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小娘子_阿琐【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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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晚赧然点头:“我都知道,虽然没人教我,可是我后娘那个人咋咋呼呼,这么些年伺候她,我看也看会了。”

  张婶道:“那就好,反正往后有不懂的,婶子教你。”

  小晚想了想,轻声说:“婶子待我,像亲娘一样。”

  “我倒是想让你做我闺女啊。”不料张婶没有反感,但是她笑道,“可总不能让掌柜的跟着你叫我娘,反正咱们天天在一起,叫什么无所谓,有你这样一个小闺女在身边,婶子可欢喜了。我呀,天天盼着掌柜的娶媳妇,要不就是二山娶媳妇,没想到真是盼了个宝贝来了。”

  小晚越发有了撒娇的心,爬起来要躺在张婶怀里,张婶自然也喜欢,摸摸她哄哄她,让她忘记小腹的剧痛,渐渐的,小晚就睡着了。

  凌朝风见她喜滋滋地下楼,便问:“她可好些了?”

  张婶笑道:“没事,女人家嘛,回头带她去看看大夫,必是从前吃太多苦,身子积弱。”

  凌朝风若有所思,张婶与他多年相熟,便也不忌讳,直言道:“掌柜的,不如听我劝一句,晚儿年纪还小,身子骨也弱,你们若是要娃,不着急这两年。”

  “正是这么想的,何况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凌朝风淡淡一笑,“有婶子照顾她,我也安心。”

  如此,小晚养了几天身子,店里什么活儿都不让她gān,实在没事做了,就反反复复背三字经。

  转眼便是九月初,这天吃晚饭,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张婶连连拍巴掌,扯了大jī腿奖给她吃,夸赞道:“这下可不用挨手心板子了,我们晚儿就是争气。”

  小晚得意洋洋地看着相公,凌朝风说:“还有《千字文》,都背出来了,你再得意。”

  话音才落,店门被敲响,是寻常敲门的动静,二山去开门,却是送信的人。

  张婶给人倒茶送水,问吃过饭没,那人要急着往回赶的,小晚如今已经学会待客之道,不等张婶开口,已经包了一些吃的和水壶送来。

  凌朝风看了信,没有当场回信,便请那人回去,回来时,见小晚等在门边,她是知道的,这几天素素的事该有结果了。

  凌朝风把信给她,笑问:“能看明白吗?”

  小晚看了几遍,不能连成句,连起来也文绉绉地看不懂,只听相公说:“刑部尚书被查渎职贪污,朝廷已经拿人了。”

  张婶彪叔他们,都是淡淡的,好像对这些事不稀奇,小晚却激动地问:“那是不是再也没人来抓素素了?”

  凌朝风说:“他们自身难保,至于素素的卖身契,过几天会有人送来,我已托人想法子去府里赎回。”

  小晚又问:“那个什么大人被抓,是那天素素说的话,起了作用吗?”

  凌朝风笑道:“也不是,那些事早有人盯着,我只是去向她核实,是不是确有其事。要帮人,也不能随意害了无辜之人,你说呢?”

  小晚连连点头,看天色已晚,今夜是来不及了,便说明天一早,就去给素素和陈大娘送好消息。

  张婶却道:“晚儿,明天让二山送个口信就好,我们要打扫客栈,后天重阳节,有贵客到。”

  小晚忙答应:“那我不去了,我跟你gān活。”但她好奇地问,“是什么贵客,比孙大人还尊贵,从哪儿来的?”

  凌朝风笑道:“京城来的,你忘了,我说有京城的船要靠岸。”

  正文 038 张婶的故jiāo

  隔天,彪叔带着二山去采办食材,顺道去思韵阁告知素素和陈大娘,往后不必再东躲西藏,而小晚和张婶便在家打扫。

  各个房间,替换下几大盆chuáng单帐子,小晚通通抱去后门井边,再跑来见张婶在楼上擦地,一面对她说:“晚儿,你去厨房烧热水兑着洗,井水凉了。”

  小晚却偷偷一笑,避开张婶跑回来,右手轻轻握拳捧在胸口,心中轻轻一念。

  一瞬间,chuáng单帐子从木盆里飞起,井绳哗哗带着木桶下井打水,盆里水涡飞旋,chuáng单帐子像鱼儿似的在水里游,洗衣棍满天飞,如此一盆又一盆,像是有十七八个人同时在gān活儿,不到小半个时辰,三大盆东西,就被洗的gāngān净净。

  她不再惊恐万状,而是笑眯眯地叉腰看着,待得张婶忙完里头的事来帮忙,见小晚正在晾晒,不禁道:“晚儿,这么快,洗gān净了吗?”她上前摸了摸又闻了闻,真是gān净极了。

  “我的天,晚儿,你也太勤快了。”张婶连连夸赞,“这要不是来做老板娘,只怕掌柜的转天就辞退我了。”

  小晚忙道:“不会不会,就算他这么做,我也不答应,我好歹是老板娘。”

  张婶却笑道:“哪有老板娘gān粗活的,头一天你们是互相闹别扭,现在呢?”

  小晚端起木盆,想了想,便笑意盈盈地说:“相公主外,我主内。”

  两人说笑着进门,凌朝风正从外头归来,见她们高兴,便问什么事,张婶道:“晚儿如今念了书,说话也文绉绉的了。”

  凌朝风含笑摇头,问:“明天要不要随我一道去码头迎接客人,我订的jīng炭,同是那艘船来,二山也去,要帮着把炭拉回来。”

  小晚自是十分乐意,之后一整天勤劳地将客栈上下收拾gān净,帮着彪叔准备食材,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夜里在凌朝风怀里钻来钻去,相公则在她身体里钻来钻去,之后软绵绵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一睁眼天就亮了。

  凌朝风今日穿靛色深衣,小晚便在柜子里翻出同色的中衣,外头罩衫是白底镶了靛蓝的宽边,腰带阔气,系上一根穿了玛瑙珠子的红绳,如此白色不会太素,靛蓝不会太暗沉,一切都刚刚好。

  她已经学会如何为自己盘发,如何搭配首饰,下楼来站在凌朝风身边,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今日套了两架马车,客人因是微服私访,虽说可以在码头租车,既是店里的客人,当然该由他们来周全。

  路上,小晚问凌朝风,到底是什么客人,有多大的官。

  凌朝风说:“比那刑部尚书,大得多。”其实告诉了小晚,她也分不清楚高低,何必太复杂。

  太阳高高升起时,一艘大船缓缓进入白沙河,本是一艘跑码头的商船,搭了形形色色的人。

  “唐大人到了。”凌朝风目光锐利,说着便带妻子迎上前。

  小晚好奇地看着,只见从踏板上走下来一位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五十来岁模样,比起之前那位孙大人,真是瞧不出半点高官的威风。

  “唐大人。”凌朝风上前抱拳行礼,刚要介绍小晚,却见那人摆手,转身像是等候什么。

  接着从船上又下来一对男女,男子已是两鬓添白,而那位夫人,虽不是妙龄少女,可瞧着比张婶年轻,容貌绝美、气质温和,小晚看在眼里,心里微微颤动,她怎么觉得,又有几分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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