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应衡把瓶子抢过来,“再喝就醉了!”
现在只是听见他的声音,艾笙的心弦都在发颤。
爱恨jiāo织在一起,就会起化学反应,酝酿成毒。
红酒的度数可观,艾笙坐下时,她脑袋已经半晕。
这样也好,醉过去,就什么都不用想。
迷迷糊糊地渡过宴会,艾笙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
全身被裹紧熟悉的怀抱,让她有种暖烘烘的恶心。
等到了卧室,她才勉qiáng将眼睛睁开一条fèng。
男人背着光,正用热毛巾给她擦手擦脸。
艾笙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男人低声哄道:“马上就让你睡,啊?”
艾笙推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抽了抽鼻子:“你走,我不要你了!”
“你看清楚我是谁,就舍不得说这种话了”。
就是因为她爱他,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艾笙两只手攥成拳,突然拔高音量喊道:“你是苏应衡!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不要!”
苏应衡怔住,拧眉站起身:“你怎么了?”
整晚都怪怪的。
艾笙侧脸埋进枕头里,怕忍不住会哭出来。
声音沙哑地说:“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苏应衡抿唇:“这也是我的房间”。
让他回哪儿去?
艾笙抹了一把脸,撑着身体爬起来,“那我出去好了”。
苏应衡终于被她挑起怒火,将她压倒在chuáng上。
手被他压在身体两侧,艾笙扭动着挣扎起来。
“不开心就说出来,无缘无故发脾气是什么意思?”,他沉声说道。
她当然不开心!何止不开心!
心里堆积的怨恨,怒火,还有委屈就像核聚变一样可怕。
但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一切都坦白,明天的婚礼就会提前作废。
她也想任xing地不辞而别,但说起来可叹,哪个人能只为自己而活!
艾笙红着眼睛看他:“我说过,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应衡以为她又吃哪个女人的醋,“明天就是婚礼,我哪儿有时间鬼混。你不能平白无故就让我当窦娥”。
艾笙闭了闭眼,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会发现那件事。
缓缓吐出一口气,艾笙说:“明天就是婚礼,有什么事,忙过了再说”。
苏应衡的眉头拧得更深,从她身上起来,坐在chuáng边。
看她侧了个身,背对他,苏应衡喉结滚了滚,最后默默退出房间。
第二天早上六点,化妆师就敲开艾笙的卧室。
董艺紧跟着也进来了,看着艾笙的脸色大吃一惊:“你昨晚没睡觉吗?”
眼睛里带着血丝,眼袋又倾又肿。
董艺回想了一会儿,自己在失恋的时候才达到过这种境界。
“这……”,化妆师为难地看向董艺。
董艺也一个头两个大,今天可不能出一丝纰漏。
否则她这个婚礼总策划一准儿完蛋。
“赶紧化妆吧,好好遮暇”,董艺对化妆师说。
一直折腾到八点,才大功告成。
艾笙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身洁白的婚纱,面容妍丽,身姿窈窕。
内里有多少苦涩,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房间里不少人等着新郎来接亲。
苏应悦也跑进来,兴奋地说:“新娘的鞋呢,赶紧藏起来!”
坐chuáng是老习俗,艾笙在chuáng上,耳朵里嗡嗡地想。
面前火红的喜悦像是别人的,与她无关。
卧室门被关上,没一会儿传来温序的吆喝:“我们来接新娘子!赶紧开门!”
414.糟蹋了
“哪儿有这么容易就开门的,别以为新娘子这么好娶!”,苏应悦第一个叛变,冲门外的人喊道。
她话音刚落,从房间延伸出去的露天阳台就一阵啪啪声。
众人一看,外面下起了红包雨,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红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一拥而上,只见头上盘旋着一架直升飞机,不间断地往下面扔红包。
财大气粗地,让人不服不行。
苏应衡不紧不慢地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带着人进了房间。
温序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这招声东击西,实在高!”
苏应衡笑了一下,直直走向艾笙。
确认她真的在自己面前,苏应衡才松了口气。
对于艾笙失常,让苏应衡失眠好一阵。
照她失控的qíng绪来看,不像是空xué来风。
从早上开始,他眼皮就突突直跳。
现在一颗心总算踏实了。
苏应衡大步走到chuáng边,把艾笙抱起来。
苏应悦从阳台冲过来,怒瞪他:“你们作弊!”
苏应衡嗤道:“你到底跟谁一个姓?”
苏应悦语塞:“可……可说好了不能轻易让你过这关!”
苏应衡好脾气地冲温序抬了抬下巴。
温序赶紧把一个大红包往苏应悦手里一塞:“喏,给你家里两个小家伙买糖吃”。
苏应衡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艾笙一路上都垂着眼,一声不吭。
“不高兴?”,她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苏应衡飞扬的心qíng霎时也压了下来。
艾笙怔忪片刻,摇头:“没有”。
可事实上,怎么让她高兴得起来。
她恨不得一把推开他,离他天涯海角那么远!
苏应衡:“哪有新娘子沉着张脸的,不乐意嫁给我?”
他的语气已经不是在开玩笑。
艾笙伸手揉了揉脸,扬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他说的对,哪有新娘子不笑的。
做戏就要做全套。
见她脸色放缓,苏应衡心qíng这才好了点儿。
把她往上掂了掂,带艾笙上了车。
没一会儿,温序追上来把婚鞋拿过来了。
刚才他怕那群人反应过来又有一对幺蛾子,走得太急,把这茬儿给忘了。
艾笙坐在车内,两只脚露在车门外。
苏应衡蹲下身,帮她把鞋穿好。
这一刻真好啊,艾笙想。
如果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无知的话,会觉得现在现在多么幸福。
她眼皮眨得很慢,怕把眼泪给眨出来。
苏应衡一抬头,艾笙赶紧把头扭到一边。
新人在车内坐定,婚车朝婚宴场地开去。
苏应衡握住艾笙的手,问她:“紧张吗?”
艾笙把手收回来。
这个动作像是扫到了苏应衡的敏感神经,他扭头,深深地看她。
艾笙咬住嘴唇,“不紧张”。
苏应衡收回视线,表qíng也淡了,“这就好”。
这个时候,她到底出了什么事qíng,连碰她一下,她的身体都会明显地瑟缩。
这个婚礼不像是他们两qíng相悦,倒像他qiáng取豪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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