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能让他们绑,你快走,快去通知大飞他们,会有人来救我的,你千万不能……”彩云吓的小脸煞白,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刀,挥舞着双手。
她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要抓大姐,想拿她来威胁大姐,好让她束手就擒。
这绝对不行,她不能再让大姐为她冒险,绝对不能!
“闭嘴!”抓着她的男人,不耐烦极了,用刀柄狠狠的敲了她的头。
顿时,彩云的脸上,殷红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流个不停,有些粘到了眼睛上,糊住了眼睛,她睁不开眼了。
可是彩云却一声没吭,睁不开眼睛,索xing就不睁眼了。
木香心中发冷,看着彩云额上的伤口,足有母指盖大小,不能fèng合的话,肯定要留下疤了。
“住手,你别动她,想绑的话,就来绑吧,不过我得告诉你,刚刚你伤了她,这个仇,我会让你十倍偿还,”她微眯起眼,关拢着双手伸了出去,任由那两人用绳子给她绑上。
领头人笑了,手一松,把彩云丢在地上,“你要我偿还?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要怎么偿还?对子,你可以用身体,偿还爷今天的损失,虽然不是雏了,但爷也不介意尝尝王爷玩过的女人,来呀,把她带走!”
“不要带走我大姐,你们放开她!”彩云摔在地上,顾不得头上的伤口,爬起来就要朝木香扑过去。却被站在木香身边的另一个人,一脚踢飞。
她身子轻,这一脚足足将她踢飞几丈之外,落下的时候,彩云猛咳几声,咳了一口血出来。
木香没有过多的表qíng,也没有作声,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个踢了彩云的人,这个人,她记住了。
那人冷不防撞上她的眼神,那是怎样冷戾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几人抓着木香,其中一个将木香扛起,在巷子里一转,如同凭空消失一样,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彩云用袖子抹了把脸,脚步有点虚浮的追了上去。
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在巷子里疯狂的跑,最后竟跑到了大街上。
看见熙攘的人群,她才恍然记起,要回去报信。那些人放她回去,没有杀她,肯定就是为了让她去报信的。
到了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是不是陷阱,她相信姐夫肯定有办法的。
彩云满头是血的跑回来,可把府里的人,吓坏了,吓的半死。
“看见我姐夫了吗?看没看见?看没看见!”她哭着抓住一个人,抓的时候没看清,抓到手了,才看清,这人是康伯。
康伯这身子骨,哪经得起的左右摇晃,又看见她满脸是血,当即腿一软,直要跌坐在地,“殿下,殿下在去军营了,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吴青跟严忠,今日刚好在家,他俩是回来汇报进程的,刚准备要走。
他俩跟了木香那么久,哪见过彩云这等的模样,顿时也吓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袭击你?”严忠厉声问。
吴青持却地快步走上去,解下康伯,再不解下,康伯都快被她勒死了。
彩云脸上的泪跟血混在一起,哭的喘不上气,断断续续的跟他们说了事qíng的始末。
两人一听木香绑了,第一个反应是谁这么大胆,太岁头上动土。第二个反应才是要通知主子,再招集人手。
“何安,何安,你死哪去了,大飞,你们都给我滚出来!”吴青扯开嗓门,对着天空一阵大声呼叫。
何安捧着书本跑出来,“来了来了,你鬼叫个什么,哎呀,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头咋破了呢?完了完了!”看见彩云头破了个那么大的伤口,他的第一反应是,夫人该要跳脚了。
大飞则是一脸的怒火,“谁打了你?告诉爷,爷给你肖他去!”
“你们都给我闭嘴,”吴青冷声喝止他们的废话,“夫人被抓了!”
“啊?”何安张大的嘴巴,没能合上。
“不可能,”大飞更不相信。他那个主子,她绑别人还差不多。
康伯倒是相信,拍着腿,愤愤然的骂脏话。
严忠道:“我去通知殿下,让御林军将全城封锁,只要不放人离开,他们肯定还在京城。”
吴青点了头,“何安,带彩云下去处理下伤口,另外,让人把木朗找回来,府里多派人手看着。”
“哦,哦,知道了,小彩云啊,快跟我来,”何安上前拉走了彩云,边走还唠叨,“你出去一趟,怎么就弄成这样,你说说啊?你一个女娃家,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怎么嫁人哦!”
