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云这个小蹄子,没想到还真能找个男人回来。
陈王氏当然不知道,生怕陈礼周说错什么。陈礼周却把袖子往上撩开,让陈王氏看:“娘,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那小蹄子给我咬的,我要抓那jian夫,她就死命护着,对我又抓又咬。那jian夫也带着帮手,你看黑虎,就是被那小子打的。”
陈礼州指着黑虎,陈淑兰也赶紧帮腔:“我看黑虎这伤很严重啊,都说打狗要看主人的面,我看那小蹄子这不仅是没把我哥放在眼里,也是没把爹爹和娘亲放在眼里呀。”
听陈淑兰这么一说,陈王氏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嚷道:“她敢,我供她吃供她喝,把她养这么大,她还敢反了不成。”
说着站起来一脚踹开萧锦云的门,萧锦云家的大门本就没有关,陈王氏用力地踹,只听“嘭”一声响,那门摇摇yù坠地几乎要掉下来。
陈王氏叫骂着就冲进萧锦云的房间,却被沈珩那个小随从拦在门口。
陈王氏愣了下,她也没想到jian夫竟然会是个小屁孩儿。不过只愣了一下,立马扯开嗓子叫起来。
“gān什么,gān什么,就是你这个jian夫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你们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就是村长来了,也得拿去浸猪笼。”
陈礼州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进来了,拉拉陈王氏的手,摇头:“娘,不是他。”
陈王氏顺着陈礼州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屋内还有个男人。这会儿,那男人正坐在萧锦云的chuáng边给她掖被,拿着热毛巾往她额头上敷。
陈王氏心头一激动,推开那随从就进去了:“原来是你,你还有脸留在这里,胆子倒是不小。”
说着走到萧锦云chuáng边:“小蹄子,你给我起来,装什么死,啊,打了人现在知道装死了。我告诉你没用,就算你今天真死了,该赔的也得给我赔上。”
伸手就要去拉萧锦云,被沈珩一手拦住,看也不看陈王氏,对自己那个小随从道:“萧姑娘需要休息,青云,把这些人都请出去。”
沈珩用了“请”字,足见得他是耐着xing子的。但陈王氏却听不出来,也不怕,大喊大嚷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说这房子是我陈家的,就算不是我陈家的,她萧锦云有什么。我把她养这么大,她的什么东西我要不得?要不是我,不是我们陈家,她不知道早就饿死在哪里了。”
停了停,冷哼一声:“况且,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推她去浸猪笼都是轻的。她还想要什么?”
陈王氏这些话说得底气十足,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如今已经又过了一年,等下半年萧锦云就该十七了。
这些年萧家送来的东西,全部都被她以萧锦云年幼为借口,拿捏在手里。可若萧锦云一旦成了年,难免不会向她要回去。
前些年陈家的,这些年萧家的,若是全都给了萧锦云,他们家就什么都没了。但若是不给,万一这小蹄子跟她闹呢?
村里那些人个个都盯着他们家,眼红得很,还有那个江先生,在村里声望也高。这些年小蹄子跟他走得近,难保他不会帮小蹄子说话。
万一到时候她没占得了上风,损失可不小。
陈王氏是个jīng明人,早就开始计较这些。没计较出一个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儿子主意多些。
那天萧锦云从陈家借种子离开以后,陈礼州就搓着手对陈王氏说:“娘不是一直怕那小蹄子来抢东西吗,儿子倒是有个主意。”
陈礼州附在陈王氏耳边说了几句,陈王氏的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出光来,连连点头:“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我家阿州聪明。”
陈淑兰也在旁边cha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我哥不明媒正娶,只给她一个偏房,想来她也不敢不答应。”
陈王氏眼里是jīng明的笑,又有些不屑道:“你哥能看上她,就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什么偏房正房,还由得她挑了?就算让她一辈子在我陈家当个烧火丫头,她也得乖乖听话。”
陈淑兰点头:“娘说的是。”又有些担忧,“不过爹爹那边……”
陈王氏白她一眼:“担心这么多gān什么,你爹那边我去说,我还不信他不为了我们陈家着想。那些钱难不成他舍得吐出来?”
说着又冷哼一声:“再说,让那小蹄子嫁到我陈家,难不成还委屈了她?”
第24章:知人知面
主意陈王氏是早就打好的,只是谁都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不过,既然有jian夫,他们也就将计就计。
陈王氏叫骂着声音就越来越大,说着说着,竟坐到地上大吵大闹起来。陈礼州索xing也坐下,陪着她闹。
不一会儿村子里的人就都被引来了,人越来越多,陈王氏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最后gān脆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大家都围着萧锦云和那个男人开始指指点点。
而萧锦云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可这些人嘴里说的,却完全是在颠倒黑白。
萧锦云指着陈礼州,手指都在发抖:“都是他,是他想对我做不轨之事,现在还反过来污蔑我,我什么都没做,我跟沈公子之间清清白白!”
她想下chuáng,掀开被角才发现,自己的裤腿被撕烂了一只。她记得,就是陈礼州给自己撕烂的,那个畜生,他还想对自己做那种事。
萧锦云的眼睛直了一下,沈珩已经把被子给她拉好盖住了大腿。此时萧锦云坐在chuáng上,上身也破破烂烂的,沈珩便索xing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沈公子……”
萧锦云动了动嘴,沈珩对她微微摇头,制止了她后面的话,“披上。”
只有两个简单的字,其中的冷暖只有萧锦云知道。
从前陈王氏打她骂她的时候,她没有哭过;今天陈礼州对她做那种畜生之事的时候,她不曾哭过;现在那些人说她,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没想过抹眼泪。
但此时听到那两个字,心里却明明惹得很,像什么东西烧起来,烧着烧着眼泪就要往下流。
她晓得沈珩是好人,也只有他才这样帮过她,也只有他才肯这样帮她。
而他说的她对他恩qíng,其实这些天早就报答完了。
萧锦云的手握住那被子角,握紧再握紧,她想,他都是为了帮她,怎么能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呢?
陈王氏哭得越发大声,指着萧锦云:“大家听听,大家听听她这都说的什么话,为了护着这个jian夫,她把我们阿州咬成这样,现在还要反过来咬一口。我怎么样了这么个东西呀,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为了外人,连亲人都要往死里陷害了。”
大家都点头,尤其是陈王氏旁边的几个妇女,点着头说:“陈家婶子你也先别急,公道自在人心,凭她怎么说,咱没做过难道还能被她冤枉了不成。”
这话明显已经认定了是萧锦云在信口雌huáng,诬陷陈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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