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再遇上霉雨天气,储存不当的粮食,肯定要受cháo发芽的。
所以在粮食收货初期,他们就得将粮食卖出去。
而木家有专门储备粮食的地方,可以防止粮食受cháo。
说到粮食储备,这一点木香也正在做,在城郊各处设立粮仓。
襄王妃的粮仓,都是按她的设计来的,粮食的底部有石柱子樘起。
这一设计,比起用木桩,可是qiáng多了。
因为木头时间一久,本身就会受cháo变腐烂。如果处理不当,还有可能召来白蚁。
但是石头就完全没有那个担心的必要了,不存在腐烂变质的问题。
木香听见木清扬说的话,只觉得可笑至极,“我有没有银子,好像也不用你cao心,你肯定没看到这一份契约,我这上面有注明,如果不能立时付钱,那么襄王府将承担货物一成的陪偿!”
木香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观察木家父子,越渐铁青的脸色,好不难看。
木清扬急忙拿起那一纸契约,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
起初,他因为太过愤怒,所以也没细看。现在看了一遍,他忽然发现自己对木香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这样的契约,连他都不可能跟卖主签下,因为对自己太不利了。
万一遭遇不可预知的qíng况,她岂不是就要亏本了?
木香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衣衫,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绣着绿竹的百褶裙。
有她自己的设计,跟大街上女子穿的有所不同。
很修身,也很好看,立领的设计,使得整个人看不去亭亭玉立,越来越有几分味道。
这是木清扬一进门时,就看到的图画,纵然他再讨厌这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与那些乍一看很美,但时间一久,却完全失了味的女子大不相同。
木清扬盯着她,本是有话要说的,可是看着看着,就看呆了。
要不是木琨踢了他一脚,他还站那发呆呢!
“你……你这是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让我们木家的粮仓无米可收,此事我们绝不作罢,”甩下这句不算狠的狠话,木清扬拂袖而去,背影有些láng狈。
他走了,木琨却没有离开,稳稳当当的坐在那。
范老太又不耐烦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老身还有重要的事呢,你们若是说够了,先把老身的事办了!”
木香忙对她歉意的笑笑,“您别动怒,我这就让人进来。”
她唤来何安,照例把契约上的内容读了一遍,让范老太心中有数。
这老太婆,虽然脾气bào躁,但也清楚契约一事很重要,敛去脾气,认真听着,等何安读完了。老人家看木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襄王妃真是个会做生意的,这样的契约老身还是第一次见,很公平,对双方都有利,小子,快拿笔来!”
何安赶忙奉上毛笔,范老庆签完了字,又按了手印,这一份契约,就算生效了。
“行了,事qíng也忙完了,老身这就该回去了,你们慢慢坐!”
外面自有人进来搀扶老太太,可这老太太也是个倔qiáng的人,甩开搀扶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赫连守信两兄弟今日就是来看形势的,襄王妃跟木氏的争斗,站的远哪看的清,得离近了才看的清楚。
送走了范老太,木香晃着步子,走到他们二人跟前,“两位可有想好,要不要签契约,你们不签,我也没意见,反正要签的人多的很,不信你们看看外面排队的人,唉,供应不上了,农具怕是要断货呢!”
这两人互相看了眼,想了想,正要点头呢,木琨突然道:“太子殿下也在筹备军粮,你们若要预卖粮食,何不卖给太子殿下,老夫听说二位家中有……”
赫连守诚忽然站起来,“老哥说的是,我们俩主要是来问问qíng况,至于卖与不卖,再等等也无防!”
赫连守信也似乎就在刚刚才转过弯来,“对对,我俩就是来瞧热闹,再说了,新主母继位有些日子了,我们早该登门拜访!”
这两人装起孙子来,恐怕连他们家孙子都要自愧不如。
木香笑道:“哟,你们是来拜访的吗?那礼物呢?总不是空手来的吧?全京城也没有空手拜访的先例,是不是忘记拿了?”
赫连守诚面色很难看,他不过是想找借口溜走而已。
赫连守信也是尴尬的面如土色,他也就是想找个台阶罢了,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他们的想法没错,但他们选的对像错了。
别说他们正在找台阶,就算已有台阶,她也得给他们揣下去不可。
木香的几句话,又把这俩老头推到无比尴尬之地,弄的不上不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第160章 驱邪避祸
他们就是随便说说,顺口说说,你怎么能当真了呢?
“那个……本来都准备好了,可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就给忘了。”
“是啊,是啊,忘了,改日一定补上!”
木香笑容无害,“哦,那就明天着人送来吧,还有方坤,范老,既然要拜见本夫人,你们四个人,肯定都不能少,另外,要不要把你们家美貌的孙女一并带来?让襄王府热闹热闹?”
饶是赫连守诚一向冷静,也要被她这话给气坏了。又旧事重提,敢qíng她从没放下过。
他们已经不指望的事qíng,也没这个想法了,她又提?啥意思?是算旧账吗?
