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谋_故宅骑士【完结】(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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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孟新点点头,给出极大的赞许。“你姑姑和姑父很会教孩子,鲜少见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么会收拾园子。掇山借景,十分jīng巧。古人称’园林巧于因借,jīng在体宜‘。幼娘做的很好,很好。”声音越来越低,渐匿无声。

  孔穆行察觉到陶孟新的低落,立即转移话题道:“说来天德也是jiāo友不慎,惹上那号人。闹的俏儿这天和他吵架,姑姑整天发愁,看着我嘘长叹短。又不好说什么。”

  “朋友?”陶孟新一头雾水,孔穆行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吊的陶孟新难受,他问:“什么样的朋友,什么人?”陶孟新有些愠怒:“那是什么人,能惹得天德跟幼娘小夫妻两个吵起来?”

  孔穆行忙打圆场道:“扬州的一个小县令,和天德是同科的。挺可怜一人。”

  孔穆行对陈伏的来龙去脉还蛮清楚,他在泉州一落地,求助信跟雪片一样都落过来。冯俏和章年卿在泉州的名气太响,人人都知道章年卿娶了衍圣公接家的外孙女,疼的跟什么似的。

  孔穆行作为孔家嫡长孙,孔家下任衍圣公继承人。他在泉州一落地,没清闲两天,便被人四处警告,“管管你那妹夫。”孔穆行苦笑不已,他连章年卿任都见不到,怎么管。

  只好拉着陶孟新去山上狩猎了。

  孔穆行告诉陶孟新陈伏的事,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天德是怎么想的……小姑娘再可怜,明明叫两些人就能过去办了的事。他到好,捅这么大篓子。”

  陶孟新不关心这个,他问:“天德和幼娘为什么吵架?”

  “这个。”孔穆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毕竟是俏儿表哥,管什么都不好管她房内事……”

  陶孟新一改常态,咄咄bī人的问:“你姑姑呢。你不是说你这两天你姑姑一直在给你说他们小两口的事?”

  “咳咳。舅舅,那个,我先有事。晚上咱们再来一起喝酒啊。”孔穆行尴尬不已,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找个借口离开了。

  他实在不适应这样的陶孟新。

  陶孟新是个不问世事,淡泊悠然的人,他不入官场,不问世事。尽管他有着河南土皇帝之称的父亲,却对权势无yù无求。陶孟新品味高雅,爱好广泛,无妻无子,有时候孔穆行觉得他像个一个真正的神仙。

  孔穆行笑着摇摇头,感慨道:“难得,难得。还有看见谪仙跌入凡间的时候。”

  孔穆行心里挂念着冯俏和章年卿,想着晚上还要和陶孟新喝酒。便绕到正院去,想和冯俏说几句。去了见章年卿身边的毛竹和冯俏身边的珠珠,一个人坐在回廊上,一个人靠在柱子上,两人说说笑笑,眉来眼去。

  孔穆行看了眼正院,绕过二人,提步上前,问门口的云娇,“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屋里吗?”

  章年卿和冯俏听到动静,一齐出来迎人,喜道:“表哥。”“穆哥。”

  孔穆行看着章年卿调侃道:“呦,难得还有章大人不忙的时候。少见啊少见。”

  “穆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孔穆行勾着章年卿脖子,拉到一旁小声问,“这是吵架呢,还是求和呢?”他拍着章年卿肩膀,意味深长道:“最近好多人让我给你带话啊,你小子小心点。”

  “放心吧。我有分寸。”章年卿笑道,反锤他的肩一下,问他,“穆哥到泉州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孔穆行觑着他,环胸问:“这是想让我带话呢?”

  章年卿毫不隐瞒道:“给衍圣公传个信。”

  孔穆行警觉道:“什么信?”

  “路上自己偷看去吧。”章年卿摆摆手,不耐烦给他解释。

  安抚好后患和冯俏的qíng绪,他还要去找王国舅呢。

  官养jì。女案在收尾的关键时候,有王国舅的帮忙更是如虎添翼,正是好好撸起袖子大gān一场的好时候。

  要gān就gān漂亮。这是章年卿的一贯原则。

  现在了无心事,章年卿也有心思在里面盘算,怎么捞些无伤大雅的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大家先去睡。我冲杯咖啡,看看能不能卡个晨起八点档。

  爱你们,么么哒。

  第125章

  孔穆行本不着急回去,拿着章年卿新鲜出炉的信,光明正大的偷看,本事存着玩味的心思,看看章年卿是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展开信,顿时神色大变。当天夜里,便坐船离去。

  陶孟新颇为寂寞,问章年卿:“你托他去gān什么了?”

  章年卿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他媳妇生孩子了。”

  “恩?”陶孟新皱眉道:“我听小孔说,他小女儿不刚过百天吗?”

  连这个都知道。章年卿神色来不及掩饰,被陶孟新逮个正着,陶孟新重重放下酒杯,不悦的问:“你给我老实jiāo代,你是不是想纳妾了?”话题突然一扯三丈远,章年卿有些猝不及防。

  “我?”章年卿百口莫辩,无力道:“我到底哪里摆出一副想纳妾的样子,怎么你和娘都拿这事来问我。”他灌了口闷酒,难得在陶孟新面前说了实话,“我比冯俏大,我对qíng。事开窍的时候她还懵懂着。我最热烈的时候她还天真着,见着我只是一味的怕……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再混账,也不会这时候伤她的心。”

  陶孟新主动给他倒了一杯,松口气道:“我就怕你这时候犯浑。”

  章年卿无奈苦笑。

  孔穆行离开不久,冯承辉的信便到了。章年卿拆开一看,向来儒雅的冯先生,出乎意料的杀伐果断,他道:“不告诉任何人是对的,把柄摆在对手眼皮子底下是最蠢的。”“……此行你败在许淮,你既想笼络于他,便该把人放在自己身边。一则威胁冯岚更有力,二则旁人碰不得,便会断了念头。留在京城是必然祸。”

  章年卿心有戚戚,冯先生一语中的。他一边对着许淮好,一边把人留在京城。许淮是个听话的孩子,说朝东不往西,他身上抓不住什么。谭宗贤会摸到山东查徐家一点也不奇怪。

  冯先生出乎意料的狠戾,他说,章年卿一开始就不该把许淮打造的那么完美无瑕。让许淮听话的办法不是不犯错,而是由着他犯错,你来帮他解决。这样别人下手动他的时候,先得下手择掉他身上的刺。

  章年卿吐出一口浊气,是啊,他做错了。他的做法几乎在bī着谭宗贤去山东查真相。

  意识到是自己把刀活生生递给对手的,章年卿久久沉默。

  六年了,这一步他始终跨不出去。

  章年卿自认不是什么正直不阿的好人,人生却一直面临着两次近乎毁灭xing的动dàng。第一次是意识到官场上的黑暗,第二次是意识到自己黑暗。

  章年卿一直在竭力克制,他想做个好官。和章芮樊的好,冯承辉的好不一样。他不仅想为百姓办事,还冀望着自己能守着内心最后一点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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