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全身上下都绷紧了,她的眼睛发she出两道寒芒,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荀之岚一动,夹在她鼻翼两侧的手便收得更紧。她全身起了一层jī皮疙瘩,甚至不敢和一脸冰霜的艾笙对视。
这个女人疯了!
“你……你敢,我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会撕了你”,荀之岚吓得泪眼迷蒙,隆鼻最费功夫,可不能毁在荀艾笙的手上。
她嘴里放着狠话,两只手却慢慢抬起来,掌心朝着艾笙,不知不觉成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和她计较完全是làng费时间,艾笙松开手,把她往旁边一推,摸出手机给二叔打电话。
刚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她愣住了,门口上的手把都松了,肢解一般悬在那儿,本来金灿灿的颜色也蒙上了尘,看起来灰扑扑的。
艾笙手抓着电话,脸色苍白地推门进去。房间里乱糟糟地,以往熟悉的地方此时却很陌生。
遍地都是被人从柜子里或是抽屉里翻出来的东西,像被小偷光顾了一遍。
其实仔细看,其他的都没丢,丢的是十来幅母亲生前的画作。
艾笙的母亲生前是个名气不小的画家,她的画作以柔美细腻闻名,在画廊的售价从未低于六位数。
艾笙一直把母亲留下的遗作收藏在自己房间里。后来荀之岚母女经常到自己房间搞破坏,乱翻东西,艾笙索xing叫了换锁师傅来,换了一把锁。
当然,钥匙也全都在自己手上。
她自从上大学以来,过惯了外面轻松自在的日子。不管一个人在外打工多苦多累,但离开那对让人压抑的母女,她心里总会畅快很多。
谁知道自己久未回来,却给她们钻了空子。光明正大撬了锁,把母亲的画洗劫一空。
艾笙恨得咬牙切齿,眼眸里燃着熊熊怒火,她转身走到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的荀之岚面前,寒声问:“我妈的画呢?”
荀之岚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样子,眼神一颤,左顾右盼,可仍然嘴硬道:“我怎么知道”。
艾笙一把抓住荀之岚的手,将阳台与客厅间的印花玻璃门拉开。
宽阔阳台上铺着高级地板,摆着两把吊椅,一个后现代的半圆形茶桌,天花板上则是流苏吊灯,很有qíng调。
这儿的一景一物都是按荀之岚的想法布置的,但此刻她却在自己的设计中瑟瑟发抖。
艾笙红着眼睛,把荀之岚按在栏杆上。
底下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荀之岚一掉下去不死也得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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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我让你这么伤心吗
高空的眩晕让她哽咽起来,荀之岚剧烈挣扎着,却脱不开艾笙的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qiáng烈的恐惧袭上心头,荀之岚冲压住自己的人大吼。
艾笙使出全身力气让她动弹不得,“既然拿了我妈的东西,那我也不介意你和她有同种死法。不过这儿很高,摔下去你这张花掉巨款的脸保不准就血ròu模糊”。
她语气幽幽地,荀之岚想想那个场景就快要晕过去,她都快吓尿了,喊道:“你妈的画又不是我拿的!你冲我撒什么气”
艾笙冷哼,“不是你,难道是你妈?”
本来就是我妈。
但荀之岚还没傻到把这句实话说出来,找了个借口,“你少冤枉人!再怎么说那些画也是死人的东西,你放在我们家多不吉利!我妈最近老是生病,找了个yīn阳先生来看,他说都是那些画带着yīn气,压了我妈的运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开始信这种东西?”,鬼话连篇,艾笙一个字都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真不是我拿的!”,荀之岚尖叫道,怕得五官都要歪了。
荀之岚怕死,前面的话艾笙不信,但那些画的价值,她可没那个脑子去打主意。即使知道和她妈脱不了关系,但艾笙还是慢慢松开她。
猝不及防地,一道大力撞过来,把艾笙掀到一边去。
范清慧一进来就看见宝贝女儿被荀艾笙bī到阳台上,护犊子得厉害,赶紧跑过来救驾。
这时候她把满脸清泪的女儿抱在怀里,对艾笙怒目圆睁,“荀艾笙,你这是故意伤人!你想gān嘛,是不是我迟来一步,你都得把之岚推下去!你简直黑了心肠,也不看看这些年是谁把你养大!”
她越说越生气,放开荀之岚,上前去照艾笙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艾笙躲闪不及,生生挨了,她嘴角溢出血来,脸上火辣辣地疼,巴掌印像浮雕一样慢慢成型。
范清慧倒打一耙,艾笙脚一动,也扬起手臂。
可二叔荀智安却挡在了妻子面前。
艾笙的巴掌落不下去了。
她眼睛里的泪水层层地蓄在眼眶里,心里憋着的那股委屈快要爆炸。
荀智安满脸为难地道:“艾笙,有话咱们好好说,你打我,我打你,像什么样子”。
二叔说话还是那么温和,同往常一样,在中间当和事佬,想维护一个家的表面平静。
艾笙对着范清慧母女可以不管不顾,但却不能不考虑二叔的感受。就是这个有点窝囊的男人,背着二婶塞钱给她,也是他每次不管多忙去给自己开家长会……
所以她为了二叔一忍再忍,艾笙抹了一把眼睛,问荀智安背后的范清慧,“我妈的画呢?”
范清慧尖声道:“什么画!那些东西不吉利,我都拿去烧了!”
艾笙真的很想不顾家教破口大骂,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那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它们的去向?”
范清慧冷笑:“放在我家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烧?”
艾笙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在其他三人面前晃了晃,脸上没什么表qíng,“既然承认是你损毁的就好,破坏私人财产罪,你有那么多理由,跟警察去说吧”。
说完她把手机装好,也不管范清慧母女的脸色多么难看,转身往外走。
荀智安追出来,拉住艾笙道:“有话好好说嘛,她们母女有时候不太懂事,艾笙,请你谅解一下”。
艾笙抽开手,对着范清慧母女硬撑着,此时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二叔,她们要其他东西,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我妈留给我做念想的也只有那几幅画而已!这不是其他东西,是她的遗物!”
荀智安一声不吭,满心愧疚地目送艾笙孤独的背影越来越远。
走出公寓,艾笙脚步伶仃地走在街上,无家可归的感觉尤其qiáng烈。
她甚至不敢去看身旁成双成对的行人。
低着头,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来到了一家商场。
进去后一家奶茶店正在打折,她买了一杯,也没喝,捧着暖一暖冰冷的手心。
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下来了。她可能平时憋得太久,这时候一开闸就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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