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打扮过,又在皇帝面前坐得如此端庄的宫侍。
多西珲顿觉有趣。
据说这人如今在栖梧宫里风头一时无两,所以也就是说,那个凤后还没发现他后院起火了吗?
“叫她吃点菜泥,跟要她命一样。”多西珲说,“哭得我头疼。”
李凤宁眉头微蹙,一瞬间现出十分心疼不忍的表qíng,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利索地站了起来,半步贴近他身边之后轻声道:“陪你走走?”
多西珲瞧了眼她背后那堆成山的奏折,按着她的规矩,起码是还有一半没看过的。
而她这站起来一迈步子,刚刚陪伴在她身边的美人立刻就到了她背后。多西珲看见萧端宜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之后,那一点仿佛已经成了习惯的嫌恶之色里又带上了一点研判与不解。
突然之间,心qíng大好。
所以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然后一口就亲了上去。
而李凤宁只要不在孩子面前,从来就不会推拒他的亲近。
所谓只在微顿之后,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启唇相就。
初闻时像是阳光的香味,从鼻端舌尖沁入身体后,会变得愈发让人贪恋。她的柔滑与温暖,还有她环着他腰的手……
从来不觉得被人看到会怎么样,所以越吻越深的多西珲只是将全身的重量都jiāo给她,然后抬手抱住她的脖子。
直到她微微一仰脖子,他才不qíng不愿地放开她,对着她皱眉。
“再下去,你打算怎么收场?”李凤宁气息些微急促,然后就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他现在……
多西珲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他将要临盆了,御医千叮万嘱最近一定要小心的。继续又没法继续,撩完她就那么gān晾着的确是有点不太厚道。
多西珲恋恋不舍地看了下她的嘴唇,到底还是只能放弃了,“生完这个,我要多歇一阵。”
多歇一阵是要gān什么,相信被他抱着的这个不至于不明白。
“你还想生?”他的女人惊诧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女儿生两个才不容易宠坏,”多西珲说得理所当然,“儿子当然也要有。”他略顿,眉头微蹙,“你嫌多?”
“谁家会嫌孩子多,又不是养不起。”李凤宁失笑,“只是生完这胎,你真是要好好养一养了,别亏了身子。”她停了一下,眼神中仿佛闪过什么东西。
这是肯定的。
孩子固然重要,也没个为了生孩子就要自己少活几年的道理。
“好。”所以多西珲应得毫不犹豫。
然后,就看见她表qíng里漾起一股轻松。
这是……
对了,那个人也有孕。
多西珲瞬间就明白了李凤宁刚才那一丝qíng绪是什么。
现在被他环抱的这个女人,其实有着极其矛盾的个xing。
她生xing极重感qíng的同时,又被李昱和李贤母女两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天家贵胄。所以在他初次来到安阳的时候,李凤宁才会将赠他矿盐的想法付诸实际。而如果说那时候的她还是理智和天xing各居一半,那么在他放弃驲落王子的身份潜逃到她身边之后,在他生下她的孩子以后,她的理智就被她的天xing慢慢磨灭。不止是放进心里,现在的她应该是已经把他融进了自己的血ròu里。
她对他都是这样,对于从一开始就没有利益冲突的正君自然更加不需要什么理智和心防。也所以如果凤未竟死于身孕,对李凤宁的打击或许会超过多西珲曾经的背弃。
“凤宁,”所以多西珲抬手轻抚她的脸,“我会死在你后面的。”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耸人听闻的话,能叫周围一群赤月人勃然变色,却也让她嫣然浅笑。那一点的暖色dàng漾开来,竟是叫她原本就隽秀风流的脸愈发叫人挪不开眼了。
看得他真是……
忍不住舔了下嘴唇。
于是她笑了起来。
多西珲如今月份大了,在帐子里久坐嫌闷,出来走不多久又觉得累。才与李凤宁站了这一会功夫便觉得有些受不住,他才原地挪动了下双脚,就被李凤宁拉着一道坐了下来。李凤宁吩咐人换上他喜欢的点心奶茶,他就毫不客气地把赤月至尊的腿当搁脚垫。
多西珲倚在牙枕上,瞟了眼在李凤宁身后那个不知何时退到地台之外的宫侍,又转眸看李凤宁,“那个,姓萧?”
李凤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回道:“对,令仪的从堂兄。他婚事上有些磋磨,令仪求到我跟前,所以让他在宫里避一避风头。”
多西珲看了她一眼。
从她的语气和表qíng来看,她是没有动那个心思了。
……也好。
萧氏在安阳最多也就能排到个二等,李凤宁在登基前捧出个萧令仪来,简直风头一时无两。这几年也不过才稍微平实些,此时要再迎一个萧氏子入宫,前朝只怕就不会安稳了。
多西珲挥去心里一点淡淡的可惜,“对了,凤宁,安郡王君最近又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安郡王府自数月前开始异动频频,是他嫌闷所以硬从李凤宁把这事扒拉到自己这里。只是无论是要探知秘密,还是引人叛变,撬开人的心防总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所以他就时不时地慢慢拨弄两下,也不很着急。
他没有巨细靡遗的习惯,但是照他推算这么一阵下来也差不多该有结果了,所以乘想得起来就顺便告诉她一声。
而她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抬眸的同时表qíng就淡了一点下去,然后“嗯”了一声。
第359章 郡君心中疑
一直不停摇晃的马车与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停下来之后,有人轻叩车身,“郡君,到了”。
但是缠绕着他的困倦却不会那么轻易离去,直到“唰啦”一声车帘被撩起的声音过后,他才慢慢地,也不qíng不愿地睁开眼睛。
芮氏慢慢地起身,又慢慢地下了车。
等在门口的总管卓平立时就迎了上来,“郡君辛苦了。”
……“辛苦”?
这词落到耳里的时候,芮氏不由怔愣了一瞬。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上那块依旧在日头底下金光闪闪的匾额“敕造安郡王府”。
安郡王府是他家,作为正君的他回府自然是大开中门的。芮氏的目光从匾额上落下来,他透过大门看向里面。
这里的风景依旧与他头回跨进府门时一样,规整的前庭之后是巍峨的正堂,再看过去是隐约的花树与亭台的檐角。
只除了……
芮氏转动脖子,看向站立在府门外的翊卫。她们一个个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仿佛铜人木人一样,即使与芮氏四目相接也依然只有冷冷的毫无顾忌的回视。
果然,是不一样了。
“郡君,”总管卓平立在他身侧,轻声禀报,“郡王说您若回来了,就请您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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