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啧啧两声:“可怜你风华正茂,又是如花似玉的相貌,却注定要跟着魏府一起倒霉!”
柳娥浑身一震,低头不言不语。
“魏浩然偷盗大内宝物,这铁定是要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啊!你是魏宗宝的女人,到时候也休想逃脱gān系!那魏府又没给过你什么好处,你何苦将自己和那些要死之人栓在一起?”
黑衣人的话句句戳中柳娥的心,她左思右想,自己眼前放着两条路:如果魏府这次顺利过关,她就继续当一根供人差遣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丫鬟;如果魏府过不了这关,那像她这样已经破了身子的通房丫鬟下场更惨,就算不被杀头,也会受到株连,好一点儿被当街贱卖,差一点的简直就不敢去想了。
如同一只脚踏进了深渊之中,柳娥感到背脊阵阵凉意。
不行!这两条路她都不愿意!她才不要和魏府一起倒霉,她要另谋出路!
柳娥慢慢抬起头来,眼中露出贪婪又乞求的神色:“奴婢不想死,还望大人给奴婢指一条生路。”
“很简单,只要你替我们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就给你五百两为酬!你拿了银子替自己赎身,而后远走高飞,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五百两!五百两可是足够她一辈子逍遥了啊!再也不用忍气吞声卑躬屈膝地伺候那些蠢东西了!柳娥自然心动,但她仍旧有些犹豫:不知这黑衣女人想要我帮什么忙?不会是要杀人放火吧?这我可不敢gān啊!
黑衣女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又不是要你去gān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只需要替我们传个口信,便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么划算的买卖你还犹豫什么?”
柳娥心中的贪婪与恐惧两相抗衡,最终还是贪婪占了上风。柳娥显然有些心动:“你们要我传什么口信?”
黑衣女子在柳娥的耳边低声叮嘱了一番。
“此事若要办成,倒也不难。好,我答应你!”柳娥想了一想,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不料,黑衣女子突然抓住她的腮帮,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东西,而后将她的下巴一推,她毫无防备将此物吞入肚中。
她摸着喉咙,惊恐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那黑衣人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长口小瓶,打开瓶塞露出瓶中几颗乌黑圆形的药丸。她yīn恻恻地笑道:“此药名为七日魂消散。”
柳娥一听这可怕的名字,拼命掐着自己喉咙想要吐出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她两眼通红道:“这……这是什么?”
“顾名思义,此丹若是七日之内不服解药,七日之后便会毒发身亡!等你成事之后,我们自然会给你解药和赏银。不过你回去之后,可要小心说话,若是说错半句让魏宗宝起了疑,那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柳娥的眼中she出怨毒的光芒,不过她很快掩饰过去,惨然笑道:“大人请放心,柳娥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到时候大人可要信守诺言!”
黑衣女子点点头,显然很是满意:“这几日魏夫人会由我们好好‘照顾’,我们敬候佳音!”说罢,那个黑衣女子驾着魏夫人的马车,其余黑衣人步行跟着,很快消失在柳娥的视线中。
马车七拐八转之后,行至郊外一处独立的山间木屋之中,黑衣女子将昏迷之中的魏夫人安置在一间gān净却简陋的居室中,而后锁上了居室的门。
她走到厅堂里,此时窗边聘聘婷婷站着一个紫衣女子,正悉心为窗台上摆放着的几盆牡丹浇水。该品种的牡丹鲜红如火,别名火炼金丹,与紫衣女子珠贝般指甲上的一抹亮红相映成辉。她的一头云发顺着柳肩垂泻而下,头上cha着一支珠翠发饰,虽然简单但却jīng美细致。
黑衣女子将黑面罩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美水灵的脸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梨!她甩了甩秀发,得意地对着紫衣女子说道:“小姐,您关照的事qíng我们已经办妥了。柳娥果然如你所料,一看到银子就动了心,再稍加利诱,立马服服帖帖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找出那披赃物的所在!”
一身紫衣的苏云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柳娥这丫头,心比天高,心眼却比针眼还小。她对魏宗宝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会出卖主子也不奇怪。”
此时那些黑衣男人也已经摘下面罩,其中一人是江魁,他对着花梨问道:“师妹,那七日魂消散可是你新调制出的毒-药?真能七日之后置人于死地吗?”
“哪有什么七日魂消散?那个瓶子里装的是我平日吃的清火补气丸,我不过是想用这招来让她乖乖听话而已。”花梨的嘴边勾起了一丝微笑。
苏云凤眸微眯:“在那批赃物现身之前,只好委屈魏夫人留在此处了。”
“就把她jiāo给我们吧,我们会好生看管她的。”江魁上前说道。
苏云点点头,视线转而望向窗外的远山,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接下来的事就靠大理寺了。这几天可有热闹可看了呢。”
第75章 雪恨
魏宗宝在榻上睡了两个时辰,方才渐渐苏醒。他正昏昏沉沉之间,突然房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柳娥心急火燎地奔了进来,扑到他chuáng头不住地推搡着他:“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魏宗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因为被吵醒而颇为不耐烦:“怎么这么没规矩!急匆匆地跑过来作死么?”
柳娥一听,眸中she出一道稍纵即逝的yīn寒冷光。她装模作样地捶胸顿足起来:“大太太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少爷您快想想办法呀!”
魏宗宝一听,酒醒了大半,瞠目道:“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柳娥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在去镇国将军府的路上,正巧路过香月楼,大太太突然想起镇国将军夫人之前提过香月楼的杏仁糕很中她意,便要我去买一盒新鲜出炉的杏仁糕带去将军府。就在我买糕点的时候,忽然有一群官差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大太太还有所有的其他人一齐抓了去。”
魏宗宝慌了神,酒醉的:“我爹的案子不是还悬着吗?他们凭什么抓我娘?”
“我躲在人群后面听到,一个手举令牌的官爷说什么有人在御前告状说老爷卖官鬻爵,还说给了多少多少的财物宝贝作为贿赂,老爷不肯认,官府的人便凭着御赐令牌抓了大太太说是要bī她说出宝物的下落。大太太一把年纪,又是柔弱女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啊?若是真有什么宝物,岂不是很快便会招认了?我知道事态严重,所以急着赶回来通报少爷!”
魏宗宝真是愁肠百结,万一魏夫人经不住审讯供出了赃物所在,那样他们统统都得完蛋!他正六神无主之际,忽闻门外有人禀报:“秦二求见!”
魏宗宝一听,喜上眉梢:“快请他进来。”
此时,一个身穿便服,头戴黑巾的男人闪身进屋。他便是秦二,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他来魏府之前还特意乔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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