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自然满口答应了。
安景华看着母亲跟妹妹在院子里说话,心里却在暗暗下着决心。
这次他一定要中!不仅为了他,也为了他们大房!
父亲本就是庶子,在国公府里并不被人看中,如今快四十的人了,功不成名不就,在外面也被传着是个靠着自家媳妇过日子的人。
父亲已经矮了一辈子头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为他争一口气!
而且他再想到孔家,那个御史大夫,据说这一家都是极清高的,父亲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非他们不看在自己还有几分读书的本事上,又岂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
就算为了孔则君,那个清高美丽的女孩,自己也要在这一次的考试中,一举夺魁!
想起那一次青璇带着自己在书院小树林中悄悄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她是那样的高挑美丽,看书的样子又专注又迷人。
一想起这个少女就是将来自己的妻子,安景华的心里就觉得热乎乎的,激动地不能自已。
他暗暗捏了捏拳,转身进了浴房,很快速的洗了澡,出来换了衣服,让人给自己梳了头刮了脸,随便扒了几口饭,又捧起了书本。
不下苦功,又怎能考得好的成绩?
比他更用功的人还多着呢!
他若松懈一分,状元的位置,就是别人的了。
二月二十一日,为期九天的chūn闱开始了。
安景华上了考场,可是却连第一场考试都没有坚持下来,就昏倒在了考场中。
家里人急急忙忙将他从礼部的考场中背回了家,请了晏大夫看,晏大夫摇摇头,叹息道:“大少爷这是太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否则身体是会垮的!若是小小年纪落下了病根,将来还会吃大苦头!”
大夫人大哭起来,一面数落着安景华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一面又骂着下面服侍的人,不知劝着少爷休息。
安景华挣扎着想要起来继续考试,可是还没等下chuáng就已经再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嘶声大叫道:“我要去考试!我要中状元!”
大夫人哭着说道:“景华,你好好休息!咱们下次再考!你才十五岁,别急啊!”
青璇、青秀跟景瑜也在一边苦劝着他,年纪还轻,怕什么?身体养好才是本钱啊!
几人好不容易将安景华拖到了chuáng上,可是安景华却不吃不喝,双目愣愣的瞪着房顶,也不说话,只成日这么躺着。
所有人都轮番过来劝他,但是安景华仿佛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样,哪怕是好言相劝还是大声斥骂,都不为所动。
几个孩子都心焦不已,青璇想了个办法,去找了孔则君,想让她来看看大哥。
安景华若是知道孔则君能来见自己,说不定这个心病一除,就好了。
孔则君皱了皱眉,却摇头拒绝了。
他们本就是有着婚约的,未婚见面与理不合,若要被人知道,传出去会很难听的。
但是安景华一个大好少年,却这样废了,也很是可,况且她的终身与他息息相关,安景华若是就此低迷下去无法振作,将来还会带累了她。
低头想了想,孔则君轻叹道:“罢了,我给他写封信吧!”
她拿了纸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折好,封起,递给青璇:“将这个给他,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就要靠他自己了。”
青璇好奇的问道:“我能不能看?”
孔则君轻笑出声:“你大哥如果肯给你看,你就看看好了,反正也没什么私密的话,不过就是劝他振作罢了。”
青璇将这封信jiāo给了安景华,安景华听说是孔则君的亲笔信,呆滞的双眸才第一次有了一些灵动的模样。
他接过了信,细细读了,却抱着这封信低低饮泣起来。
青璇跟青秀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孔则君的信里写的是什么,居然能让她们的大哥有如此反应。
安青秀悄悄对青璇咬耳朵:“难道孔则君想要退婚?大哥伤心的哭了?”
青璇摇摇头,真要是退婚的信,大哥看了可不是这种反应了。
她相信,安景华一定会很快重新振作起来的。
果然安景华在看了书信以后,就让人拿来饭菜吃了,重新又拿起了书本,并说三年以后的chūn闱,他一定会高中!
青璇几人还想多问几句有关书信的内容,可无论怎样打探,安景华也只含笑不语,问的急了只说你们去问孔则君就是。
两个人都是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问也不肯再多透露一句,而且还将那封书信妥妥的收藏了起来,明摆了是不想告诉她们的。
直到多年以后,安景华跟孔则君成亲那日将这封书信拿出来,青璇她们才知道,其实信内只不过是最寻常的几句诗句。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正文 第130章 弹劾
安景华考试的失利,让家里的几个长辈都萎靡不振了好一阵,但这却不影响安家几个老爷的升官速度。
三月初四老爷跟五老爷都官升一级,一个升了正五品,一个做了从五品,还被放了外任,过几天就要离京上任去了。
五夫人过年后不久就生下一子,取名安景言,在家排行第四。五房有了后,又升了官,可谓双喜临门,很是得意了一番。
如今出了月子,就等着调令下来,好跟着五老爷一起上任去。
四房五房接连有喜事传来,很快三房也不甘示弱,老太太经过多方寻觅,终于给安正鸿挑了一门比较满意的亲事。
对方是丞相傅徽的嫡长女,傅瑶。
傅瑶今年二十二岁,当年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定过一门亲,但是还没过门未婚夫就一病死了,傅瑶也没了心思再嫁,在家一待就是八年。
如今年纪大了,家里也催的厉害,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好的,媒人上来一说,丞相夫人却是答应了。
虽是过门做续弦,但城阳公府门楣高,女儿也算高嫁了。
虽说安正鸿有一阵风评不是很好,也有人传言他薄待自己的亲女,但小女儿从书院回来也说,那个易安郡主的女儿安青璇看上去也jīngjīng神神的,成日里也跟几个女孩子jiāo好,并没见在吃穿用度上缺少什么,想必也是外间误传的。
所以这件事qíng丞相夫人也没跟傅丞相细说,自己就跟媒人拍了板,等傅丞相下朝回来,两家连庚帖都换了。
傅丞相急的连连跺脚,但亲事已定,这会再去要回女儿的庚贴,却是晚了。
丞相夫人诧异的问他:“为何急成如此模样?女儿多年未能出阁,不就是你心头的一桩心事?如今有了合适的人选,你不应该高兴才是?”
傅丞相连连叹息:“如今皇上正在大力整治吏治,城阳公府表面光鲜,底下却不太gān净,你如此做法,只怕将来会害了咱们女儿!”
丞相夫人满脸不信:“老国公我也是见过几次的,为人光明磊落!如今新承袭的国公安正宥本就是将军出身为国杀敌、佑国平安,更是为人津津乐道!这样的人家,怎会出大差错?难道你是不满意女儿过去做续弦?她都这个年纪了,不做续弦还能有什么好人家等着她?莫非去做妾不成!”
傅丞相连连摇头,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只让丞相夫人用个拖字,即便庚贴换了,但是聘礼之类且先别收,就说女儿仍在孝中,还有半年才能出孝,一切事宜都等出了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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