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起来运动?”,艾笙先找了个话题。
男人淡淡瞟她一眼,“不早了,已经快九点”。
艾笙“哦”了一声,挠了挠头,好不容易才张开嘴:“那个,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他脸色微冷:“没,你自己梦游回来的”。
艾笙被噎了一下,解释道:“昨晚有点儿睡不着,才想喝点儿酒有助睡眠。没想到两口就醉了”。
男人咬着后槽牙,憋不住了:“你喝什么不好,喝六十多度的原浆!幸好才两口,再多点儿你这周什么都别做,躺chuáng上当睡美人吧”。
艾笙厚着脸皮去拉他的手,“我是睡美人,你把我吻醒不就好了”。
男人撇开脸。
可她分明看到,他嘴角来不及收回的弧度。
艾笙弯着眼睛,身体探到前面去查看他的神色,“不生气了?”
“跟你生气,肝都要裂开”。
艾笙竖起三根手指,“以后保证不让你担心”。
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外拔了拔,“躲开,我身上全是汗”。
艾笙却抱住他,“我不嫌弃”。
苏应衡整个人都温和下来,趁她侧脸枕在自己胸口时,小心扒拉开她头上的纱布,查看昨天她摔倒留下的伤口。
“严重吗?”,艾笙问他。
男人一本正经点头,“嗯”。
她“啊”了一声,“带着纱布还怎么出门?”
“你一个已婚妇女,我都不嫌弃,别人嫌不嫌的有什么用?”,他训道。
艾笙想想也是,和他进了餐厅吃早餐。
可临了要出门,男人却伸手把纱布给她摘了。
艾笙有点郁闷,“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这么丑会吓哭庆庆和小外甥”。
艾笙皱着脸,“你昨天说不丑的”。
“今天有今天的审美”。
359.永不愈合的伤口
收拾妥当后,夫妻两人便出发,驱车去了段家。
苏应悦还在坐月子,一看到艾笙和苏应衡,兴奋得不行。
一叠声就开始抱怨这段时间有多无聊。
艾笙安抚完人,赶忙去看刚出声的小家伙。
只见他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刚喝了奶,睡得憨憨地。
胖嘟嘟的奶娃娃,人见了就挪不开眼。
艾笙将自己做的一个绣球铃铛挂在婴儿车上。
苏应衡也看了孩子好一会儿,“比应悦小时候长得好看”。
苏应悦嗔道:“哥,我孩子都两个了,您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苏应衡背着手,淡笑道:“得了,给你点儿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你也知道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见苏应悦鼓着腮帮,段明商赶紧哄:“医生说你不能生气的,你哥逗你呢”。
苏应衡指着段明商笑骂:“瞧你给她宠的”。
段明商清朗地笑笑,反击道:“等以后你到这份儿上,也是一样的”。
谁也别嘲笑谁。
苏应悦自打艾笙进门,已经往她肚子上瞧了好几眼。
这时候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也得跟上大部队啊。我比我哥小几岁,结果你们的孩子还得叫庆庆和缓缓表姐表哥。”
苏应衡用一种揪心的表qíng看着自家妹妹,“你现在一开口,语气跟外公爷爷差不多,很老龄化啊”。
房间里一片哄笑声。
苏应悦也到月子末期了,中午和大家一起吃过饭。
娘家人的到来让她高兴得跟孩子似的,说话都快手舞足蹈。
梁嫣见了之后十分放心,说能让女人一辈子像女孩儿,男人才真叫有本事。
言下之意,对段明商十分满意。
孕妇和孩子都需要休息,饭后一行人就告辞说离开。
苏应悦眼睛红红地,“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
艾笙拉着她的手说:“你出了月子什么地方不能去,到京城看看外公他们,不是又能见面了吗”。
苏应悦听后,立即破涕为笑。
端午只有三天假,时间很紧。
明天一早就要飞回去,艾笙趁下午的时间,去看望了父亲荀智渊。
苏应衡说温序他们一早就打了电话约他,所以没能和艾笙同行。
按理,到了节气,女婿是要一起回娘家探亲的。
但此刻,艾笙一个人拿着给父亲的礼物,站在了荀智渊公寓门外。
按了门铃后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
“荀小姐”,开门的是照顾荀智渊的那位护工。
艾笙进了门,“我爸呢?”
“先生有事出门了,说等会儿就回来”。
说曹cao曹cao到,荀智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艾笙回来了?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艾笙扭头叫了人,把荀智渊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是咸鸭蛋和两提手工粽子。
“总要应应节气”,荀智渊看见女儿回来,脸上笑容格外真切。
他没问苏应衡怎么没有一起。
晚上艾笙就留在荀智渊这儿吃了饭。
饭桌上只有父女两个,客厅的电视一直是打开的,伪装出一种热闹氛围。
荀智渊一直为艾笙夹菜,让她多吃点儿。
艾笙:“您不用忙活,我又不是小孩子”。
荀智渊眼里划过落寞,“是啊,记忆力扎两个小辫儿的姑娘,嫁人也一年多了”。
艾笙扯了扯嘴角,“您说这个gān嘛,最近走煽qíng路线啦?”
荀智渊笑了,“人老了,没事gān,就爱瞎想”。
顿了顿,他脸上浮现出自责来:“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这是第一次,父女俩直面那个永不愈合的伤口。
艾笙最后还是憋不住问:“爸,您知道苏烨吗?”
荀智渊想了想,“瑞信的上一任董事长,谁不知道”。
他理解岔了,艾笙只能说得再直白一点,“您知道他和妈妈曾经认识吗?”
360.死了还不给她自由吗?
“艾笙,过去的事qíng,为什么要拿出来麻烦现在?重要的是当下你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荀智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沧桑。
艾笙却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是他,还是梁嫣都这样说。
难道知道了过去的事qíng,就要妨碍她现在的幸福吗?
艾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第二天,艾笙和苏应衡准时到达机场。
这次在随行的保镖中,艾笙见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曾经被苏应衡从地下拳场带回来的郑翠山。
郑翠山外表看起来已经脱胎换骨,全然不是当初倒在拳台上一动不动的血人。
此刻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耳麦,jīng神奕奕。艾笙险些没有认出来。
他结实了不少,艾笙就笑道:“看来岳南山那儿挺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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