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回首之绕君心_净土梵音【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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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夫所能猜测的,便是此节了。”

  我想起陵儿曾问我,病已是否愿意回掖庭,对上如今境况,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仲夏,匈奴壶衍鞮单于与汉通好,并承诺将身处北海,持节牧羊多年的苏武送回。夏末,匈奴又发兵两万掠边,天子派兵回击,活捉主将瓯脱王,自此匈奴不敢再犯张掖。

  杨瓴与我说起此事时,道:“眼下东北的乌桓日益壮大,匈奴讨不到好,就又将主意打回张掖去了……”见我脸色倏地一白,杨瓴似是悟到一事,遂道:“念儿出生那年冬季,匈奴亦犯张掖……阿凰,你那时……”

  我生怕杨瓴提起泸楠,忙道:“焉支山虽有匈奴流寇出没,毕竟人数不多,那个冬季亦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阿凰,你须记得女儿不只属你一人,你日后不可如此轻率便置两个女儿于险地。为夫今生至亲,便只你三人而已……”杨瓴拥我入怀呢喃道。

  这告诫被杨瓴以温润低诉之音说出,我一时愧疚难当,点头道:“诺。”

  夏末,陵儿遵先帝遗诏,将已故卫太子遗孙刘病已接回掖庭养视,并令宗正著其属籍归入皇家。即日着鲁地史家尽早将皇曾孙送回。

  我得悉此诏令时,喜忧参半地想着回鲁地亲自带询儿回长安。询儿身份终是得以正名,是为喜;他终要离开疼爱他的曾外祖母,却也是忧。我让田作庆传话与杨瓴我要回鲁地当晚,在未央宫值守的杨瓴却急匆匆回家来。他双眉紧拧,向我斥道:“你可还有些许为妻之持?总是未经我同意便不辞而别?”

  杨瓴自与思儿相认后,便如往昔般待我和颜悦色,此刻他竟一反常态,我立时懵然,轻声问道:“夫君息怒,可是妾何处做了错事?”

  我甚少在杨瓴面前谦称,他眉头稍松,道:“你要回鲁地,须得与我同行。我眼下事忙不得离京,你在家中静候询儿来京便可。”

  “思儿念儿皆在长安,我还会走脱不成?”

  杨瓴气愤道:“我未许可,你不得私见你那义侄!”

  我闻言愣住,片刻后方道:“瓴君,泸楠是我亲人,从前我为避祸不得已才与他在外以夫妇相称。”

  “你别忘了我私底下那重身份是做何事的,况且我亦是男子,我岂会觉察不出你那义侄对你……生出了男女之qíng!”杨瓴一双美目里蓄着隐忍的怒火,目光牢牢盯在我脸上。

  我闻言脑中轰然,思儿出生时泸楠替我接生的qíng景浮现,且自我携思儿回长安后,在鲁地打理后事的史高曾传信于我,道泸楠似是十分想念我却又不知为何不肯承认,且从不愿意跟随前往长安的商队,或许杨瓴所虑之事不无道理。然而若非杨瓴当年yīn差阳错于焉支山寻访我,思儿出生时亦不用蒙受这些磨难。我着恼道:“你这是不信我?若我非要回鲁地呢?”

  “你!我是你夫君,你竟一味忤逆为夫!你若一意孤行,你我夫妻qíng分,便到今日止!”杨瓴甚少如此急怒,他抬手攥紧我手腕,衣袖拂到近旁木架上我的陶埙,只听啪一声响,陶埙落地摔成粉碎,同时身旁传来念儿“哇”的一声啼哭。我转头一瞧,原已睡下的念儿不知何时竟立于我们身后,涕泣道:“阿翁,阿母,你们很是可怕……”

  我正yù上前抚慰一番,杨瓴已先我一步抱起念儿,一边替她拭泪一边温言哄道:“念儿莫怕,阿翁正与阿母在游戏,阿翁这便陪念儿回榻上歇息可好?”

