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焦和煦将目光从戏台移开,转到沈朝祎身上,“沈小弟,你就别难为你家下人了,我那朋友武艺高超,可不是区区一个下人能追上的,他追丢了,这是qíng理之中。你放心,有我担保,我朋友来这不是为了搞破坏的,这是你的生辰宴,兄弟哪会拆台?”
沈朝祎扯着嘴角勉qiáng笑笑,“我明白……”
可他还是不知道,这姓成的跑自家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总不能是冲着他祖父去,晋王的书房里是唯一不能让外人进的地方,重兵把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何况是一个人?就算自家下人跟丢了,他也不觉得此人能越过重重守卫。但,如果不是为了他祖父的重要机密,专程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往左方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在看戏,嗯。
嗯?
沈朝祎一愣,涪陵县主哪去了?
……
在武打戏开场不久,沈朝元看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立刻抓紧机会溜了出去。
她提前看过今晚表演的单子,老实说连第一场琴师表演她都不想看,只不过当时延陵郡主总瞄着她,她怕自己一出去,就被抓住问到底,好不容易等到延陵郡主转移了注意力,她就迅速跑了出去,留下其他人。
杨柳也想跟着跑出去,被郑婵抓住,只给青黛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
她知道沈朝元喜欢独自散心,但也不可能真让她独自消失。
青黛擅长跟踪,绝不会被察觉。
而沈朝元也果然没发现自己身后有条尾巴,正乐滋滋地往前走,庆幸她获得自由。
她来这里也有半年了,经过长期勘查,不会再发生在自己家迷路的糗事,事实上夜晚的照明度不高,只有一排灯笼能勉qiáng照亮地上的路,至于旁边的参照物诸如假山和大树之类的则不明显。但沈朝元走到哪里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这是什么园,那是哪个院,绝不会搞错,她对自己的记xing有很大信心。
到了一处培育jú花的院子,一进拱门,入眼处处都是huáng橙橙的弯月瓣,层层叠叠拢在一起。这里应该是花匠用来暂时存放jú花的地方,这些jú花都还栽种在盆里,应该仍在培育中,高高低低的,摆在一起居然在院子里形成一个小迷宫的样式。
沈朝元想起在盛府时总有些丫鬟喜欢跑到没人的地方说小话,她们一定会很喜欢这里。
正想着,她也安静地往前走,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说得还真准,果然有喜欢说小话的丫鬟看中这。她准备转身走,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躲在这里的,居然是一男一女。
唔。
沈朝元的脚步就停下了。
那男的声音她耳熟,女的声音她更耳熟。
“我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见你,你就和我说这些?”女声说。
沈朝元来得晚了,她们之前似乎在争吵。
男人顿时说了好一通安抚的话。
“你的伤还痛不痛?”男人又问。
“早就不痛了,你给我上药时确实很用心。”女声说。
“我当然心疼你。我不该说那些伤你心的话,不过你也明白我的苦衷……”
女声轻叹,“是啊,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
“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多遍,为什么你还是这样说?现在不是时候,何时才是时候?”
“我……”
“我要等你一辈子吗?我能吗?要不是有这场宴会,我想再见你有多难!”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
“我不想听了。”女声朝沈朝元的方向移动几步,“你别再骗我,我不想再信你了。”
按照话本里的词,说这话就是等着被抓住呀。
沈朝元正想着,从jú花排列的fèng隙里果然见到那男人抱住少女,“你得信我,我会想办法。”
“那你要……唔!唔……”
两道影子叠在一起,难舍难分。
沈朝元默默地蹲下,往外挪,以乌guī的速度逃出院子,没被察觉。
不过,人走了她还有件事很好奇,那两人脸挤着脸抱着啃是gān嘛呢?想咬死对方吗?
听她们说话的内容,也并不像是仇人,太奇怪了。
沈朝元满肚子好奇。
受命于郑婵一直跟着她的青黛则满肚子无奈。jú花园里那对男女的事,她也看见了,回头还不知道怎么跟郑婵解释。郑婵不准她轻易露面,她没法现身,也就没法拦着沈朝元,让她看到了那一幕。县主才多大年纪,不对,不管多大年纪,看到那种场面都不合适,这算她的错,她该怎么挽救才好呢?
这一想着,青黛就走了神。
一走神,抬眼便发现沈朝元不见了。
人呢?!
……
人在空中飞呢。
沈朝元正琢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风来到身旁,有人抱着她往天上飞,翻过一道墙,将将落地就又搂着她飞起来,踩着树枝上上下下,过了好几个院落,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无声地落下。
那人一直捂着她的嘴,但没用力。
沈朝元一扭脸就看到这人“真面目”,真面目都在一张深色布底下,他蒙着面。
可沈朝元不惊讶,也不惊慌,却笑逐颜开。
“你别害怕,不要吱声,我……”
那人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
“少爷!”沈朝元伸手把蒙面人脸上的布拽下来,笑得更高兴,“果然是您!”
盛森渊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放开她,“我蒙得这么严实,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蒙得挺严实。”沈朝元若有所思点点头,又笑了,“不过,您得把眼睛也蒙上,还不可以开口,得这样我才认不出您呢!”
“蒙着眼,那我不就瞎了吗?”盛森渊不由得一笑。
沈朝元问:“您来了,那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满脸期待地望着他,等他答复。
☆、我不难过
“还不是时候。”盛森渊道。
沈朝元沉吟半晌,道:“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盛森渊脸一黑。
jú花园里那段,他也在,自然也从头听到尾。
那对痴男怨女的qíng话,倒真跟他的话有点雷同的意思。
“我跟那人可不一样,我说话算数。”盛森渊道。
他告诉沈朝元,他现在即将要去一个很厉害的人那做事,等到那人有所建树,他有了爵位,自然能光明正大前来晋王府求亲。如果是李伤在这,必定嘲笑他封爵岂是易事,但这里只有元娘,她就是盛森渊最大的迷妹,“您肯定能!”她又追问,“您什么时候带我走呢?”
话又绕回来了。
盛森渊道:“我听说奔者为妾,虽然你不懂这种事,但我不愿意让你受那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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