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卿玉面露伤感的看着身形消瘦的杨子荣,“杨公子,你、莫要为难自己,请节哀顺变。”
杨子荣动作迟缓的抬头,见到来人是杉卿玉后,嘴角微微一扯,“杉姑娘来了。”杨子荣望了一眼祖父的灵柩,眸光黯淡,“杉姑娘有心了,多谢你前来悼念祖父。”
杉卿玉轻轻摇头,“杨老将军忠君爱国,乃是一代名将,卿玉向往已久,如今老将军归去,卿玉心中伤感不已。只是杨公子,逝者已矣,还请多多保重身子。”
杨子荣轻轻点头,“多谢杉姑娘关怀,子荣心中有数。”他虽明白生老病死乃人之常qíng,可祖父的离世他还需要些时间来调整。
杉卿玉见状也不再多言,虽然卿玉亦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苦,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况且她亦不能感同身受杨子荣的悲伤。杉卿玉望向面前的灵柩,深深的鞠了一礼,便和杨子荣道别了。
杉卿玉走出大厅时,凤烨然侯在了庭外,他见卿玉出来,便微微点头,而后引着卿玉回到了小院中。
杉卿玉坐在凤烨然跟前,轻酌了一口手边的茶杯,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而看向凤烨然,“怎的不见莫云?”
凤烨然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我有事让莫云去办了。”
杉卿玉点头,“难怪近些日子都不见他侍候在你身边,原来是去办事了。”杉卿玉注视着面前美如冠玉的男子,薄唇轻动,“威远将军府的事qíng已经了结了,凤公子何时离京?”
凤烨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杉卿玉,神qíng平静的问着,“杉姑娘希望凤某早日离京么?”
不然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这个问题,凤烨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他明明希望面前这个女人挽留自己的,可却一次次的被对方驱逐着。凤烨然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究竟为何如此执着,若是放下心中的执着是否会自在些,可每每想到离开杉卿玉,他的心便隐隐作痛着。
杉卿玉看着神qíng隐晦的凤烨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凤公子,如今京都波涛暗涌,你……”杉卿玉本想说他早日离开便多一份安全保障,只是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凤烨然打断了。
“凤某知晓京都的形势,更知道凤某在京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qíng。”凤烨然望着杉卿玉的眸光道,“只是今日凤某只想问杉姑娘一句,你当真希望我离开京都吗”这是第一次凤烨然如此qiáng势的对待杉卿玉。
两人面面相视,杉卿玉抿紧了嘴唇,看着面前眸光幽深的男子,他的眼中qíng绪翻涌着,杉卿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的吐出话,“京都是非多,凤公子还是早日离京的好。”杉卿玉说出此话时,她不敢直视着凤烨然的眼睛。
凤烨然心中泛苦,他凝视着面前这个螓首蛾眉的女子,嘴角苦涩一笑,“多谢杉姑娘关心,时候也不早了,凤某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便不送姑娘了。”凤烨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眸轻垂,语气冷淡的说道。
杉卿玉神qíng微微一愣,凤烨然这是在赶她走吗?杉卿玉抬眸注视着对方,见他不愿对视自己目光,心中微微叹息着,“如此卿玉便不打扰凤公子了,若是哪日公子离京卿玉再亲自相送。”无qíng也好冷心也罢,凤烨然始终不是卿玉所想的人,况且她如今也没有jīng力去经营一段感qíng。
“不必杉姑娘相送了,凤某明日便离京,杉姑娘大可放心。”凤烨然神qíng冷淡的瞧着杉卿玉,话中满是拒绝之意。
杉卿玉见着qíng绪异常的凤烨然,顿时有些心烦意乱,起身拱手,“如此卿玉在此祝凤公子一路顺风,卿玉告辞。”说罢杉卿玉便拂袖而去。
凤烨然看着毫不犹豫离去的杉卿玉,眸中染上了一丝荒凉,他看着面前冷却的茶水,如同那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温度心,那冰冷的态度让人冷得彻骨。凤烨然抚手摸向杉卿玉饮过的茶杯,心神恍惚,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凤烨然松开茶杯,收回目光,沉默了半响便滑动轮椅向了房间。
而匆匆离去的杉卿玉在离开威远将军府门后,便听到了威远府中的下人高喊着威远将军回来了。
杉卿玉举目远望,正瞧见一个中年男子翻身下马,疾步如飞的进入威远府。杉卿玉收回目光和侯在一旁的玉妍道,“我们走吧!”
回到府中,杉卿玉心中存着事qíng,有些怏怏不乐,直至玉惜回来方才打起些jīng神。
“玉惜见过小姐!”玉惜匆匆而来。
杉卿玉扫视了玉惜一眼,道出心中疑惑,“为何威远将军会这个时候回来?”按着路程,即便是快马加鞭,威远将军也该是两日后才能到京都的。
玉惜神qíng认真的道,“回小姐,青义来信说威远将军自和他们jiāo手后,便抄了小路日夜兼程回京。”
杉卿玉眉宇微皱,威远将军竟如此急切,“我在威远府时只见威远将军一人,威远夫人不是也跟着回来了么?她如今人在何处?”
玉惜道,“威远将军是独自一人提前赶回来的,至于威远夫人随着其余的护卫一道,大约明日方才能到京都。”
杉卿玉点头,如此倒也能说通威远将军这么快到京都的缘故,杉卿玉望向玉惜,“事qíng可都办妥了。”
“已经办妥了,如今威远将军府已经知道当年杨老将军受伤的缘故了。”玉惜拱手道,“玉惜斗胆猜测,威远将军如此急切回京,和此事息息相关。”
“恩!”杉卿玉点头,“你想的不错,杨老将军的头七快到了,威远将军只怕是等不及了。”杉卿玉的话刚落下,玉妍便走了进来。
玉妍俯首行礼道,“小姐,威远将军入宫了。”
杉卿玉望着远方,嘴角扬起,“好,如今万事俱备,我们就静待结果吧!”
没有人知道威远将军进宫和陛下谈了什么?三日后威远府的杨老将军下葬,而户部侍郎木远被一道圣旨颁下定罪,判决秋后斩首示众,而木府家眷流放两千里。
紧接着湛王府中的木诗语被宫中的淑妃娘娘申饬,如今已经在府中闭门思过。京都的一场bào风雨似乎就此平静了下来,但是杉卿玉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杉卿玉望着身边的玉惜道,“威远将军府那边如何了?”
玉惜道,“回小姐,威远将军自出宫后,府中大门便紧闭起来,至今也不见动静?”
杉卿玉食指敲了敲案桌,沉思了半响,方才抬头望向玉惜,“威远将军这边的事qíng可以暂时缓缓,如今京都的流言蜚语尚且热络,陛下不会在这个关头动威远将军府的。”杉卿玉想起了凤烨然问道,“凤公子可是离京了?”
当日凤烨然说过离开京都,但是这两日杉卿玉都在忙着,倒也没去留意这事,不过她记得自己吩咐过玉惜留意凤烨然的行踪的。
玉惜想起了凤烨然的事qíng,神qíng有些微妙的变化,她抬头望了眼杉卿玉,见对方并没有留意自己这边,而关于凤公子的消息小姐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思前想后一番,玉惜低敛眼眸道,“凤公子前天便离开了威远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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