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寒烟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高傲的仰起下巴,“襄王妃若是能投进六支,就算胜了!”
木香搓了下手,“是你说的,投进去就六支,就算我胜了,不许耍赖哦!”
窦寒烟表qíng一凝,“您说笑了,当着皇后以及诸位的面,我怎会说话不算话,襄王妃请吧!”
木香晃着大步,慢慢走过去,是慢慢的从她面前走过去,再晃到那婢女面前,空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十支箭,转身连步子都没迈出去。
那婢女站的地方,离投壶的终止线至少还有两米的距离。
木香就站在那,突然的转身,突然的抽出箭,嗖嗖嗖!
众人只看见一道道箭影掠过,看到瓶身晃动,晃动的那么大,居然没有倒。
在接连六道光影飞过之后,剩下的四支箭,竟然方向一转,又是嗖嗖嗖,竟是朝着窦寒烟去的。
钱冬儿眼睛好,看的最真切,眼见十支箭she完,她愣愣的指着窦寒烟的头,“呀,窦郡主的发上,何时多了几只木簪?”
众人定睛瞧去,唐鑫首先发笑,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笑,一时间笑声不断。
而窦寒烟此时,连吓带唬的,傻呆呆的站在那,视线慢慢往上抬……
“小姐,您别动,奴婢帮您取下来,您千万别动,”她身边的婢女,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四支箭,贴着小姐的头皮,cha进了发髻里,在旁人看来,小姐顶着四支箭的模样,的确搞笑,也怪不得她们会爆笑。
再一看,那壶中的六支箭,众人脑海中,都出现了这么四个字:不自量力!
窦寒烟此前的挑衅行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成了众人的笑柄。
两个婢女,也不容易才把四支箭取下来,可窦寒烟的发髻也乱了,歪歪斜斜的立在脑侧,怎么看怎么滑稽。
木香很无辜的摊开双手,“是你说的,投进六支,就算赢了,于是我便想着,既然六支能赢,剩下的随便丢哪都好,是你没站对地方,怪不得旁人,你若再矮上几分,这箭保准she进你的眼睛,你信是不信?”
她信,她当然信,这个女人刚才冲她she箭之时,眼神中的笑意,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吓唬她,故意让她难堪,故意害她出丑。
两名婢女还在替窦寒烟整理头发,但是听见木香肆意疯刺的话,她怒不可遏,打掉婢女的手,“这一局算我输了,下一局!”
窦皇后很是失望,多好的一个开头,结局怎么会是这样呢?
木凤亭愤恨的道:“没想到,她还有两把刷子,照这个形势下去,你那侄女怕是要输了呢!”
“不服气?那你自己上,鉴定古画,你懂吗?”窦皇后目光yīn沉的扫她一眼。
“有何不懂,臣妾看过的古画不下千副,光是皇上赏给臣妾的古画,都有上百副,哪个名家的画作,不曾见过,倒是窦寒烟,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别给窦家丢脸才好!”
“哼,即便是丢脸,也跟你没有gān系,你今日说的话够多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又想禁足了吗?”窦皇后额上青筋突突的抖动,这个木凤亭,她早晚要除去,放眼整个后宫,敢跟她做对的,也只有木凤亭一人而已。
木凤亭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指甲,“皇后若是心中不平,只管禁好了,反正皇上会翻本宫的牌子,到时臣妾只怕皇上问起来,皇后不好圆说!”
“你!”窦皇后死死掐着椅背。她恨,她怒,她怨,却又无法阻止皇上宠爱木凤亭,尤其是最近几日,有时甚至招两个嫔妃一起侍奉,当真是风流无边,荒银无度。
“娘娘莫要生气了,那边的比赛又开始了,襄王妃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早比早结束,臣妾也好回宫伺候皇上,”木凤亭姿态慵懒的往软榻上一靠。
她之所以敢跟皇后对着gān,以前还有所顾忌,而现在,皇后已是空有实权,唐皇已将协理六宫的重任,jiāo到她的手中,慢慢的,她就会架空皇后的权利。
窦皇后忽然就不说话了,她气什么呢,这不正是她要的结果吗?
唐皇自以为身qiáng体壮,夜夜宠幸妃嫔,身子骨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健壮,但底子已经坏了,异常虚弱。
整日整日,都用大把壮阳药撑着,否则哪里能雨露均沾,把嫔妃们都喂饱。
他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在心理作用下,以及yù望的满足之下,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多潇洒一日也总好过瘫软无力的度过每个夜晚。
前方的长桌上,已经摆下两副画,具体的画家是谁,木香并不认识,应该是前朝的某人,因为落款处,有南晋皇室的标志。
画上画的是一副花鸟图,色泽鲜艳,落笔娴熟,笔峰洒脱,一看就是大家风采,连木香这个不懂画的人,也看的惊叹生畏。
窦寒烟连不及整理头发,只能拔了发簪,随便梳理了下,长发垂在身后,看着很飘逸,但是配上她今儿的衣服,却难看的很,而且她脖子很短。
之前梳着高高的发髻,把脖子抬上去了,看着似乎很高挑,但发髻一放下来,衣领又那么高,脖子就没了,什么第一美人,笑死人了。
木香看了会画,随之注意她此刻的打扮,她一向嘴毒,绝对是有什么说什么,嘲笑她,报复她,如此大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咦,窦小姐,你的脖子哪儿去了?”