彩云还在用袖子擦脸,这才会觉得头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又听见何安,不关心大姐的安危,却担心起她嫁人来了,小姑娘不高兴了。
“我大姐还生死未卜呢,我破了一个头算什么,要不是我,大姐也不会被抓住。”
何安领着她去她住的屋子,喜鹊迎面走过来,一看彩云弄的这满身满脸的血,也吓的脸白了。
何安不等她追问,便支使她去拿医药箱,再去请个郎中。
喜鹊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就去找人找东西了。
木香失踪,在襄王府掀起的làngcháo可想而知,整个襄王府都快翻天了。可想而知,赫连晟得到消息以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然而此时,在一条yīn暗cháo湿的地下密道里,木香正被一个人扛着,飞速的往前跑。
她很庆幸这密道够大,够宽敞,否则这来来回回的晃动,她这脑袋,都不知被磕多少下了。
她不光得担心脑袋,更cao心自己的胃,再这样颠下去,她就得把肠胃都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密道快走到尽头,经过一条往上的坡道,前面有人将石头推开,一道亮光she进密道里,很快的,等他们离开,密道又再次合上。
木香被那人扛着,那人转身时,她仰高了头,大概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他娘的,居然几步之外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之所以她知道那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是因为崖底升出一层云雾,不是深不见底,又是什么呀!
她估摸着,已经出了京城,而且是走了一条,她从没走过的路。
这几人离开暗道,沿着山崖行了二里左右,便停下,把木香扔在地上,几个人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商议的同时,还不忘分派出一个人来,看着ròu票。
屁股终于挨到了地面,木香挪了挪位置,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那几人很快谈好了,有一个走开,不知去了哪里。绑她的头头,却走了回来,坐在离木香两米处的一块石头上,目光露着点点的银邪。
木香暗骂给她绑绳子的人,绑那么紧,这手一定勒红了。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笑了,“难受吗?我还有更好的方法,给你用点米药,便可以给你松绑,免了皮ròu之苦,你觉得如何?”
木香抬眼看了他,“在密道的时候,你就该把我迷晕,雇你们的人,肯定是这样吩咐的,你们之所以没有做,是因为自信笃定,我一定不可能活着回来,是吗?”
那人狂声大笑,“当然是,他们都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过是个没有内力,只会耍点小聪明的女人,他们居然怕成那样,窝囊!没用!”
“你怕我也正常,可是让我很奇怪的是,泅龙帮想必已经不存在了,你们难道是漏网之鱼?”
上次面具人绑架了彩云跟木朗,将人劫持到山庄去之后,赫连晟便命严一,两日之后,出兵剿灭了泅龙帮的本部。
“哼,你还好意思提起泅龙帮,当初若不是因为爷带着人,出去隐秘的办事,帮中除了帮主知晓外,无人得知,现在早被赫连晟剿灭了,你们想让我们死,爷偏不如你们的意,今日绑了你,等换了银子,再将你们统统gān掉,以慰我等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提到灭帮之仇,这人连声调都变了,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木香,恨不得扒其皮,喝其血,食其ròu。
木香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哦,对了,上回襄王剿了你们的老巢,呃,让我想想,头一次,你们在怒江上,想拦下我们,当时戴面具的那一个,肯定不是你,第二次,在那个山庄里,也不会是你,而且他与怒江上的那一个又不同,我就纳闷了,你们泅龙帮,到底跟几个人在合作?”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要把仇恨带回地府去吗?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防,这一次雇佣我们来的,可不止一个人,”此人狂妄至极,竟连这种都敢说。
木香默不作声了,她需得一点一点的从这些人身上套话,但也不能引起来他们的注意。
不多时,那个离开的人,很快又回来了,在首领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头领看了看木香,眼神迸发出凶恶的警惕。他挥手潜退那人,开口对木香道:“这密道是从里向外开的,外面根本打不开,你不可能从这里逃回去,但你在入口,留了记号,是不是?”
“记号?什么记号?”木香装作无知的眨眨眼睛。
那人突在爆起,冲到木香面前,抬脚便踢在她的小腹上,“你还敢说没有,若没有,赫连晟如何能那么快的寻到暗道,呵呵,你以为他就快来救你了吗?幸亏他发现的早,按着密道的布局,将赫连晟引到另一处出口了,否则我们现在已经被抓了,你这个女人果然是狡猾的很,来人,弄晕她!”
想弄晕一个双手被绑的女人,于他们来说,如捏死一早蚂蚁一样简单。
木香不会反抗,这种时候反抗,无异于自讨苦吃。
她所要做的,是寻到机会,给自己创造更有力的机会。
另一边,京城之中,百姓们看着穿梭街道的禁卫军,以及御林军,还以为有人要叛变,京城要变天,也可能是有人要攻打京城。
于是,恐慌的qíng绪在京中迅速蔓延开来。
唐墨及时站出来,安抚城中百姓的qíng绪。
何安也联络京城中的乞丐,让他们将消息散播出去,只说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丢了,在全城搜索。
同时,他也很急,急坏了,可是又不能在赫连晟面前表现的太过,否则引起他的敌意,就不妙了。
安平钰其实已经离京了,但他在京城还是有眼线的。
襄王妃丢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普通百姓不明其中真相外,很多人都知道内qíng。
毕竟能让赫连晟乱了阵脚,恨不得将全京城翻过来的人,除了木香之外,再无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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