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故意慢吞吞的走在了最后,可一双眼睛却在四下打量着。
忽然双眼一亮,口中叫了一句:“母亲!你看这是什么?”
孟夫人狐疑的回头问道:“什么事?”
青芷兴奋的指着墙角处,一小滩不知名的碎渣子,对着孟夫人得意的说道:“母亲!青璇妹妹既然说没人给她送吃食,那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黛儿凑过来瞧了一眼,不太肯定的说道:“似乎像糕饼点心的碎屑……”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聚集到了青璇的身上,青芷冷哼道:“青璇!这个你怎么解释?还敢说没偷吃?”
青璇慢吞吞的站起来,用手揉揉发酸发麻的膝盖,才缓缓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青芷手指的地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鄙视的说道:“你凭什么说这是糕饼点心的碎屑?都碎成这样了你也能看出来?难道你是狗鼻子不成?好吧,就算退一步说这就是糕饼点心的碎屑,你又凭什么说是我吃的?你亲眼看见我吃了?还是你闻到了我嘴里有点心的味道?”
青璇故意张开嘴朝着青芷哈了两口气,青芷立即嫌恶的退开了几步,用手掩着自己的口鼻,连声说道:“你离我远点!”
青璇脸一板,目光也顿时一冷:“没有真凭实据就少说那么多废话!好走,不送!”
说罢连眼角都懒得再看她们一眼,径自回到垫子前又跪了下去。
青芷气的直跺脚,眼圈都红了,扯着孟夫人的衣袖就开始叫嚷。
孟夫人怕将事qíng闹大,再引来老太太或者三老爷反倒得不偿失,连忙拉着青芷带人走了。
祠堂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青璇长吁了一口气,一扭身坐在了垫子上。
望望窗外,早已是夜深人静,想想家中的这些所谓的亲人们,青璇止不住心头一阵阵发寒。
没娘的孩子还真是可怜,出了事qíng竟没一人替她说qíng的。
却不想想她今年也不过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却要在这个孤寂的深夜,独自一人陪着一大堆牌位。
幸亏她的这具壳子里,并非是一个真的六岁孩童,而是一个活了不知几万年、死人都不知见了多少的上神,否则早就被吓的嚎啕大哭了,哪里还能如此淡定。
青璇靠坐在香案一角,将自己的身躯紧紧缩成一团来取暖,心里却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自己若是投胎转世时没有前世的记忆倒也罢了,自然会安心的做一个上慈下孝的好孩子、好女儿。
就像这里的凡人女子一般,在家从父母,研读女戒、女德;出嫁从夫,相夫教子。
但可惜,她并非只是个寻常女子,她再投胎转世,可骨子里仍是那个嫉恶如仇,xing格直慡有什么说什么的司战女上神。
她厌恶这具身体的父亲,在母亲过世还未半年的时候,就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而那女子竟然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大着两个月的女儿!
这说明什么?分明就是她与父亲早已认识,而且孩子还生在了自己这个嫡女之前!
只怕她那个生xing怯懦却对父亲怀着满腔爱意的母亲,到死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自己刚死不到半年,那女人就进了门,这才刚刚两年不到就被抬为了平妻。
大概等到一满三年,这个孟夫人就要变成真正的三夫人了吧!
青璇眯着眼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迷迷糊糊似乎又梦见了那一年的神魔大战。
梦里依稀记得在她与那魔君轩辕狄拼至最后乃至玉石俱焚时,耳畔似乎传来那魔头恶狠狠的声音:“青璇上神!本君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
梦里猛地一个激灵,她突然被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痛醒了。
正文 第6章 火烧祠堂
痛到直冒冷汗,眼冒金星。
青璇紧紧咬着牙,勉qiáng支撑起身体,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中毒了。
她心中一寒,究竟是谁要毒害她?
孟夫人?还是安青芷?
又或是别人?
腹中绞痛的愈发厉害,她勉qiáng提声唤了两句,可并没有人进来,也不知那两个看门的粗妇又去了哪里偷懒。
青璇一手紧紧捂住肚子,一面用另一只手臂匍匐着朝着门口爬去。
短短一截路在她眼中,却变得是那样的漫长。
好容易来到门口,她用力推了推门,门是从外面紧闭的,似乎还落了锁,她用尽了全力也推不开分毫。
该死!
她暗自咒骂了一声,咬着牙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可思来想去,就只有白天在茶楼喝的一盏茶、吃的几粒瓜子,以及回来以后倚螺拿来的茶水和点心了。
茶楼那么多的人,自己与那些人又无冤无仇,谁又会平白无故来害自己?
而倚螺是对自己忠心无二的大丫鬟,更是从小在母亲身边服侍的,若连她都不能信了,青璇也不知还能再信谁了。
想不出原因,腹内又痛得厉害,青璇更不愿就在这里坐以待毙,谁知道这肚痛会不会要人命呢!她可不想这一世才短短活了六年不到就要一命归西。
四下望了望,祠堂内很空旷,除了摆牌位的香案外,也就只剩下地上的几张软垫。
窗户倒是开着的,可以青璇如今的身高只能勉qiáng露个头,想要翻出去却不大可能,更别说她现在已经疼的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肚子痛的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顺着额角不住的流下。
她缩在墙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忽然眼角瞥到了香案上幽幽燃着的烛火。
眼神蓦然冷冽了几分,既然如此,安家的列祖列宗们,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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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浅眠着的安家众人,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等到披了衣服慌张跑出门望去,却见祠堂那里起了一片火光。
大批的家丁仆妇惊慌失措的端着水盆朝着祠堂方向奔去,一面大声的叫嚷着:“祠堂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老太太被这声音惊得唬了一大跳,从chuáng上坐起来连声呼唤:“鸢儿!怎么了这是?”
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鸢儿慌忙跑过来轻声说道:“老太太,听说是祠堂走了水,这会子他们都在救火呢!”
老太太惊道:“祠堂走水了?那里可供奉着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啊!”
鸢儿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听说三小姐还被三老爷罚跪在祠堂呢!如今祠堂走了水,不知三小姐......”
老太太皱了皱眉,说道:“更衣,咱们过去看看!”
鸢儿忙为老太太换了衣裳,又招呼了几个丫头跟着,陪着老太太一起朝着祠堂方向而去。
一路上无数人来回奔跑着,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家丁,虽然慌忙却不慌乱,有条不紊的打水救着火。
等来到祠堂跟前,老太太发现家里的几个儿子媳妇都过来了,见三儿子皱着眉与孟夫人站在一处,连忙过去问道:“怎么回事?祠堂好好地怎么会起火?”
见到母亲过来,几人先向她行礼问好,安正鸿才回答道:“这个儿子也不知,里面还在救火,不过火势并不大,详细qíng况,一阵还得问问青璇。”
提到那个小姑娘,老太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将她关在祠堂内?方才着火,伤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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