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管事知道不用进去问了,堂主担心的事qíng已然发生了。
注释:[1]绣衣使者,指汉朝特派至各地执行天子旨意的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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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帮我查错别字。以后再看到,随口留言告诉我一声,这样可以比我通篇来找省许多时间。还要解释一下文中的星号。如果是连续10个左右的星号,那是文章叙事的跳跃处(我想打星号空格星号,但是起点不允)。如果是句子中出现的星号,那是被系统自动屏蔽的疑似敏感词,无法手动识别修正。我可能会回去用拼音代替,或者在两个字中间加一个短横来解决。(话说这个识别系统让我大笑了好久,比如日字后边只要是人称代词就会被屏蔽,哈哈哈哈,我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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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出西城
龙支城的西门,由于靠近西向的官道,原比另外两座城门多修缮,因而门楼的形制更为齐整,檐角也飞翘得更为jīng致些;也因为靠近官道,一出城门便有许多店铺酒家,做商客驿足的生意。然而汉羌开战以来,最为凋敝的也是西城门一带。官道常为羌骑截扰,且马骑来去无定,汉军虽猛却无从缉拿,这通西域和大汉的商客就减了大半。商客既减了大半,靠他们维系的店铺酒家也失了大半生意。
自赵充国带兵马渡河,进驻龙支城以来,更是城门禁闭。这西城门外以及近郊的生意完全停歇。正午如到西城门外一望,可见一众房舍在怒日烈照下竟全无人息。
然而守西城门的城头兵士却在几个月圆之夜见到两三处房舍顶上冒出炊姻来,又闻得几声孤láng的叫声,西城外闹鬼láng的消息便在城中城外不胫而走。城中人由于疫病和围城一时顾不上这城外的事;城外的羌人却也听说了这消息,加上西城外房舍多,不够开阔,杨玉留下的人马便一直驻扎在南城外rǔ骂挑衅,只派羌骑在白日里到西城外巡探。
不过杨玉的人却真的在龙支城的西门外抓到过一些人。原来那些客栈酒家的主人都避战在城中,店铺却带不进城去。一些消息不灵通,或是铤而走险求战时厚利的商队远道而来,便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店中落脚留宿甚至生火做饭。这些人中既有汉人也有胡人。杨玉的手下抓了两回,有杀有罚,全凭当时的心qíng。西城门外溅了血,逃回去的商人一传,这里便越发森yīn,再不见炊烟缭月,闹鬼的说法却是越发绘声绘色了。
这一日jī鸣未至,天光仍暗,西城门外的几家荒芜的店铺中,摇摇而出三辆马拉的货车,接着次第晃出一众人影,且或骑或牵都有马匹相随。最后从一家稍大的店铺后院辘辘而出一辆轻辕棚车。这棚车流苏挂着锦棚,显然是西北商路上的商客所用。一行人化零为整,渐渐形成一个马队,走出西郊荒弃的屋舍群后,却并未上官道,而是隐伏深糙中向外张望。
不远处几个巡逻的羌兵正在马背上说笑,龙支南城外的先零营地上忽然传来警戒的号声。几个羌人调转马头,远远望见城南门楼上有火把萤萤游动,急忙扬鞭向城南外的营地回奔而去。城南外坡地上的上百顶毡帐口,此时正纷纷挑出火把,如同一头被搅了睡眠的巨shòu正在薄雾中苏醒而来。
在飞驰而去的羌骑身后,怒生的野柳兰正在夏末的晨风里微摇,几尺高的jīng株将城西北的坡地又拔高了一些。深糙繁花中,一队人牵着各自的马匹躬身潜行,连那马车的辕木之声也被远处的号声和马蹄声淹没了。蒿糙间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踪迹,隐于糙坡下的树林里。南城城头的火把此时也没了动静。先零的马骑在城下绕了几圈,只得怏怏回营地而去。那几个巡逻的羌人打马回到西门外,抱怨了几句汉人的guī缩策略,重又在马上说笑起来。
夏末清晨的树林,绿叶繁茂,青果满目。刚刚潜进林子的一行人,都在松阔方才紧张的筋骨,然而到底是刚刚从杨玉人马的眼皮子底下溜过,一队人不约而同依旧噤声不语。只有一个身型薄俏的年轻人,骑在一匹玉骢马上东张西望,显然对树上各种各样的青实颇感兴趣。一只长圆多斑的青果正从枝头垂下,挡在他的路上。那年轻人收紧缰绳,右手拢住那青果凑到鼻前闻了闻,皱了皱鼻头右手微转,想要将那青果摘下。身旁一个身形阔挺的男子急忙赶马到他身边,小声道,“云公子莫摘,恐惊了林中飞鸟,引来羌人。“
云歌忙松了握着果子的手,脸上露出赧色,“多谢简军侯提醒。“
那男子飞手稳住回弹的枝条,回头见惹得云歌难堪,忙道,“这是此地有名的苏木梨,离成熟还有一月左右。云公子再回龙支城时定能赶上。“他停了停又道,“云公子又忘了,应该直呼我的名字简泓。我是您的家丁,也是商队的武师,是专门保证您在西北行商安全的。“
“好。简壮士,简泓。“云歌轻捶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收了收心神,将这两日的事qíng又再脑中过了一遍。
前夜赵将军来云糙堂相托送雕库回罕羌的事之后,只给了云歌一日的时间准备。且走时留下两名军官不离云歌左右,说是保障她的安全,实则监督她的口风。云歌知道事关汉羌战局,并不计较。她匆匆将云糙堂里的事qíng与宁管事jiāo代清楚之后,便回虞园收拾东西。除了她常带在身上的那些东西,她特意带上了她在古拉镇换的那套水绿的毡衣和骥昆“借“给他的那串色无,当然还有那柄犬牙。她隐隐觉得,既是入羌地,这些东西定会派上用场。
下午,赵充国身着便服又来到虞园,并带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也都穿着便服,却一看就是军中之人。
一个身姿阔挺飒慡,神态忠勇,一看就是赵充国手下的爱将。“这位是简泓简军侯。此次深入险地的所有安全事宜皆由他负责。”赵充国介绍道。
简泓抱拳行礼,云歌也躬身回礼。
赵充国又将云歌引向另一人。那人虽穿着汉朝的服装,却一看就是胡人,褐色眸子,轮廓深幽。
“这位是卫律彦勇士,刚从胡越骑给你调过来。”赵充国说着微微一笑,显示出此调动颇为不易的意思,“胡越骑最近协助清理袭扰粮道的羌骑,对于羌人甚为了解。”
云歌虽然对于汉朝兵制并不清楚,却也知道汉朝将所归附的匈奴人单独编过骑兵屯于长水。而这胡越骑,望文观义,大约就是胡人和越人编成的骑兵。但是为何要调一个胡人来呢?云歌知道军中之事不宜多问,只等着赵充国的解释。
赵充国果然道,“此次护送雕库回罕,要绕过杨玉的封锁线,还要穿越一段先零部落和开羌部落混杂的地区。所以我和简军侯商议,你们以通大汉和西域的商队作为掩护,见机行事。而现在通西域商队一般都有胡人做向导和翻译,这就是我请卫律勇士来的原因。一来形貌上更不容易引起怀疑,二来羌人与域外胡人一直有联合之心,所以善待胡人;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卫律勇士骁勇善战。“
卫律彦闻言慡直地呵呵笑起,并无谦辞,只朝赵充国和云歌略略点了点头。云歌也微笑着,右手握拳在左肩上轻轻一击,向卫律彦行了一个胡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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