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就在老太爷和老爷面前会露出小女儿态,王妈妈等人也跟着一阵笑,忙上前接过玉米,将各自
手上的都放回包袱皮包好乖乖隆地咚,这玩意儿居然要送到观察使面前,可不能弄坏咯!
易生爹也是这么感叹的,转念就听懂了赵彩央的话。
要是像西红柿推广似的,先从水临镇小打小闹开始,再到云南府再到两道,一层层提到萧观察使面前,恐怕届时又是一年天\/灾季。
水灾旱灾毁的可不是良田绿地,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去能行吗?萧观察使虽是两道最高长官,但这些年也不见和云南府的官员常打jiāo道,都是走的那什么驿站公文。”跟长史府更没有jiāoqíng可言,易生爹皱眉,略一沉吟又改了想法,“你要是想做,那就去做。跟易生商量着办,你们说能做,娘也不拦着你们,照样给你看好家。”
彩央自小主意大,但这么多年看下来,再没有比她主意更正的了。
只要主意正就不会出大错。
何况前头还有西红柿推广的成例在。
她这个做长辈的不能帮孩子们,也不能瞎拿主意拖孩子们的后腿。
时移境迁,她要享长辈的福,却没必要摆长辈的谱。
易生爹想着露出和蔼鼓励的笑容,“别说我们易家本就没有压着媳妇锁家里的做派,就说咱们两家原
先在赵家庄,也是常帮里忙外的。你原先在娘家就是主事能gān的,娘没想过把你关在内宅。有什么事,你和易生有商有量的,记得知会die一声就行。”
说着偷偷冲赵彩央挤眼睛。
当初易生爹和家里决裂执意娶易母,易母跟着易父创业生娃在外奔波,易母可不是易家上一代又“嚣张”又“抛头露面”的媳妇么!
跟易母这个范本比,她gān的事简直规矩的不行!
赵彩央心领神会,公媳两个头凑着头捂嘴笑。
她要的就是公爹的首肯。
加快速度推广玉米是真,她想趁机出远门也不假。
穿来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南下,她最远就是在云南府和青灵村两地跑,两天的路程还全耗在路上吃尘土了,别说游玩,毛景色都没得看!
说不苦\/bī是假的。
娘家家业稳当,婆家诸事也都上了正轨,她再不借机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都要把自己养废了。
手下有人,她虽不至于和外界脱节成了聋子瞎子,但无论何时何地总要与时俱进,耳闻不如眼见,有机会出外见识顶顶好!
否则她只坐在内宅动嘴皮子指挥人,就不是闷得头顶长蘑菇,而是长青苔了。
赵彩央默默扒了扒脑袋顶,再说无论是亲qíng还是爱qíng,要想能够长长久久、亲亲热热的,自身不能停
滞时常充电也很重要,这才能保持新鲜感嘛。
就是这样,她私心想出远门耍,但也是为了自我提升。
将小心思包装得高大上,镀完一层金,赵彩央立时有底气十足,挽着易生爹手臂摇啊摇,甜糯糯的喊
娘,“您放心,我不会一个人独断独行,这事肯定要问易生的意思。要是我真能办这事,先不说公事能不能成,我一定一路走一路买,给娘带好多好多手信。”
边晃着易生爹手臂,边掰指头数,“上回杜先生从福宁带回来的土仪,有两样小吃您不是觉得好吗,
我一定给您带。再有,之前刘玲珑还说福建那儿有几处寺庙颇灵验的,我给您请佛珠和经文回来。还有同安那里有名的沙茶酱料,海鲜……”
才说着正事,转口就变成吃喝玩乐了。
还是个孩子呢!
易生爹听得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慈爱疼惜,顺着赵彩央的话茬捧场。
王妈妈等人跟着凑趣。
外账jiāo到赵彩央手上后,广州六子行和福建茶场这两处易生的私产也见了光。
王妈妈就说起福建茶场的规模如何,景致如何,说若是真成行,赵彩央不如顺道去福建茶场看看,离
同安不远,就在福宁和同安正中的位置。
几人越说,易生爹心中越笃定。
赵家以前是什么样她是一路看着过起来的,如果京城赵府真跟彩央有gān系,那彩央这个小当家只会比
她所知的过得更劳心劳力。
来到青灵村后,她更是一路看着彩央怎么将赵家立起来的。
当年她离家远嫁苦,彩央只会比她更艰难。
这孩子还不如她当年的年纪呢!
可人疼的!
易生爹想到这里,拍板道,“如果这玉蜀黍的事易生不放心你亲自去,爹也让你出门玩去。就去咱们家的茶场,现在你管账你就是话事的,下头多少人做的什么事,你心里也得有数。省得被下人欺瞒了,正
好去走一圈露露脸。路过青灵村,你还能回娘家住几天,也替娘看看梅箐和你婶子。”
这公公做得可够开明大度的了!
王妈妈都有些惊讶。
水莲和香糙却是忍不住高兴,要是能跟着夫人出远门,那可真是美差!
赵彩央简直想欢呼,全然不知易生爹心理活动歪出十万八千里,靠在易生爹身上笑得又甜又孺慕。
易生爹搂着小儿媳笑,难得豪放的让王妈妈取纸笔,把赵彩央刚才说的吃喝玩乐,毫不客气的列了满满一页纸。
这简直就是她必能远游的通行证。
赵彩央眉眼弯弯的陪易生爹用过晚饭消完食,才揣着购物单,乐呵呵的一路飘回雅源阁。
她满心兴奋,一面让人打理好那一箱玉米种子,着手写呈上的公文,一面眼巴巴的等易生回家。
好容易等到府衙休沐日,易生的人影还没出现,却先等来了一封烫金的大红请帖。
武石亲自送来请帖,束手禀道,“老爷直接去了外书房。让小的把随身衣物先送进来。这请帖先叫夫人过目,回头老爷会跟您细说。”
翻开司氏派发的大红喜帖,赵彩央居然有些恍惚。
她忙得都把梨怜心给忘了。
也没让人去打听,没想到张、袁两家把喜宴定在云南府办,就在三月十八,从两家放出消息到定下日子不过两个多月,婚期还定得这么急。
远在京城的梨家就是赶路赶成狗,也赶不及到场啊,梨怜心准备直接由舅家送嫁?
这叫什么事儿,赵彩央头顶大问号,听武石这么说也知问不出什么来,便让吴二媳妇打赏。
刚回来前院还一堆事儿呢,武石谢过赏,跟脚踩风火轮似的溜了个没影儿。
赵彩央顶着大问号,拿着请帖去安享堂。
照司氏来云南府后的做派,恐怕这次把全云南府能数得上的人家都请了,这顿喜酒长史府也不能免俗。
易生爹听罢一万个不愿意。
她年轻时就是敢爱敢恨的xing子,当年她带着易生暂住苏章府,亲身亲历梨家如何闹着和易风退婚,当
着腿疾难治的易风她只是愤恨,背地里不知替易风流过多少不甘、心痛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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