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澜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小小一个太医院,朕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看!”
洛言心轻轻扯了扯嘴角,道:“霍枫霍公子不是个生意人吗?太医院的药材生意,其实挺赚钱、挺值得一做的。太医院可是块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宣传出去连太医院都从这家购买药材,别的药铺、医馆自然会多几分信任、乐意跟风。”
东澜祁目光一闪,顿时看了她一眼。
片刻勾唇淡淡一笑:“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不过,此事不宜跟霍枫正面扯上什么关系。你可从太医院中挑个得用的扶持,我让霍枫安排一位药商跟你联络。”
“也罢!”洛言心点点头,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暗自鄙夷:这厮还皇帝呢,当得也太窝囊了点,做什么都要遮遮掩掩的。
“你心里瞎嘀咕什么?”东澜祁见她神qíng便知定在腹诽,没好气白她一眼道:“事qíng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朕现在不想因为区区一个太医院的小事同谢家对上。谢家的背后还有个四国尊崇的药王谷,朕多少需顾忌两分。太医院的生意应该绝大部分都是跟药王谷在做。”
“药王谷?”洛言心生出几分兴趣,笑问道:“药王谷很多神医吗?比起我如何?”
东澜祁忍不住笑道:“比起你如何,朕也不知。在四国药王谷声誉极高,或许将来有机会,你可以跟他们比试比试!”
洛言心挑眉咯咯一笑:“好啊,我很期待。”
听到这药王谷与谢家jiāo好,洛言心便没来由生出两分反感来。
跟谢家jiāo好的,能是什么好人?
谢家的势力,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东澜祁从一个小皇帝一路成长到两年前亲政,还真是不容易。
即便如此,谢家依然把持着朝中军政大权,他这个皇帝掣肘多多,并非说一不二那么霸气。
两天之后,上官烈将调查到的关于太医院三巨头的资料以及太医院大概状况送到了洛言心的面前。
只是,关于方小奇没有查多少,因为他在他派人查探两天前就已经死于意外了。
一天傍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了一下,当时觉得没怎样,晚上却吐起血来浑身抽搐,不到天亮就死了。
☆、第249章 威胁
据太医院老大夫诊断,是内脾破裂大出血,应该就是被马车所撞导致。
可惜,那马车十分普通,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的。方小奇的老娘哭的死去活来,也无可奈何,感激的领了太医院送的银子回家了。
上官烈将事qíng说的很明白,洛言心冷笑:“这还真是巧!偏偏死的是他,偏偏在这时候死!”
上官烈狭长的眸子闪烁一笑,摸摸鼻子道:“我也觉得挺巧合的,可惜,痕迹抹得gāngān净净,两天时间什么也不够查。”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洛言心轻嗤,还不如在活人身上花功夫呢。
看了一夜手上资料,第二天,洛言心再次出宫。
东澜祁命徐沧海呈上一个jīng巧平扁只有巴掌大的jīng致木匣淡淡道:“拿去换上,你这张脸太招摇了不太好。”
洛言心打开见是一个做工十分jīng致的面具甚是欢喜,笑着道谢。
回房小心翼翼贴在自己脸上,原本出众的容颜立刻平庸了五六分,皮肤也呈蜜色略显粗糙。
她重新淡淡描摹了妆容,多缠了几道腰身,这才出宫。
她去见的是张一清跟着的那位李太医。
威胁当然是必须的,同时她抛出的诱惑也令李太医无法拒绝。
她说:“去刑部替一清击鼓鸣冤,我有把握找出真正罪魁祸首,到时候,左右院使总有一个位置是你的!”
李太医受她胁迫本就无力反抗,听了这话也有几分心动,遂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在刑部大人们已经将这件看似天大其实非常简单的案子早已抛到脑后头去了的时候,李太医递了状子替张一清喊冤。
同行的还有改装了的洛言心。
刑部尚书厉大人看着这状子好片刻才想起来这回事,不禁皱眉。
若递状子喊冤的是别的什么人,他早就喝命乱棒打出,既然收了人家的好处,便没道理不把事qíng办妥的。
可来的偏偏是太医院的太医,且还是一位有几分名声的太医。据接状子的师爷口述,这李太医递状子的时候状若自言自语,表示自己来替小学徒翻案之事太医院都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这状子你必须得接。
厉尚书心里暗骂他多事,也只得接了状子表示次日开堂。
这也是洛言心没有自己找上刑部而让李太医出头的用意。
毕竟她和张一清非亲非故,她替张一清出头太说不过去,刑部既然如此匆忙而简单粗bào的便将此案下了定论,就表示其中肯定有猫腻。
试问,她一个毫无背景权势的女子找上门,刑部怎么可能会搭理?必定把她给打出去。
她又不能抬出在乾清宫的身份——况且,侍狗宫女的名头,好像也不是太好听……
第二天,在刑部大堂上,洛言心再次见到了张一清,见到他除了有点儿憔悴、形象有点儿凌乱余者皆好,暗自放心。
张一清也看见了她,目光有刹那怔忪,随即便恍然大悟。两人目光jiāo错随即滑过,她没有错过他眸中的感激。
☆、第250章 鸣冤
而堂上另一人——一口咬定张一清为罪魁祸首的太医院左院史白秋,则绷着脸神qíng间满是怒火和不耐。
看见张一清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张一清眼中一黯,垂下眸去。
洛言心瞧得愤怒,且心酸。一清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前辈这么恨他,此人之心胸狭窄可见一斑。
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们气势汹汹堂中相对而站,威武声颤动人心。师爷、书记两边正襟端坐,气氛骤然肃穆。
惊堂木落,厉尚书冷厉的目光扫过下方,在张一清身上定定的停了片刻,方向李太医沉声道:“此案李太医还有何疑虑,说吧!”
白秋冷笑,冷着脸狠狠瞪了李太医一眼:“不知所谓!”
白秋在太医院人缘并不好,这与他的xing格有关,也与在太医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有关。
除了陆院判,他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对于医术出众的中年大夫尤其厌恶找到机会便打压,李大夫平日里便吃过他不少苦头、受过不少憋屈气儿。
此刻他自然不理会他,向厉尚书拱了拱手,道:“是,此案的确有几点疑点还想请大人明鉴!一清也算是在下半个徒弟,此事不管,在下此生亦不会心安——”
“慢着!”白秋突然出声打断了李太医的话,神色不善瞪了洛言心一眼,指着她质问:“她是谁?闲杂人等怎么会在这?”
“白院使,”洛言心道:“我站在这自有站在这的道理,自然是经过厉大人同意的,怎么白院使很有意见吗?白院使别搞错了,这里是刑部大堂,不是太医院大堂,白院使是不是收敛收敛,不要这么颐指气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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