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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民变
醒来时已是午后,云歌发现自己躺在铭轩的一间卧房中。她从榻上撑起身子,甩了甩昏沉沉的头,闻到白jú,合欢,夜jiāo藤的混合的香气飘散在屋子里,忽然明白了是谁把自己抱了过来。一种道不明的qíng绪从她的心底浮起,有些郁躁又有些柔软。这些肌肤之亲,她其实是避讳的,为着往事的缘故。经过了昨晚,似又多了个原因——她有心想要成全那个紫裙的姑娘。然而关于疫病她刚有些想法,免不了还是要和孟珏商量。云歌猜他此时应还在云糙堂,她只好又推门出了铭轩,往医书斋去。
医书斋门微微而闭,云歌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屋内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孟大夫此次与汉军有大恩,更救家父于危难间……请受赵卬一拜……”
“郎将请起……孟珏是医者,又答应了老将军随军为医,做这些理所应当……”回答他的声音却很淡然,甚至透着一点冷漠。
原来是军中人来访,云歌觉得不便久留门外,转身yù离去。却听屋中另一人又笑着道,“孟大夫自谦了。听家父说,孟大夫还有意借此一役,将通西域的商线扩至羌中。孟大夫的产业已然遍及天下,却还有扩展谋划之心,怪不得丙显与孟大夫私jiāo甚密,连堂妹都托付给了孟大夫。”
云歌脚像踩在钉子上,腿不由地又转了回去。原来他入城与赵老将军合作之事,并非纯然医者之心而是另有所图。
屋中静了一瞬,继而听孟珏淡笑道,“郎将的这几句话,若是给门外的人偷听了,报回长安,丙家父子不知是该谢郎将还是该怨郎将了。“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
云歌在门外惊了片刻才明白说的不是自己,大概是那个神色可疑的小厮。原来孟珏已有察觉。又想不到刘询广布耳目,以龙支城之远也躲不开朝堂中的恩怨。
那人又道,“丙汐也叫我赵哥哥……她昨日以女子身份贸然闯营求我相救于你,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事。我就仗着长你们几岁问个问题。孟大夫如此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东奔西走,到底打算给她一个什么名份?”
孟珏沉默片刻,道,“赵将军和丙大人是挚友,我和丙公子又有生意上的来往。只是汉朝已没有孟珏此人,丙公子在很多事qíng上一直代为周全。此次与赵老将军共事,更得丙小姐相助。孟珏心存感激之qíng,医病之事更是理所应当,只因世局所迫,不得不带着病人奔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谵念。“
往事影影绰绰地纠缠上云歌的心来——他依旧是他。丙汐和她的堂兄对他有利用价值,才令他极力救治。至于丙汐的心思,只怕是正中他的下怀。云歌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澎湃的悬壶济世之心也蒙了灰,便默默转身向云糙堂外走去,没有听到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看来孟大夫还有破镜重圆之念。既然如此,家父的另一个想法孟大夫或许想听听。”
“郎将请讲。”
“罕羌之事,如果你们一同前往,只怕又会多一分把握。而孟大夫与夫人也有机会……”
“不。”孟珏断然道,“此事凶险,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孟大夫可是担心云歌不肯前往?恕我直言,她也曾伴先皇左右,为了汉朝疆土之稳……”
孟珏冷冷截断他道,“郎将与赵将军如若还要孟珏助力促成此事,请不要再提此事。“
“是我说话莽撞了。”赵卬怏怏道,“父亲尚未痊愈,罕羌的事一时也还不急。请孟大夫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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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走出云糙堂,一时并不想回虞园去。经过昨晚,又听过刚才的话,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那个痴心的姑娘。一早在医书斋中写写画画,此时忽觉腹中空空,云歌想起入龙支城以来还未吃过这边城中的菜式,便向龙支城平日里最热闹的南依街方向走去。
南依街却是一片萧条。路上的行人多有忐忑之色。几间酒楼也因为战时民生暗淡而食客稀少。云歌进了一间叫归林居的馆子。堂内空dàngdàng的,小二久不招呼客人,动作和表qíng都有些生疏。云歌点了几个楼里的特色菜,上菜之后却大失所望——原来因为客人少,食材流通慢,所有的菜都不新鲜。这是做菜的大忌,云歌长叹一声。她忽然想起在古拉镇食摊上和骥昆大快朵颐的qíng景。但愿古拉镇上羌人和汉人还能自在游走繁荣安详。
小时候在爹爹的口中,战争是横戈跃马的豪迈;后来在未央宫,在陵哥哥身边,战争是那羊皮地图上遥远的画角声。可是这一路以及城中经历的一切,她才体验了战争的残酷。
云歌正在感慨,堂里的小二引着一个带斗笠的人上的二楼来,走向远处的雅间。由于店中冷清,没什么可看的,云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名食客,却见那人在雅间门口脱下斗笠时失手落于地上。那人俯身去拾,一蹲一站之间,忽然令云歌认出这正是那个被她推门撞了头的小厮。再看雅间的锦帘悄然一挑,早已候在里边的一个青衣的中年人也落入云歌的眼中。
云歌猛然想起方才孟珏的话。难道是刘询的耳目在向长安汇报龙支城和云糙堂的qíng况?她想凑得近些,又担心那小厮认出自己,只得以手扶腮遮着自己的侧影等在桌旁。
少顷,那个小厮又走出雅间带上斗笠,鬼鬼祟祟地出归林居而去。云歌也起身出了馆子,在街面上远远地跟着那小厮。原以为他是回云糙堂去,谁知他却往另一处街坊走去,绕了几绕,忽然在一座大宅子门口停住。门开了,云歌看见百十个男丁挤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土制的刀戟,正是一副要起事的架势。
云歌又惊又疑。长安要监视辖制远在边关的城池也无可非议,要在围城之时自己兵戎相见却怎么可能。她还在思忖,那宅院内的人群已经涌到了大街上。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去金城”。也有人喊道,“去令居”。
云歌远远跟在后边,忽见沿街的许多户门dòng开,更多的人拿着家用的刀斧汇入人流中,向着北门方向汇去。不久妇女和老人也加入进来,拖儿带女,小车大包袱的,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一个阿婶拖着一双儿女,边走边哭道,“瘟疫已经罩住龙支城了,这里横竖是呆不下了。”
旁边一个白发的老翁也道,“听说各坊都已发现疫病,死了不止一两户了,再不走,家家户户都会死绝的。”
“快逃吧,就是躲过了这疫病,城外的羌人打进来也是活不了的。”
云歌忽然明白城中的居民已被夸大的谣言所惊,这是要从北门逃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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