  我见杨瓴抱了念儿回里间,便扫了陶埙碎片。杨瓴喜洁,每每自外间归家来便要先洗沐一番,我遂行到隔间浴房里备下温水。我回房见到杨瓴已哄了念儿睡下,便过去轻声问他:“浴房热水已备好,夫君可要洗沐?”杨瓴睨我一眼,起身往浴房而去。走至我身后,他忽而拉过我在我耳畔道:“你来伺候。”

  我手执胰子给杨瓴擦背,盯着他健硕的背肌正出神间,杨瓴忽而闷声问道:“你少时随队行商,便是你那义侄一路相伴?”我闻言一愣,杨瓴忽而转身,伸手攫起我下颚,一双星眸she出jīng光:“你从前与他在塞外以夫妇相称?”

  我解释道:“瓴君,我与他只是亲人。”

  杨瓴忽的站起一把扯我进浴筩,将我按坐于他腿上,负气道:“莫非我不是你至亲?你竟一直替他说话!”

  我被他钳着动弹不得,只好委屈道:“我只是想回趟外家……”

  杨瓴不等我说完便吻住我,并下手解开我衣裳与里裙,又分开我双髀架于筩沿上。浴筩容下我二人,空余处已所剩无几,此时筩内温水满溢,于浴筩四周横流。我被杨瓴制于怀里,反抗无门,只得由他胡作非为去了。

  许久后我终是收拾妥当,浑身酸软躺回榻上。杨瓴将我拥入怀中,在我眼角落下一吻,轻声道:“歇罢。”我眼皮沉沉合上,忽而想起念儿,忙起身yù下榻。杨瓴伸手环住我腰间不悦道:“你又要去何处?”

  “念儿方才受了些惊吓,我……我想抱她过来同睡,免得夜间梦魇。”

  杨瓴起身道:“我去罢。”

  念儿身子一沾到我手上我便睡实了,一觉至翌日,杨瓴在我耳边低喃:“阿凰,为夫得回了。”我蓦地惊醒,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口齿不清道:“瓴君?我去备些朝食来……”杨瓴按住我,轻声道:“不必麻烦……阿凰,你须记得为夫所言,不得私会你那义侄。”我口中含糊应下,杨瓴却忽而俯身用力搂紧我。我拉住他伸向我腰间的手道:“念儿在旁边呢……”杨瓴仍是跪坐于我髀间并拉开我的里裙。我本就疲累,丝毫阻不住他,唯有伸手环住他后颈羞赧道:“你这登徒子……你轻些,别惊到念儿……”

  杨瓴走后,我给念儿把过尿,原本惺忪睡眼已逐渐清醒。杨瓴从不曾如此反常gān涉过我,我想起我初见霍云时的不安,若杨瓴与霍云有jiāoqíng,想必我亦会如杨瓴阻我见泸楠那样不让杨瓴与霍云来往。杨瓴是否亦与我那般,从泸楠那处,感受到了来自心底深深的忐忑与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凰妹:累死我了!

  瓴哥:气死我了!

  小包子:能让我好好睡觉么?

  作者:好吧我又吃狗粮了

  ☆、各怀心思

  中秋后,史高与泸楠一同送询儿启程回长安。九月中,杨瓴携我与两个女儿回弘农祭祖,我在华yīn郊外一处隐秘的糙庐里,见到了今已六岁的询儿。

  询儿个头比起前年高了许多,长开不少的五官隐隐现出其大父之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长安诸人见到询儿这模样该作何感想。思儿松开握住我的手,扑向泸楠道:“表兄,你终于来看思儿了!你可有带上些新鲜玩意?”泸楠轻抚思儿后脑,一双鹰眼却直喇喇向我睇来。杨瓴一手抱着念儿,一手将我拉至身后,对泸楠道:“贤侄一路辛苦了,坐下饮茶罢。”泸楠稍稍一愣,低头看着思儿,道:“你们聊,我与思儿耍一耍。”询儿见状,亦想寻思儿玩耍。我遂让询儿领着念儿一道与思儿玩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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