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神无心抬头看着他。
只一眼,神无yín几乎被那双眼中无边无际的黑色吸了进去……
“你……入魔了?”
神无心没有回答,神无yín却突然冲上前去,对着神无心眉心就是一掌。
“噗——”一摊黑血从神无心七窍中喷出,瞬间在神无yín雪白的衣袍上开出一片黑色的花朵。
遭此一击,神无心终于恢复了清明,抬头看着神无yín的眼光有了人的温度。
“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呵呵……我能怎样?我一直苦苦压抑,你却硬bī我与它对抗,神无yín,别再管我的闲事!”神无心悲凉而又无奈地吼道。
见此,神无yín终于忍不住了,抚摸神无心的手因为气愤也微微发抖起来,“他们真该死!”
本来,他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琴声洗涤和芈灵山阵法护持帮神无心除去心魔,却反而差点害死了她……
但是,神无心心中魔障太重,已经渐渐侵蚀她的神智了,长此以往,她会变成一个真正的行尸走ròu的——或者,父皇就是想让她变成这样,然后就可以真正独占她了?
神无心用衣摆擦gān七窍的血,轻巧的好像在擦拭灰尘,“你走吧,我的事和你没关系,那个女人的女儿早就死了,你不用补偿什么。”
神无yín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为她掖了掖被单,“大幽传来了密信,四妹怀孕了。”
神无心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她不是不能生育了吗?”
神无真跟过太多男人了,从金鳞池的同伴,到七洛的重臣,再到燕云哲,期间因为服用太多避孕药物,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是雪爵的祖父——鬼医婴齐亲口下的诊断。
“四妹确实伤了身,然而风爵查到雪爵带着九千年的赤焰莲花去了大幽,赤焰莲花阳气过重,女子不能服用,对男子却是凝聚阳气的大作用,若是元帝服用了赤焰莲花与四妹jiāo和,极有可能弥补四妹体内yīn气过重的损伤,怀孕亦非难事,而且这样一来,元帝就成了四妹的药引,帮她调养好身体,等到孩子生下来,元帝恐怕也就油尽灯枯了。”
“油尽灯枯”四个字在神无心耳边转过时,神无心只觉得浑身一凉。
“是……吗……”
“不过,四妹还没有禀报怀孕之事,这些都只是风爵根据边关的形势推测的。”神无yín并非没有看出神无心的挣扎,却故意不提元帝的事。
那些人,早就该死了,如果没有他们,三妹或许也不会这样……或许,她和她的女儿本都该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只为了那所谓的使命、爱qíng,死了一个,疯了一个……
值得吗?
神无心不知道神无yín心中所想,满脑子被神无真可能怀孕这件事打乱了脚步——如果神无真明明怀孕了却不回报,只有一种可能,她想独占大幽!
“我让月爵去一趟上京。”
“你和月爵还在受罚中,不适合去。”
“风爵呢?”
“燕击天动作越来越大,风爵要守在漠南。”
“金鳞池那边有什么qíng报?”
神无yín摇摇头,“那从前都是她的部下和qíng人,从你回来就只报些假消息。”看着神无心略带焦急地样子,神无yín又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们不用动手,有人比我们急。”
神无心心中一动——是啊,有人比他们急得多了!
邕城皇宫,无级殿——
神无泪从屏风后面扔出一件血红色的纱袍,媚声问道:“这是南燕新产的纱,只有三匹,全被我拿了,好看么?”
语气熟稔而愉悦,一点不似人前那个妩媚高贵的薇洛公主,就像一个普通女孩问闺蜜自己的新石榴裙好不好看一样。
接住纱袍的是一只骨节清晰细长茭白的手,接着一个低沉而柔媚的声音响起,“真软。”随后那只手将纱袍举至鼻尖,使劲闻了一下,“真香,无泪,你的身体真香!”
神无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浑身上下只裹了一块红色绸缎,火热的躯体被柔软的绸缎勾勒出令人喷血的美好形状,见到那人拿着自己换下的纱袍的样子,神无泪略带娇嗔道:“你真下流!”
站在神无泪面前的,明明是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却穿着女子式的罩衫,眉间画了花甸,脸颊涂了胭脂,英气而又媚人,好像一朵淬毒的罂粟花,美丽而妖艳。
男子脱下紫色的罩衫,换上神无泪的红色纱袍,动作轻柔得好像在抚摸神无泪的身体,眼神却死死盯着神无泪,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我不下流你还要我?”
神无泪不再和他打趣,微微敛了敛神色,“替我去趟上京看望我那亲爱的四妹,等你回来,我再送你一个绝色美人。”
男子笑了起来,真当得上花枝乱颤这四个字,“承安殿新来了一个小太监,真是个尤物……”
“哦?”神无泪想了想,有些为难,“那是宝洛从前的内侍,我不好动。”
“唔,主子是想用那些庸脂俗粉来打发我吗?那我可不依!”
神无泪走到男子面前,宠溺而又有些忿忿地用涂了嫣红蔻丹的手指头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死xing不改!你若办得好这件事,我就为你得罪神无心一次!”
“谢主子,花爵领命!”
上京,永巷——
“啪”的一声,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少年笑了笑,“这下你怎么走?”
对面的元帝面色红润,似乎不久之前的病态全不存在,“你这傻子,我不是可以这么走么!”
有些激动地落下一枚黑子,鬼该立刻就想瘪了气的球一样软成一团,“唉呀,我是初学啊,你真是不择手段!”
元帝没有责怪鬼该的大不敬,反而笑得格外起劲,“输了就输了,哪来那么多借口!哈哈哈……”
冬日的阳光和煦,庭院的积雪被扫走,两个容貌俊毅的男子有说有笑地在石桌上对弈——神无真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阻止了内侍的禀报,神无真带着雪爵缓步走到元帝身边,“皇上病才好,就出来chuī冷风。”
声音娇糯绵软,像猫爪一样挠得人心痒痒的。
抓过神无真的小手捏了捏,“爱妃来了,看看,国师又输给朕了!”
“我看不懂……”神无真顾盼生姿地扫了眼棋盘,又有些戏谑地看着鬼该,“国师一来可是救了宫里的棋士,总算有人可以毫不假装地输给陛下了。”
鬼该有些羞涩地挠挠头,元帝被这么明显地打趣了,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你今日觉得如何,孩子闹你吗?”
神无真羞涩地摸了摸肚子,满脸是期盼与喜悦,“都说了要假装没有孩子,不然他听见了就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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