木琨一脸惬意的看着他们三人争吵,他需要知己知彼,方能胜她。
最后还是赫连守诚老道一些,知道首先站出来,缓和气氛,“二月二,听闻皇后在凤临台设宫宴,我家夫人到时会带着丫头们去参加,到时再让她们拜见夫人,免得惊扰夫人的时间。”
木琨皮笑ròu不笑的道:“襄王妃时间紧张,你们的确不该打扰,既然过几日便是皇后设宴,到时襄王妃可谓在天下人面前亮相了,老夫很期待!”
木香呆了,她什么时候说要参加皇后的狗屁宫宴了吗?还在什么凤临台,那是什么鬼地方?
她这几日忙都要忙死了,还得抽空去服装工厂去瞅一眼,谁有功夫应付那些个闲极无聊,整日只会吟诗作画,扑蝶赏画的一群白痴?
赫连守信一脸看好戏的神态,“每年二月二,皇后都要举办赏花节,宫中宫外的女眷,以及皇子公主们,都要参加,今年多了襄王妃,想必会更热闹!”
木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三个老家伙,想看她的笑话?哼,只怕你们有那个心,没那个命。
“好啊,不就是宫宴吗?本夫人一定会去,但是请你们二位,把礼物送来,还有木二爷……”
木琨笑意顿时又没了,“夫人记xing不好吗?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只有一个妹妹,没有二爷这个称呼,你虽与我同姓木,但老夫跟你,恐怕没有什么渊源,夫人莫要胡乱扣帽子!”
木琨这回是真的怒了,看来这丫头留不得,万万是留不得,她此时的争锋相对,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找他的麻烦。
木琨看木香的眼神里,隐约带了杀意。
这一点,赫连守诚注意到了,他略微皱眉,不明白木琨为何要动杀念,难道仅仅是为了生意吗?
木香也在冷笑,却笑的娇艳动人,“怎么可能,本夫人听说您的上面还有个姐姐,甚至这个大姐嫁了人,还育有孩子……”
“住口!”木琨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真正的chuī胡子瞪眼,“老夫的家事轮不着夫人过问!”
不过很快的,他又笑了,“夫人眼前该cao心的事qíng也很多,还是顾好自己吧!”
他的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但木香不惧他,又不是被吓大的,当她是无知的弱质女流呢?还敢玩威胁,好啊!那咱就玩个大的。
“本夫人吃的好睡的好,倒是木二爷你,前半生亏心事做多了,小心后半事在恶梦中渡过,听说枉死的人,喜欢在人阳气渐弱的时候,跑出来索命!”
木琨怎会轻易上她的当,驳斥道:“胡言乱语,人死如灯灭,老夫行得正,坐的直,纵然有冤魂,也找不到老夫!”
倒是赫连守信,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难得赞同木香说的话,“这倒不一定,木老哥,鬼魂一说,还是得相信,真的,这东西很邪门的,去年我家小妾就曾被鬼上身,说话的声调跟动作,像极了我故去的老母亲,请了道士来家里看过,说是我那小妾身阳火弱,加之我老母亲怪我们清明时,没去上坟,故而找上阳火弱的人,斥责我们,所以啊,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木香两手一摊,“看见了吧,确有其事,人死了,是ròu身死了,灵魂可不会死,说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盯着她的仇人呢,所以木二爷,您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在屋门口摆上一盆黑狗血,屋里贴两张符咒,遇上怨念不重的鬼魂,挡挡也就安全了。”
那怨念重的呢?
这句话木琨只在心里问了,嘴上没好意思问出来。问了,岂不就表示他示弱了吗?
“哼,你们少来迷惑老夫,老夫还是那句话,行的正,不怕邪祟,”他甩袖转身而去。
木香对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问道:“江湖上有句话,我在这里送给木二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木二爷准备还债了吗?”
木琨冷冷哼了声,不理她,脚步不停,但在走到门外时,忽然懊恼,他忘了一事,本来今日来,也是为了此事,结果一到襄王府,他这沉稳的xing子,也被这个疯丫头刺激的失了方寸。
他停下脚步,忽然又转身,“襄王妃是不是可以放了木月岚,她来王府已有几日,夫人这是要囚禁木家二小姐吗?”
听到这话,何安站在木香身后,眼神很古怪。
木香浅浅的笑了,“自然可以,何安,去把木二小姐请出来吧!”
何安看了木香一眼,似乎在问她,真的可以吗?真的真的可以吗?
木香笑容甜甜的冲他点头。养了她好几日,天天晚上出去扮鬼,也够辛苦她的了,既然任务完成,总留着做什么?赶紧给人还回去啊!
何安看清她眼神里的意思,跑去后面喊人了。
这时院里的人,已经走差不多了。
赫连明德玩的尽兴,回头看见他们走出来,老爷子对木琨不感冒,至于后面那两个,现在看着也觉得烦,所有人里头,他只看木香,还觉着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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