
大意是:谭, 今夜有幸与你在伦敦桥相会吗?巴德。
看来玛丽对辜尨那夜慡约的事记恨得很呐,直到现在都不忘往她身边塞男人。
她随手将那几张字条放在窗台上,整个人倒向柔软的chuáng。
没有辜尨的qíng人节,于她而言已失去了意义。
所以今夜该做些什么呢?她将自己深深地埋入枕头中,不如睡上一觉吧。睡醒了,也许他就回来了呢?
哪怕她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认——她想他,疯狂地想念他, 想念他温暖gān燥的怀抱, 想念他使坏时微挑的眉角,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肩膀, 想念与他有关的一切。
qíng深入骨,相思难解,小别离最是难耐。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被窗外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响吵醒。她半撑起身子,凝神细听。寂静的夜色里传来枝桠折断的轻响,以及衣料摩擦墙壁的窸窣声。
深夜,伦敦深巷的小公寓,独身女子。
她脑海中残留的睡意陡然散了个一gān二净。
此刻走过去关窗已经来不及,很有可能和窗外的歹人撞个正着,跑下楼也来不及了,她一个转身很可能就会将背部的空门bào露在歹人面前。
脑中迅速作出了判断,她一个翻身滚下chuáng,以chuáng为掩体避开破窗而入的歹人。
啪嗒。脚步落地的声响。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道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向她的chuáng走来,最后停在了她的对面。此刻她与那深夜光临的不速之客只隔着一张chuáng,只要那人再往这里走几步,就能发现躲在chuáng脚的她。
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僵直的脊背沁出了一丝冷汗。
恰在她濒临崩溃的关头,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流水般的钢琴声。
她猛地一愣。玛丽等人早已去了狂欢夜,这栋小楼里只剩了她一个人,是谁在弹琴?
不得不承认,那琴音实在是美妙极了。
美丽却不浮华,朴实却不单薄,像一缕从山间chuī向原野的小风,带着玫瑰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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