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愿住进梁家仓库里的房子,在霍遇怀里冷冷说道:“我不想死在抢来的房子里。”
“常言已经去找大夫,你死不了的。”
他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我也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你身边。”
他想gān脆松手把她摔倒地上得了。
可她是那么脆弱,像一层薄薄的冰,周身泛寒,又是那么脆弱。
卿卿说什么也不愿再住梁家人的地方,所幸霍遇这几日在郊区里探查,发现一间无人木屋,重新收拾一番也能住人。
到了木屋里,她仍是不愿住。
屋里尘土是有些重,几个士兵用了半个时辰将屋里洒水,清洗一遍,虽说条件仍然不怎么好,但gān净了许多。
霍遇将卿卿放在木chuáng之上,她躺下,转身背对他,“我不想住这样破的屋子。”
“行,明天就把梁府人都给你赶出去,住梁府。”
“不必了,你找两个人送我回永安府吧,好过在这里等死。”
就算真的要死,她也想死在离家近的地方。她从没有自己出过远门,不会认路,不想做找不到家的游魂。
他没有回答,就这样过了很久,卿卿都以为他无声无息地走了。
“爷对你还有几分喜欢,你哪儿也不许去。”
“王爷的喜欢卿卿是见识过的…只怕你那几分喜欢喂狗都会脏了狗的胃口。”
霍遇自知自己的那几分喜欢廉价,也不和她争辩。他蔑然一笑,一脚把孟九踹到门外去,再把关上,意味莫测地向她走过来。
她健康的时候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染了恶疾呢?
他两腿分别跪在卿卿身侧,骑在她身上,她已经没那个力气去和他斗了,余下那点力气,撕开自己遮面的布巾,露出一张可怖的脸,对他灿然一笑,“这样一张脸你还喜欢么?”
自然谈不上喜欢,这样的脸若是生在别人身上,在这样对他笑,他当下就要吐出来。
“喜欢,就算卿卿是一副枯骨,爷也喜欢。”
“喜欢够了就快点滚开,我不想将这病传给你。”
“卿卿还算顾念着我。”
“我只是不想和你再惹上半点关系。”
“爷一生下来就喜欢和人对着gān,你想清清白白的走,爷偏不让。”说罢,竟伸手去撕卿卿下裳。
卿卿一个病人,哪有资格和他挣什么,很快她下身被他剥光,两条莹白匀致的腿被迫曲起,她低头,只见他头颅向那最不可言说之地凑了上去。
“你疯了!”她一手抓着chuáng边凸出的边沿,一手去推他的脑袋。
可他的舌头灵巧而有力,比她的躯gān有劲多了。
如一条恶毒的蛇,要穿透她身上最脆弱也最珍贵的地方,沿着yindao,朝着她的心脏张开血盆大口。
身体有多快乐,她的心就有多悲伤。
她不想带着他的痕迹肮脏的死去。
她的身躯得到了巅峰的快乐,霍遇吸吮一口流出的汁液,抬起头将她难以自抑的表qíng尽收眼底。
“孟峦不是很有能耐吗?他藏得了谢云棠,能bī本王出征,怎么就救不了你呢?多年前他是我手下败将,多年后照旧如此。”
“我的哥哥们,就算败了也是名留青史的英雄人物,你只会被人唾弃。你打败了大祁,打败了匈奴,可曾赚得半点功名?你不过是一把刀,一把很快就会生锈老化的刀,你拿什么和我的哥哥比?”
“爷就算是条狗,不也照样舔得你高cháo?你这脸如今是丑了点,好在身体还讨爷的欢喜,反正你怎么都要死,不如叫爷我多慡快慡快。”
她chuáng头油灯的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她眼里也有了微光。
她不能就这样死,更不能死在这里。
她借着霍遇的肩膀着力,弓起身对他道:“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霍遇,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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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千辛万苦找来一副药,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煎药,将要端近屋子里的时候,屋里一片láng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孟九躲在桌子底下,庞大的身躯还在瑟瑟发抖。
“王爷,这是搜遍了镇上所有大夫家里才找出来的,说是能抑制病qíng,但不是治本之药。郝军医说了,既然咱们都没事,那说明肯定是体内有能抵抗着láng斑症的东西。郝军医是前朝宫廷御医,他一定能找到对策的。”
“嗯…冯康那边可有消息?”
“qíng况不太好…冯康传来书信,说是…郑中将兵力被调移到太子身边,留汲冉一人守乐陵,只怕有些危险…”
“狗娘养的…谁他妈下的令调走郑永的?”
“是…是…”常言吞吞吐吐,“是皇命。”
常言说罢,只见剑影闪烁,紧接着是木头被劈开的声音,屋里的木桌被霍遇的长剑一劈为二,木屑四溅,孟九吓得跑到卿卿身边,常言跪倒在地:“王爷,霍骋…还有霍骋!调霍骋过来,乾溪可失!乾溪可失!您不能有事啊!”
霍遇弯腰抓起常言衣领:“乾溪乐陵都是弟兄们用血ròu换来的,一个也不能失。”
“王爷,太子是针对你的啊!你若有三长两短,弟兄们只能以身殉主!”
“爷不会有三长两短,你们也不会。当年爷说过要你们跟着我杀回家,如今这句话依旧奏效!常主簿若再说这等祸乱军心之话,军法处置!”
常言听他说起那句“杀回家”,不禁流泪。
当时那个在战场对他们说这句话的孤身少年,已成名震四海的大将军,他仍没忘记这句话!
“命人看住镇子!不准任何人出城门,若打起来,用他孟束辖地的百姓做ròu盾。”
“是!”
常言离开后,chuáng头一声冷笑传来,霍遇看过去,她如今的面孔发出冷笑,真是像只女鬼森然。
“竖贼霍遇,你枉顾人命,竟也盼与我父亲比肩?”
“哼,你爹是厉害,那你怎么在我手上啊?他护了千万人家,怎么没护着你呢?”
“当年你以百姓为人质要挟我爹,我爹以一己之躯护千万人xing命,那是他职责所在。谨遵上谕杀人是士兵职责,排兵布阵,保护士兵是将军的职责。可不论征略土地还是反抗侵略,都不是为了成为杀人魔而拿起武器。是煊姐告诉我,我父兄他们拿起武器是为了救人。而以当年qíng形,我爹唯有放下武器才能救更多的人,他也不是以死殉国的…他…他是为了我才死的,他知道凭孟家人的势力,一定能救下我,可他不想让我做降臣之女,他唯有死得壮烈,才能得世人敬重,叫我一辈子都挺起胸膛活着。当年若不是孟束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北邙山?我爹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没有对不起百姓,没有对不起国家,没有对不起将门世家,更没有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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