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们虽然可怜婴儿,可说到收养,谁膝下没个三儿两女,怎会收养外人,纵想收养,亦是有心无力。
唯有一个侯姓海商有些心思,说道:“此子虽面huáng体瘦,然双目炯炯,不类凡俗,若实在无人收养,在下就叫内子收留了。”
众人jiāo口称善。
忽然后方有人言道:“且慢,贫道有意收留此子。”
众人回头,见身后已多了一个青年道士。约摸二十多岁,生得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然气质不凡,令人亲近,一身粗布道袍竟无一丝尘垢。
侯姓海商说:“你是何人,在何观清修,昌国县三镇八十二村,五观三寺,应当没你这一号人物。”
道士言道:“阿弥陀佛,贫道虚竹子,现居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因寻访仙客安期生,途经此地。贫道与此子甚是合缘,不如此子jiāo由贫道收养为徒吧。”
道士声音不大,却将布包里的huáng钥匙震的全身一颤!虚竹子,竟然是虚竹!那么这是武侠世界无疑了。可是正史里段誉活了94岁,已经于六年多前在天龙寺圆寂了,虚竹比段誉那妖孽还大两岁,现在应该102岁了,怎的这般年轻!
虽说小无相功驻颜有术,可绝对没有这般奇效。
除非,虚竹子早已踏入那先天之境。
那么,我一定要拜虚竹为师,一定。
听到虚竹此言,与huáng钥匙被惊呆了不同,众茶客却是笑了个前仰后合。
“兀那道士,学艺不成,也敢出来游走。哪儿有道士说阿弥陀佛的。”
虚竹不徐不疾的回复道:“儒济天下,道法自然,佛度人心,此三者本并行不悖。贫道佛道双修,自然说得‘阿弥陀佛’”。
“吾虽碌碌,也知那天山离此地有近万里之遥,你如何来得此地。瞧你年纪轻轻,怎得妄言佛道双修?”侯姓海商质问说。
“贫道今年虚龄一百零三岁了,当不得年纪轻轻四字。”虚竹一本正经的说。
众人皆摇头笑叹,“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茶摊老板说道:“各位,休管这个游方小道士所言虚实,反正人家有意收养,难不成他还能把小孩儿生吃了不成。现下这位侯姓客官也有意收留,他们二人商议便是。”
那侯姓客商的内子说道:“夫君,咱们已有了通海,怎得还要收留他人?”
客商说:“我那大哥年过半百,膝下无子,我想将此子送于长兄,既然已有人收留,此事便作罢论吧。”
虚竹接过huáng钥匙,说:“那么此子就由贫道抚养了。店家,少不得忉扰你一碗热粥。”
第2回 王重阳今年六十一 林朝英年如一十六
须臾粥毕,虚竹携了huáng钥匙行至海边,见四下无人,虚竹手指微动,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把四尺多长,半尺宽的漆黑大剑。大剑如有灵xing一般,飞至虚竹足底,载起虚竹二人,向西疾飞而去。
如有人目睹此境,定会惊呼‘活神仙’云云。
但虚竹怀里的huáng钥匙却并不甚吃惊。
虚竹子二十多岁就已是后天极致,现在妥妥的先天后期大高手,不会御剑才怪!
但虚竹接下来的话却把huáng钥匙骇到了。
在刺耳的风声中,虚竹仿佛自言自语得说道:“徒儿啊,你虽年龄甚幼,然神魂远qiáng于常人,双眼亦灵动有神,竟似有宿慧一般。”
huáng钥匙被吓了一跳,不是吧,才穿越半个时辰,这就bào露身份啦?虚竹子当真是老妖jīng。
吃惊归吃惊,huáng钥匙还是赶紧老老实实的装睡,不敢稍动。
虚竹子又说:“徒儿,为师知道你没睡着,你莫不是我的前辈师叔以八荒六合功化身而成?你若是就点点头,不是就摇摇头。”
huáng钥匙刚要摇头,突然想通了,真险,差点被老不死的虚竹诈到。他本不能断定我有宿慧,我若点头倒还罢了,若摇头,怕是立即就被虚竹除魔卫道了。
huáng钥匙只是一味的装睡。
虚竹子自言自语道:“那八荒六合功于修行有害无益,皆因重生后难免食ròu饮血,生长过速,所谓yù速则不达。也罢,为师虽不知你是否修习魔功,但只须让你禁食荤腥,便避过此虑了。不管你愿与不愿,为师做主,你十五岁之前,不得碰半点荤腥。”
huáng钥匙暗叹,糖醋排骨,东坡ròu,西湖醋鱼,叫化jī,哥跟你们说拜拜了。
约摸一炷香时间,师徒二人便到了天山。
huáng钥匙不禁咂舌,七千多里啊,飞机都得飞四五个小时,这倒好,二十多分钟到了,直接跨了两个时区,这里太阳还没升起来呢!
灵鹫宫坐落在缥缈峰的山腰,青砖红瓦,气势恢宏,其雕梁画栋,不消多说。
在灵鹫宫西侧,一道飞瀑如碎玉一般自雪峰之巅直泻而下,当真是‘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
huáng钥匙暗想,看来那天山童姥也不是什么喜欢焚琴煮鹤的俗人,书中所写捕食御花园的锦jī自是qíng势所迫。
虚竹子御剑直飞入后殿一个小小院落,小院碎石铺地,甚是整洁,除西侧有一湾清泉,数株兰蕙外,并无杂物。
虚竹才收了宝剑,早有两人迎了出来。
两人一个是七八岁的道童,生的阳光清秀,目光却甚是坚毅;另一个是十来岁的女童,冰肌玉骨,出尘脱俗。
两人开心的跑过来,问长问短。
“师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女童问。
“祖师爷,包裹里是好吃的吗?你说好这趟带点江浙特产莲藕糕,桂花蜜饯的,这么快回来,八成是忘了吧。”道童说。
“小端子就知道吃,师祖出去可是gān正事的,寻访创派宗室安期生,祖师爷,给我们讲讲路上的见闻好嘛。”
两人一口一个祖师爷,可对虚竹哪儿有一丝敬畏。
虚竹子说道:“这趟没买吃的,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一个小师叔。”
“啊~又一个师叔,凭什么啊,他这么小。”道童说道。
“因为是师祖带回来的啊,当然是师叔了,小端子真笨。”女童说。
“我当然知道,要我师傅再收徒弟,我才能当师兄,我就是不服,他和欧三那么小,进门就是师叔。”
“是欧阳三”。
“祖师爷都说了,名字只是记号。林师伯不晓得多大,我师傅都六十一岁了,祖师爷还不是称呼师伯师傅‘林一’‘王二’。还有,向师姐你也别得意,以后少不得你也得叫这小娃娃小师叔。”
“那不一定,我会教他叫我姐姐的。”
虚竹板起脸来说:“好了,说正事,青箫,你负责照看娃娃,三号库房有布匹作尿布。叫你师傅做饭用两成功力,把米麦豆都打成细粉,不得让小娃娃沾半点荤腥。处端,你师父师兄出门了,你去潭边砍竹子做个摇篮,午饭前务必做好。”边说边顺手把huáng钥匙递给青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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