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么大,是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吗?呵,质子府恐怕只有质子是主子吧,什么时候这些士兵都能擅自决定了?
看他这态度,分明是没把质子放在眼里吧?
阿离道:“这里是质子府,人家见不见我,你们是不是需要请示一下质子呢?”
另一个士兵道:“有什么好请示的,这里我们最大!我们说不见就不见。”
呵,质子府里居然不是质子最大,居然是守卫最大?
那士兵刚说完话,大门就被打开,一张略显愠怒的脸便露出来。
“何事吵吵嚷嚷,你们还把我们家殿下放在眼里吗?不知道殿下最近身体抱恙吗?”
“无事,只是有个人无理取闹,非要见见chuī箫的人。请殿下早点安歇吧。”话虽然是客气的很,但那些士兵说话的语气却并无半分恭敬。
那人听到他们的语气显然是更加愠怒,气道:“你们……”
“算了。魏敏,你回来吧。咳咳……”虚弱的声音从宅子深处传来,飘渺低沉,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文玉
透过门fèng,阿离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还有一只手拿着玉箫。
听到他的话,刚才还愠怒冷硬的魏敏面容中也出现了几分缓和,略微带了几分尊重。
“是,殿下。”
“发生了什么事?”这位质子的语气非常温和,听起来暖暖的,淡淡的,让人心里很舒服。
“回禀殿下,门外有个人听到箫声便想见您。”
这里是质子府,里面住的人应该是质子。
是哪位质子呢?
九成九是大秦的那位悲催质子,苻坚,也就是文玉公子。
当文玉公子五岁的时候,他就被过继给他爹的兄弟,大秦的国君符健,他匆匆被封做了太子,之后大秦迫不及待的把他们的储君文玉公子送给大晋为质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五岁幼童,如今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了。
只可惜,他依然要过着一段时间的质子生涯,大秦看起来似乎没有心思把文玉公子接回去,这次派遣雷弱儿接文玉公子还真是令人疑惑,阿离猜,那雷弱儿九成九不是真的来接文玉公子的,而是来杀他的。
质子其实也很倒霉,自古以来被送去敌国当质子的,通常都没有机会可以回国,好一点的是吃着残羹冷炙,抑郁终生,要是没了用处,说不定会被敌人凌nüè死。
自古以来,混的好的质子莫过于秦始皇,有幸回国,登上皇位,但更多的是客死异乡。
说起秦始皇,阿离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皇姐当时说过秦始皇以前和燕太子丹都在同一个地方做质子,两个人玩的好,算是朋友,但是后来,燕太子丹到了秦国当质子,秦国的国君已经是秦始皇了,燕太子丹想要回燕国,秦始皇不放,最后燕太子丹偷跑回燕国。
燕太子丹担心秦国láng子野心会吞并燕国,就派遣此刻荆轲刺杀秦始皇,没成功,秦始皇就bī太子丹父亲杀了燕太子丹,最后燕太子丹被bī死了。
唉,好好地一对好朋友,最后居然闹成这样。
皇姐还说,在国家面前,友qíng、亲qíng、爱qíng真的不算什么。
这位文玉公子,不知道是会死在雷弱儿手中,还是逃出生天呢?抑或重回大秦,像秦始皇一样登上皇位呢?
那个叫魏敏的大秦将军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搀扶文玉公子。
文玉公子的确够悲催的,明明是太子,却没人叫他太子,只肯叫他文玉公子。
阿离也是大凉公主,但却落得这步田地,此时她倒是对文玉公子颇有点儿同病相怜的感觉。
文玉公子对阿离道:“请进来吧。”
文玉公子那雪白的衣摆最先映入眼帘,紧接着阿离便是看到那黑得如同墨玉一样的长发,衣服宽大,消瘦的身影在风中更是显得有几分单薄。
微风拂面,小小少年竟然有如此清雅的气质。
能chuī出如此空灵的箫声,文玉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诣想必极高。
阿离走进去,轻笑道:“殿下箫声空灵,小人qíng不自禁就被吸引过来了。”
“多谢。”文玉公子听了,便轻轻绽开一个微笑,一派文雅贵公子的模样,道了谢。
门外,巡逻的士兵来来去去走动,一丝不苟。
如此多的士兵,质子府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囚府。
阿离感慨万千,越看越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与文玉公子聊天倒也是一见如故,两人都觉得对方很投缘,最后两人竟然聊起音律、绘画。
“我听殿下的箫声,便觉得殿下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qíng,这才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殿下。”
“阁下能听懂我的箫声,必是我的知音。敌国质子,又谈何开不开心?”文玉公子轻轻gān咳一声,自嘲道。
阿离愣了一愣,敛了笑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少年与颜烁差不多大,可却并不像颜烁那般深沉,唔,他若是一个普通的雅士,倒也不错,可惜偏偏是质子。
这少年还是嫩了点,她也是大凉公主,甚至比这质子更加悲催,若是他们两人jiāo换身份,质子说不定忍不了。
活在当下,不就好吗?
阿离劝说文玉公子一会儿,扯什么我们要洒脱,乐观,不可以消极悲观,看到文玉公子心qíng好点了,阿离很是显摆的弹了一首笑红尘,她也就会那么一首琴曲,而且这琴曲还是她自己编的。
阿离好歹是鬼谷高徒,纵使音律、绘画远远不及师父师兄,但是她也是勉qiáng能拿得出手的。
于是那文玉公子听到琴声之后赞叹不已,抬起玉箫就与阿离合奏。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文玉公子道:“我本以为我的箫声算得上第一,不曾想,你的琴声竟然才是真的第一。”
阿离调笑道:“我的琴技不错吧,可惜我只会那么一首笑红尘。而你会那么多曲子,我觉得你才是第一。”
文玉公子抬起温和内敛的眸子,道:“你莫要逗我了,哪有人只会一首曲子的。”
“咦,我就是啊!”
文玉公子笑的颇为魅惑。
最后,阿离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待阿离走后,魏敏道:“明日会稽王府中设宴,是为茹妃庆贺生辰的,帖子送给我们了,殿下是否要推脱?”
殿下虽然身为质子,但名义上仍然是大秦太子,碍于礼节,大晋贵族之间各种宴会依然会把帖子送到这质子府里来。
所以会稽王府中设宴,自然也送了一份帖子给文玉公子。
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文玉公子去不去,根本没人在乎。
所以,一般的贵族宴会,文玉公子都是能推则推。
更何况最近殿下身体抱恙,大概更会推掉了吧。
“刚才那位先生你觉得像是什么人?”文玉公子并未回答去还是不去,却问了魏敏这个问题。
魏敏一脸疑惑,道:“那位先生似乎不寻常,隐隐有一股贵气,善于音律绘画,可是我们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文人雅士。穿的也是粗布,服饰看起来倒像是,是太子府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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