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小娘子_阿琐【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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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彪叔老老实实地走了,小晚在一边傻乐,回想第一天看见彪叔,他扛着滴血的麻袋,还以为他要运尸去埋,后来又是扛着半扇大肥猪晃着血淋淋的手和她打招呼,那样粗狂霸气,真是谁见了都会怕的。

  偏偏是这样的人,对自家老婆,对自己人如此温和体贴,世上,真是有好多奇妙的事奇妙的人,出了青岭村,小晚大开眼界。

  这天夜里,彪叔煮了芝麻汤圆当宵夜,小晚端着汤圆上楼,进门见凌朝风在书桌边写信,她问:“相公,吃汤圆吗?”

  凌朝风说:“我写了信便来吃,你先吃。”

  小晚于是自己坐在桌边,一颗一颗白胖白胖的汤圆吃下肚,甜得心里美滋滋的。

  来了客栈,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才知道原来下午馋了有点心,夜里饿了有宵夜,日子可以过得这么好。

  凌朝风写完了信,小晚把自己的汤圆也吃完了,他坐来吃宵夜,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把勺子递过去,小晚果真张嘴来吃,凌朝风却把手一缩,送进自己嘴里。

  “欺负人……”小晚咕哝着,凌朝风又逗她,这回不等自己把手抽回来,她两只手抓上来,硬是送进她自己嘴里了。

  “回头吃成小胖子,我就能把你拿去卖了。”凌朝风说。

  “你才舍不得。”小晚吃着汤圆,细细品尝,吃完了说,“我明天就少吃点。”

  两人说说笑笑吃了汤圆,凌朝风说他写信是送去京城,解决素素的事,小晚这次全听相公的,自然也不多嘴问,不过她有一件好奇的事。

  “婶子疼我,我心里都快把她当做娘亲了。”小晚说,“我起初以为二山是婶子和叔的儿子,原来不是的,相公,婶子和彪叔这样恩爱,他们怎么不生孩子,还是不在这里?”

  凌朝风问:“你问过张婶吗?”

  小晚摇头道:“我不好意思问。”

  凌朝风说:“时候到了,机会到了,他们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虽然我可以告诉你,可我觉得,你还是让他们自己说更好。”

  小晚又问:“那二山呢,他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凌朝风笑道:“你今晚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小晚说:“换做你不好奇吗,我嫁进门好久了,也才知道你的来历,往后一直在一起,早晚要告诉我的,为何不早些说呢。”

  凌朝风摸摸她的脑袋:“因为他们都疼你。”

  话音才落,底下客栈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这大半夜的,又是什么人来,小晚不等走下楼,就对凌朝风说:“相公,我绝不多管闲事。”

  二山已经开了门,闯进来年轻女子,穿得很体面,只是累坏了的样子,摸出一块银子拍在桌上,说:“伙计,麻烦开间房,我要住店。”

  小晚站在楼上看,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位姑娘。

  正文 035 我们的命都不是自己的

  二山往楼上看一眼,见凌朝风微微颔首,便热qíng地将那年轻女子往楼上带。

  客栈里的房间都是现成gān净的,但最次的朝北屋也要五两银子一晚上,这位姑娘拍下的银元宝,瞧着个头不小,二山便把她送到了朝南那一间云泽。

  凌朝风和小晚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但客人疲倦万分地爬上来,跟着二山一路走,见到他们也视若无睹,压根儿没想夫妻俩是主人还是客人,真就是来找个地儿睡觉的。

  果然二山关上门出来说:“掌柜的,客人什么都不要。”

  底下张婶轻声问:“热水也不要?”

  二山说:“已经躺下睡了,像是睡着了。”

  凌朝风便吩咐:“都去睡吧,明日早些起来预备招待。”

  如此,众人散去,朝风带着小晚回房,小晚将宵夜的碗筷送下去,打了热水上来和丈夫一道洗漱。经过二楼,见云泽房里静悄悄的,这是她嫁来客栈后,遇见最慡气的客人了。

  不过,这次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多管闲事,实在忍不住,也要先和相公商量才行。

  那之后,一夜相安,隔天小晚比凌朝风起得还早,她要去帮彪叔准备早饭,却被凌朝风捉在chuáng上亲了又亲,惹得小娘子脸蛋儿红扑扑的,胭脂也不用擦。

  且说店里有客人时,大家都不在大堂里吃饭,这会儿挨个儿来后厨吃过早饭,二山道:“掌柜的,云泽房一晚上没有任何动静,到这会儿门也没打开过。昨晚我从房里出来时,那姑娘已经趴在chuáng上了,也不知有没有起来把房门反锁。”

  张婶道:“姑娘家出门在外,住店不锁门可不行啊。”

  小晚则说:“她是不是累坏了,昨夜瞧见她上楼梯时,腿都是软的。”

  众人不得解,只有等客人再现身。

  凌朝风为了素素姑娘的事,今日要出门,店里没旁的事,小晚便继续和张婶在后院拣棉花,一面背三字经给张婶听。

  如此一直到大晌午,众人在后厨把午饭也吃了,云泽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下午,有过路的人来讨水,小晚给人家装好,客气了几句,那些人才刚走,楼上忽地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只见睡得青丝凌乱面颊微肿的姑娘,眼睛半开尚未清醒,靠在栏杆上,对楼下说:“伙计,麻烦给我热水和吃的。”

  小晚忙应:“这就来,请您稍等。”

  于是匆匆跑来后厨,也不知那姑娘要热水是洗漱还是吃喝,便与张婶都准备下,一起端着热水和热茶糕点,往楼上来。

  屋里,那姑娘还歪在榻上,半梦半醒似的,瞧见她们将东西一一放下,晃晃悠悠起来倒了一碗茶灌下去,然后说:“请问,这里可以洗澡吗?”

  小晚和张婶便再忙着为她张罗洗浴用具,烧了好几锅热水送上楼,临走时,小晚说:“客官,您记得把门反锁上。”

  那姑娘愣了愣,忽地长眉挑起,似是记起她昨晚肯定没反锁,亏得没出什么事,她心有余悸地应下,跟着小晚出来,把门反锁上了。

  小半个时辰后,那姑娘才从楼上下来,衣裳还是昨晚穿的,沾着些尘土,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式样也新,必是体面人家的女眷。

  客栈每间房里,为了可随时招待女客,本是略备几件胭脂水粉。此刻见姑娘脸上不是清汤挂面,薄薄一层粉胭脂轻扫,想来是用过了,是个讲究人。

  洗gān净的长发尚未gān透,于是只一支簪子轻轻挽在脑后,纵然这般简简单单,也掩不住天生丽质。

  小晚看得好羡慕,若说胭脂铺的岳老板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这位姑娘的美,透着几分飒慡英气。岳老板目光婉转,总似有万千风qíng,而这一位,眉宇间清明透彻,让人没来由得觉得敞亮。

  “姑娘,饿了吧,这是刚蒸好的小笼包子,您先吃两口。”张婶端出两笼jīng巧的笼屉,笼上蒸着粉嘟嘟的小汤包,每一颗都盈润饱满,光是看着,便能想象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汁水会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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