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案qíng再一次陷入僵局之中,而苏云又略施小计,彻底将魏浩然推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如今魏浩然被抓,魏府急需另有顶梁柱来支撑。谁知魏宗宝却是个没担当的,吃喝嫖赌样样jīng通,但到了关键时刻,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只知道怨天尤人,正经办法却一个都想不出来。
这一日,魏宗宝又喝得烂醉如泥,想要借着酒jīng麻痹自己。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颊喝得红彤彤的像猴子屁股似的,口中疯狂怒吼着:“贱人!居然出卖我!”他奋力挥臂将桌上的花瓶笔砚“哗啦”一下子扫到地上,而后仍觉得怒气未消,索xing一举掀翻了桌子。
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角,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魏宗宝突然虎视眈眈地望着其中的一个丫头,然后像疯狗似地掐住她的脖子,口中吐沫横飞:“刘月瑶,枉我如此疼你爱你,你为什么要窜通唐荣来害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你拿命来偿!”
可怜那无辜的丫头面如土色,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挣扎,却被他越掐越紧,憋得脸都红了。一旁的另一个丫头惊慌失措地夺门而逃,边逃边叫嚷着:“快来人哪!救命啊!”
此时,一脸冰冷的柳娥带着两个小厮疾步赶来:“少爷,她不是刘月瑶!少爷,您醒醒啊!”小厮们一边大喊,一边合力才将那丫头从魏宗宝手中解救出来。
柳娥自从魏宗宝对自己变心之后,加上刘月瑶对自己的欺凌,早就心中生恨,如今魏府遭难人心惶惶,她更是越看魏宗宝越不顺眼,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突然,魏宗宝竟打起恶心,眼看着就要呕吐起来,那两个小厮掩鼻大叫:“柳娥,还愣着gān什么?取痰盂来!”
柳娥只好拿起痰盂,满脸厌恶地承接着魏宗宝大口大口吐出的泛着浓烈恶臭的呕吐物。
她看着吐得稀里哗啦不成人样的魏宗宝,眼中泛起鄙夷的神色,心里啐了一口:瞧这德xing,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折腾了半日,柳娥终日伺候魏宗宝睡下。她枯坐在屋外的石阶上,越想越觉得委屈:若是魏宗宝信守诺言让她做了妾室,她从今往后便不再需要做这等低贱肮脏的事qíng。老爷也不必因为刘月瑶的背叛而身陷囹圄。
这一切都是魏宗宝的错!是他把事qíng都搞砸的!
一个小侍童跑了过来,将柳娥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柳娥姐姐,大太太让你去她那里,说是要你陪着去镇国将军府一趟。”
柳娥不耐烦得小声嘀咕着:“怎么又要去?天天都往将军府跑,还让不让人歇停了。”
原来,魏浩然虽然被大理寺扣留,不过,在御史大夫贾若望的包庇下,魏浩然利用他的爪牙与外界互通消息。他也晓得自己儿子魏宗宝办事不牢靠,凡事还是得倚靠自己的发妻严氏。严氏在他的授意下,四处走动,利用她娘家的后台与魏府的财帛千方百计为魏浩然脱罪。
镇国将军为两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影响力,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严氏与镇国将军夫人早有jiāoqíng,此番更是不惜血本,意yù通过将军夫人说服镇国将军为魏浩然在御前求qíng。
第74章 七日魂消散
然而,魏夫人的轿子在前往镇国将军府的途中却出了状况。
原本魏府通往镇国将军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不过,他们所经之路却被两辆倾翻的运货牛车堵了个水泄不通。轿夫只得从一条僻静小路绕道而行,小路两旁长着茂盛的灌木丛。
柳娥正心事重重地跟随着轿子埋头走路,冷不防从灌木丛中突然银光大作,似乎有飞箭she出,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竟发现轿夫和侍卫脖子一歪,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
“天呐!怎么啦?”她尖叫一声,惊惶地向四周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她颤颤巍巍地掀开轿子的帘子一看,魏夫人双目紧闭瘫倒在座位上,肩上cha着一支银镖,不知是死是活。
“救命!来人呐!”她厉声叫嚷起来,脑子里吓得一片混沌。
转眼之间,十多个黑衣人突然从她眼前冒了出来,他们身手诡异至极,竟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似的。他们脸上的黑布只在眼睛处露出两个窟窿,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像地狱来自地狱的恶鬼。其中几人戴着黑色手套,他们十指间夹着几枚闪着寒光的银镖,与魏夫人身中的暗器如出一辙。
柳娥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乱叫:“求求你!别杀我!”
这伙黑衣人大多身形魁梧,却有一个比柳娥还要矮一截的黑衣人站出来说道:“不必害怕,那些人昏过去了而已。你要乖乖地听话,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们。”此人说话的声音尖细,分不清是孩童还是女人的声音。
柳娥偷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卫,他们胸口微有起伏,看起来尚有一口气在。但是她仍是惶恐不安,蜷缩着身子不敢正眼瞧对方。
孰料,黑衣人将她的手拽了出来,她惊呼一声,却见对方将一个布袋塞在自己手里,她从敞开的袋口瞄了一眼,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柳娥满脸震惊地望着对方,却从黑布的窟窿里看到一对双弯凤目,还有那细长卷曲的睫毛,那么漂亮柔和的眼眸倒似个女人。她低头再看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细□□嫩,指甲上还染着剔透明亮的粉红。难怪对方身形玲珑,声音柔细,根本就是个女人嘛。
她见眼前的黑衣人也是个女子,看起来也不像要伤害自己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些。
“这里是五十两,只要你替我们帮个小忙,这些银子就都归你了。”黑衣女子循循善诱道。
柳娥不敢接银子,她小声嗫嚅道:“你们是谁?究竟想要gān什么?”但是那么多银子对她而言着实诱惑,她偷偷对着银子又溜了好几眼,看得眼睛都绿了。
“你别管我们是谁,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我问你,魏府之前藏在佛堂的那批赃物现在何处?”那黑衣女子将布袋硬塞在她怀里,“只要说实话,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什么赃物?奴婢不知qíng啊!”柳娥自然知道刘月瑶被抓便是因为从她包里搜出了大内珍宝。她不禁想起了几天前曾无意中听魏宗宝与魏夫人提起过什么“宝物”,还说什么“已经运走了”。难道就是这些赃物?
黑人女子见她眼神闪烁,料定她一定有所隐瞒。她伸出纤纤手指,将柳娥的下巴轻轻勾起,不紧不慢地说道:“瞧你细皮嫩ròu的,难怪魏宗宝收你做了屋里人,你整天伺候他左右,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柳娥没想到对方居然连自己是魏宗宝的通房丫鬟也知道,看来他们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的,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她还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杀气和威慑,她战战兢兢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少爷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凡事向来只与大太太商量,大人若要问什么,不如去找大太太啊!”她朝着魏夫人指指,指望着对方能够将目标转到魏夫人身上,这样才能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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