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青梅_谁清浅【完结】(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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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元娘。”这是之前问世子妃她是否另有准备的朋友,她惊讶地问沈朝元,“安国侯家的那叶小子说的是真的?你有机会成为大宗师?那这话的意思岂不就是说……”

  “不至于。”世子妃忙说,“大宗师那是什么地位?元娘年纪还小。”

  “那么宗师……”

  “不至于不至于,律歆自己都是孩子,他懂什么?”世子妃道。

  她也不懂,所以不敢冒昧地接下这句“预言”。

  大宗师?这个名头可太大了。

  就算是宗师,以沈朝元的年纪而言,也能称得上是惊世骇俗,除非这话是真正的大宗师所说,不然,一定会有不甘心的人找上门。沈朝元是什么人?难道天天待客,摆擂台吗?她只好先忍痛舍弃这个名声,不过,只要沈朝元一直保持这个水平,等到有更大的场合能表演,届时,一定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一时的口舌之争,不重要。

  世子妃并不担心她铁口咬定沈朝元不是宗师,会给侄女带来什么困扰。反正她不懂琴嘛!如果有懂琴的人夸赞沈朝元,那么她就说自己说错了呗,这又不丢脸,她是晋王世子的夫人,又不是琴艺界的大师,还怕说错吗?何况,别人最多说她是太过谦虚罢了。

  总之,求稳为上。

  世子妃考虑周全,替沈朝元挡下了大部分好奇的目光。

  这也解决了沈朝元的一个巨大的麻烦。

  现在的她,可没法应付那么多人的请教。

  很快,世子妃宣布斗花宴结束,将各位客人送出府中,沈朝元也在郑婵的陪同下,从另一个门离开。等叶律歆想要私下来见她时,她早就已经回到了正月园。郑婵一路上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到了家,沈朝元总算能问了,“你一路上总盯着我看,是不是有话想说?”

  “奴婢没想到您的琴艺竟然如此了得。”郑婵紧张地答道。

  “你就为了说这个?”

  “……是。”郑婵忙点点头。

  “这话哪用得着憋这么久?”沈朝元摆摆手,“下回有话直说,不要对我隐瞒。”

  “是。”这次郑婵回答得没迟疑。

  杨柳乐呵呵地凑过来,“县主,您这次可是大出风头!”

  “是吗?”沈朝元解开披风jiāo给青宁,“你怎么知道?”

  “嘿嘿。”杨柳不好意思地说,“婢子刚才跟着其他人一起去衡月园附近偷偷看了一下。”

  在沈朝元弹琴时,她一点也没错过,她也没想到沈朝元的琴艺竟然突飞猛进。

  但她不比其他人,杨柳听过更多更复杂的音乐,算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她马上发现衡月园里那群客人竟然都听傻了,更别说跟她一起来偷看的侍女们,也都一个个张着嘴盯着高台上那道身影。

  她足足听完了所有人的议论,赞许以及评价,这才从衡月园回来。

  一路小跑,比同时出发的沈朝元先回来。

  她把自己听到的那些话说出来,卧房里在的侍女都觉得与有荣焉。

  就算叶律歆那句话有夸大之嫌,可是——大宗师!这句评价再注水多少也是最高赞誉。

  棠国历史上,才有多少大宗师?其中,又有几人是女子?

  “县主,今晚的名头传出去,您在琴艺界可是无人不知了。”

  “琴艺界?”沈朝元一脸好奇,“还有这说法?”

  “我猜的。”杨柳赶紧说实话,“对了,婢子还看到燕王府那位,跑出去了。”

  “谁?”沈朝元疑问。

  “上次我们见过的,沈朝亚。”杨柳小声说。

  “你怎么突然说起她?”郑婵皱起眉,“别把你爱说小话的毛病教给县主。”

  她一皱眉,杨柳就怕,赶紧道歉,“是,婢子错了,不讲了。”

  郑婵不许正月园的人评价沈朝亚,沈朝亚身边的人却正在谈论沈朝元。

  ☆、余音

  沈朝亚大发一场脾气,跑出衡月园,可没等到叶律歆来追她。

  她在晋王府大门口站了半天,也没人来,终于忍不住泪洒当场,边哭边上了燕王府马车。

  沈朝亚还有几位姐妹一起来,她一个也没等,命车夫将马车驾回燕王府。

  在路上,她泪流不止,表哥竟然吼她,竟然吼了她还不来追,“呜呜呜……”

  哭得停不下来。

  她最信任的侍女名叫常玉,此时其他侍女都只敢缩着脖子装不存在,唯独常玉上前安慰。

  “郡主,别哭了,哭伤了自己可是不值得。”

  啪。

  沈朝亚伸手掴了她一巴掌,“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怕我的娘亲责怪你们吗?”

  常玉捂着脸摇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您!”

  挨了打也得赔笑,这就是做沈朝亚的侍女求生之道。

  “担心我,哼?”沈朝亚依旧冷笑,但语气柔软了几分。

  常玉想了想,问沈朝亚:“郡主是不是气表少爷?”

  “你不许提他!”沈朝亚尖锐地说。

  常玉道:“奴婢是怕您和表少爷因为误会……表少爷一向对您很好,怎么今日就?”

  “我哪知道?”沈朝亚扭过脸,故作不知。

  “是不是因为晋王府那位?”

  “你也别提她的名字!我不想听!”沈朝亚气愤地说。

  常玉却知道自己说中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郡主,这事肯定不是您的问题,也不是表少爷的错。”

  这话说得最让沈朝亚中意,她扭头看向常玉,“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去调查一下涪陵县主的身份,她之前明明流落在民间,可是一回来摇身一变却成了个琴艺宗师,您觉得,这有可能吗?她才多大年纪?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常玉道。

  yīn谋论总是最令人激动。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古怪,回到京城是另有目的?”沈朝亚激动地说。

  常玉笑得两眼弯弯,如同月牙,她轻轻点头,“奴婢正是这个意思。”

  “另有目的,呵呵……”

  “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她之前在哪里度过十余年,说不定您能够揭发她的假面具,让表少爷知道她的真面目。就算她的身份没问题,可是,之前她流落在民间,无父无母,一定过得很不好,一个女子想活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不准,就得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常玉冷笑着说。

  沈朝亚越听越高兴,“有道理,你说得对!”

  常玉淡淡一笑,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来说了。

  经过常玉的“劝说”,沈朝亚下马车时心qíng陡然转好,再也不见yīn郁的模样。

  她急着回家,燕王府里有的是她能动用的人,这次挖地三尺也要撕下那沈朝元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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