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戏弄一番国舅爷。”苏婉如掩面一笑,道:“替韩世子出口气。”
“这难度很高啊。”朱珣一点都不反对戏弄吴忠君,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唯利是图,毫无下限,还好色,他手里不知道害死多少女人的命了,“你打算怎么做。”
苏婉如就凑着他,低声说了几句,朱珣听着一愣,“为什么要去宗人府?”
“五皇子现在肯定很失落,也让他看看笑话,乐呵乐呵。”苏婉如想不到什么好理由,决定敷衍了事,“你是不是害怕得罪国舅?”
“呸!”朱珣道:“我会怕他。他不就靠着皇后娘娘,要是有一天……”说着摆了摆手,“算了,不提这事,你再和我说说。”
两个人就站在对面的巷子里,你来我往的讨论起来。
朱珣很惊讶,觉得找到了同道中人,哈哈笑着,道:“不错啊。你这yīn损的点子还真多。”
你才yīn损!苏婉如撇嘴,“我们是为韩世子出口气,yīn损是他们。”
“也对。”朱珣立刻就答应了,起身就道:“你在外面等我。”
苏婉如点着头,“去吧,去吧,我去对面成衣铺子买身小厮的衣服。”
“还有件事。”朱珣回头看着她,“你怎么确定五皇子现在在宗人府,要不要我先让人去看看。”
苏婉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低声解释道:“你放心,五皇子这么负责的人,不可能因为一点伤就回家休养的。再说,圣上正生气呢,他不得好好表现?”
赵骏昨晚遇到那样的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去想这件事其中的蹊跷……好好的怎么会有鞭pào,怎么就叫他碰上了。
定然是有人害自己。
他现在除了宗人府的差事,也没有什么事是能让别人惦记的,如果他稍微聪明点,这个时候就一定是带着伤去衙门里坐镇,既摆出姿态来给赵之昂看,也叫居心叵测的人看知道,这差事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有道理。”朱珣点头,大步去了对面。
苏婉如就迅速去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从荷包里摸了点粉将自己的脸抹的灰扑扑的。
照着镜子一看,是又瘦又小还不起眼。
她满意极了,就大摇大摆的去亲恩伯府门口拢着手候着,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侧门打开,里面出来一辆马车,随侍六个护卫,车里有人说话,她就听到朱珣道:“我这不是一个人去尴尬吗,正好路过你门口,一想您指定在家里,就拉着您一起去了。”
“五皇子可是受伤了,您和他有矛盾京中人人都知道。现在这时候您若是去看看他,显得您多宽厚大气是不是。”
苏婉如忍着笑,装作朱珣的常随跟在马车后面。
“我才懒得去看他。不过宗人府我还真没去过,趁着这次机会去看看,也是不错的。”吴忠君的声音有些飘,苏婉如感觉他是应该是喝了酒,醉醺醺的。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朱珣拍了拍吴忠君的肩膀,“大家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有矛盾当然就要化解了,更何况,你们还是一家人,他见着你还得喊一声舅舅呢。”
吴忠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朱珣忽然想起来苏婉如,掀了帘子朝外面一看,就看到苏婉如换了个小厮的衣服,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低着头跟着马车跑。
想起被她欺负好几次,他顿时高兴起来,乐呵呵的道:“二狗,你跑快点啊。”
呸,你全家都是二狗!苏婉如心头骂他,可当着吴忠君的面,这个亏她只能咽了,“是,主子!”说着,递了个东西过来。
“嘿嘿。”朱珣接过,得意的朝她投去一眼,放了车帘子,又和吴忠君说话,“听说您又找了个绝世美人,您别藏着啊,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吴忠君就喜欢聊这事儿,“行。明晚,明晚我设宴,你一定得到!”又嘿嘿笑着,“也让你小子开开荤。”
朱珣恶心不已,摆着手,“别!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爹就是太无趣了。”吴忠君一脸的嫌弃,靠在车壁上打盹儿,“到了喊我。我这酒都没喝完就被你小子拖出来了,一会儿回去接着喝。”
宗人府在江米巷,离这边很远,苏婉如跑的气喘吁吁,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再接着跑,吴忠君带出来的六个侍卫看着一脸的鄙夷,忍着笑。
她垂着头也不敢说话,等看到宗人府的大门时,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她今天来,并没有指望能见到苏季,宗人府内层层把守,苏季又是要犯,只怕是朱珣也并不容易进去……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想亲自来走一遭,站在外面就仿佛能感受到苏季,心里踏实。
递了名帖,马车直接从侧门进去,过了影壁停下来,因为是衙门,所以一溜排的都是办公的房间,内院一直退到后面,老远才看到如意门,她站在车边就朝如意里面看去。
里面都有人把守,进去后里面似乎是个花园,两边都是独立的院子,再往里面就看不清了,但是依稀能辨别,两边的围墙都要比普通的院子高,来往巡视的侍卫也非常的多。
她叹了口气。
“走啊。”朱珣拍了她的头,“傻乎乎的,愣着作甚!”说着,朝她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苏婉如忍气吞声应了一声是,老实的跟在他后面。
朱珣更加满意了,觉得今天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太好了,既能帮韩江毅出口恶气,还将苏婉如的势头给压住了,报了前晚的大仇。
“走啊。”吴忠君负手停在了台阶上,苏婉如这才发现他,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虚胖,huáng脸,面颊酡红,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和她想象中没什么差别。
“来了。”朱珣和吴忠君并肩而走,吴忠君问道:“五皇子在哪一间?”
朱珣就轻车熟路的指了最大的一间,向南,门口立着內侍,他一走进两个內侍互相看了一眼,又发现了吴忠君,忙行礼敲门进去回禀。
少顷,赵骏开了门,头上包着布。
“叩见殿下。”吴忠君行礼,赵骏忙虚扶了他,道:“不知道舅舅来了,快请房里坐。”又埋怨朱珣,“我舅舅要来,你也该提前派个人告诉我一声,我好出门迎。”
“迎接什么,你这不是受伤了吗。”吴忠君语气还算好,场面上的事谁都会,“怎么样,大夫怎么说,没有什么问题吧。”
赵骏就点头,道:“没有。父皇砸的也不重,养几日就好了。”他说着,看了一眼朱珣。
吴忠君来是看他死没死吧,这个yīn损的人,背地里害他不成,居然还有脸来这耀武扬武。
这口恶气他势必要出。
“那就好。你这孩子也是倒霉,那条路我常走,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你难得走一趟就叫你碰上这种事了。”吴忠君无奈的叹气,“也罢了,等找到罪魁祸首,定不能轻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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