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便怀疑那女子并非溺毙,而是受内伤而死。
万万没有想到,病秧子赵宏瑛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能一掌毙命?
从他的气息之中,竟让人无法感受到一丝内力,可见他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他究竟修炼的是何种可怕邪毒的功法?
苏云一直未解的谜题却被郑子宪一语道破:他曾听说,紫刹国中有一门邪门武功,一掌便能将人的心脉震碎,周身却无半点儿伤痕,只有一些不明显的出血点,很轻易就能被凶手掩饰过去。
而修炼这一门功夫,极易使人紊乱体内真气,而后发明这门功夫的人后来想到一个办法克制狂躁真气,就是用琴音替自己调息。
难怪赵宏瑛会如此痴迷练琴,莫非是因为他修炼了邪门功夫需要克制体内真气?
这么说来,宫中不断离奇死去的宫女都是他用来练武的工具?
虽然说苏云早有怀疑,但是这个发现依旧让她震惊不小。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却没有想到,竟有一个人可以伪装得如此深,深得竟然能够轻易地骗过她的眼睛!
苏云去大理寺,想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叶轩,却得知叶轩得到消息,前往骊山要去摧毁云霄阁的老巢,而向大理寺透露这个消息的人竟是太子赵宏瑛!
云霄阁原本就是赵宏瑛的爪牙,他怎么可能出卖云霄阁?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第157章 营救
苏云心急火燎,策马带着一众镖师向云霄阁奔去。她恨不得能cha上翅膀,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叶轩身边告诉他有危险。
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云霄阁,却隐匿在一个破旧失修、毫不起眼的道庙之中。苏云曾随令狐越来过此处,如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苏云惊恐地看到原本破败的庙宇竟成为一片残桓断壁,尘土飞扬,huáng沙蔽日,四周痛苦哀嚎响彻天际。
到处是东倒西歪,深陷入地的残骸,竟与九嵕山坍塌的皇陵如出一辙!
苏云的心骤然抽紧:赵宏瑛究竟与哥舒达有什么关系?
深坑之中埋葬着大片官兵的尸体,他们面部残留着惊慌和悲愤的表qíng,心有不甘地成为了一缕冤魂。一息尚存的那些人也是满脸是血,拼命刨土求生。
苏云发疯似地在深坑中寻找,凄厉地大喊:“叶轩!叶轩!”
若她能早一点识破赵宏瑛的诡计,叶轩也不至于有此危险!
哀嚎声中似乎传来一阵铿锵之声。
飞掠而行,透过屋脊,惊讶地发现不远处大理寺的残兵被一群红衣黑靴的武士围攻,双方人数相差悬殊,为首的叶轩,浑身是胆,眉目凌冽,怎奈何气息已乱,他的后背赫然有一条长长的血印,从头颈下方直延伸到腰部。
苏云的心在滴血。
更让她滴血的是,她看见对着叶轩痛下杀手,招招yù置之死地的人竟是令狐越。
令狐越放开手脚,使出了绝招,那似曾相识的招数终于令叶轩一震:“你就是云霄阁主!”
“哼,你终于认出我了。”令狐越嘴角挑笑,露出邪气冲天的鄙夷与不屑。
叶轩的恨中却带着一丝痛楚与怨恨:原来苏云一直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始终替他隐瞒……
两个人都恨不得能将对方生吞活剥。
苏云却久久注视着令狐越手中的剑,如一道晴空霹雳!
如同黑铁一般粗硬拙朴的剑……陈旧、笨重、霸气、剑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气泡一样的黑色圆点……
苏云想起了在狱中杀死魏浩然的蒙面人手中也有这样一把剑,一模一样,这样的剑举世无双。这绝不是巧合!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令狐越挥剑来砍,那一招太过凶猛,已经负伤的叶轩绝无可能避开!
却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令狐越手中一沉竟然无法砍下。
令狐越抬眼,却见苏云站在屋檐,手中七星鞭死死绞住了他的黑剑。
令狐越脸色微变:“阿云!”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叶轩,那样苏云就算是伤心,也绝对不会恨自己。可如今苏云就站在他的面前,若是就这样杀了叶轩,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正犹豫着要不要斩杀叶轩永绝后患。然而,头顶黑影雨花般落下,瞬间他的手下被镖师们拿剑指着,他知道,就算他想杀叶轩,也没有可能了。
有那么一瞬,令狐越深深懊悔,为什么不早下手?这样他与苏云之间再无障碍……
苏云翻身而下,站在令狐越的面前,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放他们走!要么就与我打一场!”她的话如同万年寒冰,冰冷透彻,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叶轩执拗:“我不走,除非将云霄阁的人绳之以法!”
苏云最懂他的脾气,他若是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转向令狐越:“让你的人走!”说着用七星鞭卷起他的身子,一同消失在了天际。
大理寺的人都受伤,根本无法去追,眼睁睁看着云霄阁与镖师离去。
叶轩一直看着苏云,他多么希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头。
风瑟瑟,卷着huáng沙。脚下只有贫瘠的泥土和稀稀拉拉的荒糙。
苏云与令狐越对面而立,四下再无旁人。
她扯出一个冷笑,态度却是极其疏远:“我如今只问一句,是不是你带人闯入天牢杀了魏浩然?”当日苏云乔装在狱中刺探魏浩然消息的时候,曾差一点儿命丧蒙面人之手,但那个蒙面人听到花梨的叫声之后竟刀下留qíng。苏云一直没有想通这是为什么,如今却终于有了令她沉痛的答案。
令狐越半响方凄苦冷笑道:“这么说来,那日潜入魏浩然狱中的男子果然就是阿云你乔装的了?阿云,你究竟为何要卷入此事?”
苏云直视他的双眼:“是我没错。你刀下留人,还没有谢你不杀之恩!”
当日在狱中听见花梨的声音,令狐越这才没有对苏云下手,他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如今事实□□luǒ地摆在他的面前,还是令他愤懑难平:“你为何要去那里?难道说……你竟然在替那个狗官卖命?告诉我,你是受他胁迫对不对?你不必怕他,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苏云狠狠推开他的手,不悦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又为何要杀魏浩然,是不是受赵宏瑛的指使?”
令狐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不该问这些的。”
他这样就是默认了,苏云蹙眉道:“我记得小时候分给你半个馒头,你便开心知足。如今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过这样良心不安的日子?令狐越,你听我一句话,还是尽早收手吧。”
令狐越双眉紧缩,黯然道:“阿云,你却不知道,在你离开洛阳之后,父亲被人诬告使用巫术谋害官员xing命,将他捉进大牢严刑拷打,最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当街处死,我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受尽欺凌与冷眼,我发誓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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