周围隐约有人忍着笑,忍的十分辛苦,也有人gān脆不忍,直接笑出了声。
红叶抱着小红毛,感叹道:“你家主子,尽爱挑别人的软肋戳,这一回,又是戳人家的痛处,窦郡主怕是要气疯了,瞧瞧,眼睛都红了。”
红毛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大概是饿了,用鼻子嗅着桌上的食物,都是木香没动过的。
“你饿了吗?这都是你主子不吃的,你拿去吃吧,”红叶把盘子端到地上,给它吃。
严忠瞄了眼,“夫人别让皇后等人看见了,以免又生事端!”
红叶满不在乎的道:“她们现在忙着呢,哪管得着这边。”
小家伙不理会盘子里的食物,却跳到桌子,去舔食杯子里的酒。
红叶笑道:“你这家伙,竟然还会饮酒,也不怕喝醉,走不了路!”
小红毛舔了两口酒,甩了甩头,又抖了抖尾巴。
喜鹊无意中扫了它一眼,惊呼道:“它变色了!”
“怎么回事,小声点,别惊动了旁人,”严忠压低了声呵斥她。
而与此同时,红叶也发现了不对劲,“它真的变色了,刚才的毛还是火红色,这会变暗了,你瞧,成紫色了呢!”
严忠赶紧走过去,把红毛抱了下去,藏到了桌子后面。
唐焱因为跟他们离的最近,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一个会变色的小狐狸,还是在舔了桌上的酒之后变的色,如果不是狐狸有问题,便是这酒有问题。
但是……谁敢当众给襄王妃的酒下毒呢?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术,是个人,都不应该会用,太明显了,也太冒险了。万一被验到,那是要问罪的。
严忠悄悄的唤了喜鹊一并蹲下,“你用东西把它遮住,别叫人看见,我去验一验那酒。”
唐焱能想到的,他又岂会想不到。
“是,我知道,”喜鹊深知事qíng严重,幸好夫人没有喝这杯中的酒,一直保持着警惕,不让任何人靠近,否则便大祸临头了。
“喏,用这个遮挡,”红叶递过来一块丝帕,虽说不大,但用来包住小红包,是足够大了。
严忠乘着大家的视线都在那二位身上,偷偷的拿出一根银针,在刚才小红毛舔过的酒里搅了下。
可是,当银针拿出来之时,却没有发黑的迹象。
红叶看见之后也纳闷了,难不成这酒没毒瘤,小红毛之所以变了毛色,是它不能沾酒的缘故?
一直坐在旁边,充当群观众的唐焱,此时开口了,“酒里的不是毒,所以银针试不出来。”
唐鑫也听见了,“我四哥说的对,这世上除了毒之外,还有某些糙药,若是用的方法不对,就成害人的毒药。”
红叶听的暗暗心惊,难不成真的有人要害木香?
严忠不动声色的将东西都放回原位,让别人看见,只当他替主子收拾桌子,“看来夫人不碰食物是对的,咱们看好了,直到走出凤临台,都别让夫人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唐焱道:“恐怕不止是这样……”
他朝站在不远处的木香跟窦寒烟二人看去,只见她们身边不远处,点了一根香。
那香是给她们二人计时用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香的气味不似普通的檀香。
唐焱喝了几十年的糙药,早对这些糙药,了如指掌。都说久病成医,他病了十几年,喝下的各类汤药,少说也有好几大缸,只需一闻,便知那里头掺了什么。
唐鑫最明白他的意思,“四哥,你是说,那香也有问题,是毒还是没毒?”
唐焱摇摇头,“单独用,没毒,若是跟其他的药混着用,就有毒了,不过即便有毒,也不会危机xing命,顶多会让人jīng神失常,所以再jīng准的银针,也试不出来。”
“那,我们要不要前去制止,把那香掐灭!”
不同于唐鑫的忧虑,唐焱反倒轻松了许多,“你掐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何必呢,与其让他们躲在暗中,伺机而动,倒不如令他们现身,放心吧,她应付得来。”
唐鑫看了眼四哥,忽然笑了,“从没听过四哥夸赞一个人。”
“呵,有吗?”唐焱应的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有些事,知道个朦朦胧胧也就够了,何必刨根问底,非要看个究竟不可呢!
至少在他看来,朦朦胧胧的,比清清楚楚的东西好多了。
唐鑫认真的想了下,又道:“四哥最近笑容多了,心qíng似乎也好了很多,其实今日你不是非来不可,这样的场命,你以前都是推掉的,这一次突然出现,皇后肯定是要关注了。”
唐焱笑容很深,“我若不来,皇后随随便便为你指个王妃,那咱们以后的处境,岂不是更被动?瞧见没有,今日除了窦寒烟,还有好几个她们本家的小姐,也都来了,看样子是想主掌我们几个的婚事,待会比试结束,她肯定就要提了,你可想好了?”
皇后这一边,是肯定要拒绝的,但今日也有不少朝中一口大员的女儿,虽然不一定非要纳为正妃,但是娶几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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