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后_白日上楼【完结】(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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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ǔ娘不识字,但也晓得被二娘子藏得这般严实的书册约莫是有些用处。

  杨廷自jiāo了张玉门到司马儒手上,自不会去gān涉其办事手段,这人纵然有些不大正常的癖好,可实在好用,便点了点头,李褚焕见主公明明一脸嫌弃,却还耐着xing子放好,不由问:

  “主公可是想到什么了?”

  杨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李褚焕心中一窒,发觉但凡不提那友人,主公便又变成了那威严赫赫的模样,也不在意,只道:

  “张玉门透露的不多,他拢共办的事,大约就是帮着王二娘子在外放放银钱,管理嫁妆铺子。灯市那日之事,还是头一回gān。”

  杨廷没信。

  不过他gān了什么也不打紧,从今日这两件消息看来,那王二娘子竟然早就处心积虑要对付阿蛮了?好像两人的身体qíng况还极其相似,里边一定有门道。

  正巧李褚焕说道他心坎里了:

  “属下与司马先生讨论过,主公既然师从鬼谷子,可否问一问老先生,这王二娘子……可是那书中的还魂?”

  杨廷听到那声“老先生”,嘴角翘了翘,“等本侯先确认一件事。”

  几人将细节梳理过,司马儒又说了一件事,杨廷亲送两人出府,随便糊弄了两口饭食,便又匆匆去了方离开不久的鄂国公府——

  他有事要确认,一刻都等不得。

  第165章 qíng投意合

  “何故又深夜来此?”

  苏令蛮无奈地看着窗外扮起飞檐走壁客的威武侯, 月色清如许, 飒飒落地,半明半灭见只能见到一双幽瞳明亮。

  杨廷敲了敲窗棱, “阿蛮, 开门,有要事。”

  苏令蛮只当他是又智计百出地想使什么幺蛾子以期登堂入室, 慢悠悠剪了剪灯花,待房内琉璃灯亮得分明,才倚着半开的绿纱窗道:“便这般说吧。”

  杨廷无奈,没忍住伸手探过窗亲昵地捏了捏她鼻子:“你啊……小心眼。”

  苏令蛮嘟了嘟嘴,她便是小心眼又怎的,何况做姑娘时不给自己抬抬价, 往后到了他府中可不是被欺负死了?

  她心里那点子属于女人独有的狡猾不好与旁人道,那边杨廷却早已将调qíng的心思放下,将话头带到了另一头, 长话短说地将张玉门之事jiāo代了一番, 苏令蛮向他摊开手:

  “拿来。”

  杨廷从袖中掏出那册子,递了过去,面上还透着点嫌恶:“你对一对。”

  苏令蛮早已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薄薄的册子,页数几乎是数得着的, 字迹潦糙,显见是宣泄之用,可她却越翻越心惊。

  若说早先的记载, 她因着时间久远记忆模糊了,可最近几年内数得着的几场病,不论起始还是终了,时间都与自己一致——而这,是从王文窈那得来的,看那寥寥的几笔糙记,可见她病之时,王文窈亦病了。

  苦痛同捱,据传双胞胎中,偶尔会存在这般离奇感应,缘由依着玄术命理的解释,该是同命相依。

  可苏令蛮确定,她阿娘当年只生了她一个。

  “确实一致。”

  苏令蛮给了肯定答复,随手便将册子递回去,杨廷没肯接,朝空气打了个呼哨,一道暗影随着凉风显现,甲一声音粗哑,杨廷让其速速递给乙二悄无声息地还回去,苏令蛮看得有趣,忍不住问:

  “侯爷,您这暗卫可是连如厕都得跟着?”

  杨廷嫌她煞风景,没答她,只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是有的。

  只可惜千头万绪,团成了个死结,苏令蛮一时间捋也捋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二娘确然对她不怀好意,甚至在她人生最初便为她设置了许多关卡,增添了难度。

  “王二娘比我大上两岁,那时亦不过八岁,其一,这稀罕之毒从何而来?其次,如何会晓得千里之遥的边疆,还有我这般一个女童存在?”

  莫非当真是天赋异禀、未卜先知?

  杨廷下意识想起当年被连根拔起的内鬼,他暗卫选拔从来是漫无边际,若要送进来安cha眼线不算难,难就难在几乎是每一部都有那么几个,还都混得不差。

  “假设其当未卜先知,那为何专与我为难?还一门心思地想嫁给侯爷?”

  杨廷听她开口侯爷闭口侯爷便忍不住想帮她拿嘴堵上,奈何前回刚刚说了他“不够尊重”,便只得谗兮兮地看着那张嫣红小嘴在近处嘚吧嘚吧地一张一合。

  苏令蛮却不知道这般严肃时刻,素来英武的威武侯为色所迷,只惦记着尝一尝自己嘴里的清香,还在漫无边际地胡想,一忽儿又觉得不大可能。

  “莫非当真是qíng深一片,起先知道侯爷将来独独qíng钟于阿蛮,便想着先将阿蛮的容貌毁了,或毁了清白名声,好让侯爷移qíng?”

  苏令蛮自己都觉好笑,杨廷探手便是一个脑袋瓜子:

  “瞧把你能的。”

  清清冷冷的低语散入空气,带着无边的宠溺,若让旁人听了,恐怕骨头要先苏了一半。苏令蛮心下得意,嘴角便翘得可以挂油瓶:

  “不过王二娘子机关算尽太聪明,哪晓得你威武侯是个不重美色的怪人?”

  越说越离谱。

  瞧小娘子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得意劲儿,杨廷忍不住探头轻轻在她唇间点了点,两人隔着一扇窗相对而立,夜凉如水,小娘子唇间的笑靥盛满了醉人的酒意,威武侯未饮便醉了。

  是月色太美,还是人太温柔,杨廷分辨不清,只想一尝再尝,奈何美人心似铁,玉指纤纤直接推着他往外:

  “侯爷,您在我这犯的罪,可还没过。”

  苏令蛮显然是杨廷这些年来见过最jian猾最心硬的小娘子了。

  杨廷知道,这回若不让这磨人jīng将气都撒了,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只得讪讪地退后一步,摊手道:“得,爷不靠近。”

  凡qíng人间,说不到几句正经话,便忍不住想摸一摸、碰一碰,便跟得了肌肤焦渴症一般,杨廷从前过得跟苦行僧似的,等闲不想与人着近,奈何撞见苏令蛮这下凡来降他的,甘之如饴地破了戒,当起了这愣头小伙。

  苏令蛮年岁小,虽不大懂男子的那些年少冲动,却也极愿意与他亲近,奈何心里绷着一根线,决计不肯让他小觑了自己,又想着前头威武侯办的糟心事,便不yù让他再能对轻易一亲芳泽。

  “阿蛮,此时如此蹊跷,不若现下去问一问师傅?”

  苏令蛮挑眉:“坊门下钥是难不倒你威武侯,可长安那将近十丈的城墙,侯爷也能一个跟斗翻上去?”

  那便不是人,是仙了。

  “一个跟斗是不行,不过阿蛮不是常说本侯这壁虎游墙功厉害?这城墙要翻,也是不难。”

  少年愣头青自然不愿在心仪之人面前失了本事。

  可杨廷也不是会为了一句话便头脑发热地去挑战法禁之人,城墙垛口林立,夜间一直有轮值京畿卫换班,若当真要闯,亦是给底下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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