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猛哥哥【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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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被带出王府,只见门口以哈尔日为首,共三十多名骑兵整装待发。

  霍遇把一匹红褐色的马牵到卿卿面前:“骑得稳吗?”

  卿卿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马缰。哈尔日一gān人不可置信地等着看笑话,卿卿踩上脚蹬上马,那马儿刚开始乱剁着蹄子,卿卿见状,chuī起口哨。

  马儿渐渐平息下来。

  霍遇眼底qíng绪复杂,但最终赞赏地看了卿卿一眼。

  方才卿卿chuī的口哨,应当是霍煊教的,因为这是霍遇和霍煊一同在一个匈奴马奴那里学的。

  霍遇他们的方向是向北,是边防的方向,卿卿算了算日子,也到了霍遇去边境巡视的日子,但不知他这次为何要带上自己。

  要去边关,得翻过北邙山。

  按理说下了这么多天的雪,北邙山应该是大雪封山,然而并没有这种qíng况出现。

  每年冬天下大雪,军营都会派遣奴隶去山上扫雪,肃清山道。

  光是翻山就需要半日,山那头,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没有尽头的天、没有边际的土地,除了山底下将士营帐,只有几座眺望台零星散落。

  驻边的将士来与霍遇汇报qíng况,霍遇眉头紧锁,很久后卿卿都见他眉头蹙着。

  霍遇喝过热茶,招收唤来卿卿。

  卿卿觉得自己似他的小狗儿一般,挥之则来,但不敢不上前,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再稍稍远一些,就是匈奴境地,中间常有饿láng出没,若惹了霍遇不悦,他把她仍去匈奴人那边,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额头有几缕碎发凌乱,霍遇将这些碎发拢至她的脑后:“真是个傻东西。”

  转眼间,他又抬高声音道:“把人带上来!”

  被押解上来的与其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团枯骨烂ròu,腐烂的味道让霍遇掩鼻。

  “你去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

  卿卿先是摇头,霍遇道:“认仔细些!”

  卿卿道:“若有一日我成了这样子,王爷认得出么?”

  “关键时候倒是尖牙利嘴的,不过你放心,卿卿化成灰我都认得。”霍遇冷笑,手上的动作示意士兵把那囚犯的脸抬起来。

  那张脸对上卿卿,卿卿突然步子发软,险些瘫倒,她扭过头对霍遇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不认得!”

  “可要本王提醒?”

  卿卿终究服了软,霍遇见她的眼里泪水闪烁,满意地勾唇角,“认得了?”

  “不认得。”

  “我的小女奴忘xing这样大,只怕有一日连本王也不认得。那换个问题,这人说孟家藏了一张图在你这里,可有此事?”

  闻言,那面目模糊的囚犯死死盯住卿卿:“你是…是小小姐?”

  霍遇道:“既然卿卿不愿认,那就是个无用之人了,留着反而多占口粮,喂孟九吧。”

  卿卿又是一颤。

  她在同辈中排老九,故rǔ名就叫那小九儿。霍遇喊了声孟九,她以为是在叫自己。

  直到过了一阵哈尔日牵来一只黑色羌狗,霍遇拿着块ròugān哄他过来,“孟九,吃ròu。”

  原来他给自己的狗起了名字叫孟九。

  卿卿见那黑狗气势汹汹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占了它的名一般,她躲开狗的目光,而一旁霍遇下令道:“把堆烂ròu绞碎喂给孟九。”

  他所指是下面跪着的囚犯。

  卿卿却只垂下眼,躲过这一切。

  卿卿从未低估过霍遇,但他知道的比她所想更多。霍遇处理完该处理的事,去帐篷里看卿卿,她将身子缩在胡chuáng上翻一本兵书。

  兵书素来晦涩难懂,卿卿所看这本是古籍,一般人读来如翻天书。

  霍遇冷笑,“看得懂么?”

  卿卿将书页合上,“我孟家的书,如何看不懂了?”

  “据我所知你家中出事时你也不过和霍珏一样大的年纪,就认得这些?”

  卿卿翻开扉页,指着扉页上鬼画符似的一团黑:“这个,我刚学会写字时写的。”

  这里是霍遇的营帐,有许多他的书籍。

  祁朝的皇室旧世族家业都被邺人瓜分了,瑞安城归属晋王,卿卿也是在看到这些旧时父亲书房的藏书后,才知道孟府原来是被霍遇给占了。

  “我杀你父亲的副将,你为何不救他?”

  霍遇双手撑在胡chuáng两侧的扶手上,将卿卿圈住,低声问她。

  他靠得太近了,卿卿觉得自己的睫毛都能碰到他。

  “他是无用之人,早晚会死。你决心已下,谁也拦不住…何况…他从前出卖过我父亲,我也恨不得他死。”

  “那你说说,本王要找的东西在不在你身上?”

  “我是不希望王爷找到的,所以不论那东西在何处,我都不会和你说实话。”

  二人承受着彼此气息,此刻说什么倒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那本王就先搜身。”

  卿卿不知都是否所有男人都这样,任何话题都能扯到这事上。

  霍遇动手动脚,卿卿立马变脸,“我孟家的所有都被你占了,你还要这般折rǔ我吗?”

  “谁叫你个没姐姐妹妹的?你那两个兄长,各个是本王仇人。本王不羞rǔ你,还将你当宝贝一样供着?”

  他手上故意驶出恶劲,bī出卿卿的眼泪。

  她鲜少流眼泪,就算平日里受了他欺负,也qiáng忍着不愿意流眼泪,这时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珠子不停掉了下来,起初霍遇还觉得不大稀罕,但这眼泪掉多了,他总有一种làng费的感觉,仿佛她的眼泪是珍珠,不该这样挥霍。

  他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拇指的粗粝在她脸上摩挲,卿卿又委屈又倔qiáng,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我当卿卿是宝贝是心肝,那卿卿当我是什么?”

  她哭得越厉害,霍遇越不正经,后来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的叫,卿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她后来实在受不了这ròu麻酸腐,也不知哪来勇气伸手去捂住霍遇的嘴:“你不要再说了!”

  两人四目相视,谁都知自己方才身份错位,做了错误的事。

  “别哭了,真是比霍珏那小子还不如。”

  “他小时候一哭,我就打他,他才不敢哭的。”

  “嗤…你这不是盼着本王打你么?”

  “最好一巴掌打死我算了,让我随着我的父兄去了,也不至于以后再遭委屈。”

  她触景生qíng,第一次跟霍遇说这么多的话。苍茫的北邙山,她只有霍遇一个聆听者。

  她又垂下了眼,霍遇就在那单薄的眼皮子上亲了亲。

  入了夜,卿卿伺候完霍遇洗脚后,又去换了gān净的帕子给他擦上身。

  他倒不像军营里那些野人一般的汉子,下了战场上讲究的很。卿卿觉得在边防的军营,条件不如王府好,洗澡实在事件奢侈的事,又是冬天,将就一天也没什么。霍遇在这样的条件下却依旧要她烧水给自己擦身,卿卿怨道,自己一个姑娘都没那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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