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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遇夜里归府,去浴房沐浴,却见伺候的丫鬟是卿卿。
卿卿也不想伺候他洗澡,上一次险在水池受rǔ,她不喜欢这个湿漉漉的地方。
霍遇看到她就糟心。
他抿唇,问道:“不是让你走了吗?”
卿卿跪在池边,抬头看他:“王爷不是真的要赶我走。”
这话霍遇是肯定不信的,但她的眼眸晶亮晶亮,像摘下的天上星子,看起来诚恳真挚。
“谁说的?”
“我猜的。”
“你倒聪明了,你又是怎么猜的?”
“王爷烦心时,会抿着唇。”
他的唇本来就薄,时常抿唇,唇线的形状都很冷峻。
“本王偏不信你这谎话jīng。”
不信如何?看到她水灵灵的一双眼睛,他就迈不开步子。
氤氲开的水雾绕在她周身,构造出一个美好的陷阱。
霍遇想到了年少时期的一个荒唐梦。
十来年前的一场chūn梦,竟似重现,他下身发作,但想起卿卿将他拒绝,这时再要她倒失了面子。
他把身上沉沉的衣服褪下,扔给卿卿,自己下了池子去纾解,卿卿抱着他的衣服,背对着他跪坐,听到身后男人时不时的低喘,自己也面红起来,没一阵他便说:“去叫杨柳青过来。”
杨柳青年纪和卿卿相仿,二人却谁都瞧不上谁。
杨柳青显然比卿卿懂事,撩得霍遇尽兴,卿卿不知那室内是虚qíng假意还是郎qíng妾意,她出了神,连几时落雪都不知道。
北邙山的雪又壮烈又频繁。
她的家乡瑞安,冬天也只有雨。
北邙山对卿卿来说不是个陌生的名字,在她和其它战俘被用驴车一起送往这里之前,她就知道有个地方叫做北邙山。
她七岁那年,守着北邙山的是父亲和长兄。
战乱年间消息闭塞,一封家书可能半年寄到,可能永远寄不到。她写了一封又一封送去北邙山的信,等到的唯一回音,是长兄在断魂坡战死的消息。
仿佛她这有限的人生,都在空等和失落中度过。
她在她所憧憬的北邙山大雪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艰苦的日子,霍遇却突然出现——其实没有他的出现,日子也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差。
现在唯一的好,是她不再担心蓝蓝会和他同伴一样被当做猎物she杀掉,他将享受她这辈子不再能够靠近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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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以为得了霍遇宠幸,便能得他眷顾。但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冷血,第二天她就被霍遇赏给了部下。
卿卿觉得残忍,又不忍说,给霍遇斟茶的手抖了,茶水洒了出来,霍遇眉头皱了皱,“罢了,把桌子擦gān净吧。”
卿卿愣怔了,这么慈悲,都不像是霍遇。
卿卿依言拿抹布去擦桌面的水渍,身子被猛然的力道带去一旁,霍遇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一只手臂箍着她的身子:“为何不见我?”
“你知道的。”
“本王不知道。”
她惧他恨他,他当然知道。
“王爷不想听的。”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却都做了。孟卿枝,你好大胆。”
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她内心的慌张。
“罢了,跟我说说霍煊的事吧。她在你们孟家…过得可好?”
“母亲病重后,家里大多的事都是煊姐顾着,大哥出征要和你打仗后,她就信佛了…也是在佛前病逝的。”
他叫她讲点有意思的事,她却专挑这些没用的话来说。
“难怪霍珏那小子嫌你不会讲故事,净捡别人不喜欢的说。”
“蓝蓝在你面前说我不是了?”
“…说别人的事说不好,说说你自己吧。”
“哦…”她也就十四年短短人生,实在乏善可陈,人生所有的重大事件都发生在将八岁那一年,霍遇大抵也不会喜欢听。
“王爷是要听你喜欢听的,还是你不喜欢听的。”
“都要。”
“小时候的事我意外地记得很清楚…我小时候娇气的很,煊姐儿教会了我爬树翻墙…有一次我去爬树,跌了下来,脖子擦伤了一片,留疤不好看,母亲就请了沈师父在伤口处为我画一只蝴蝶…就是这只。后来遭逢变故,佟伯将我和蓝蓝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一同来到了这里。原来不管何处,都有坏人,也有好人…那时我恨不得让每个邺人去死…但是有时,我们的同胞也能比邺人更坏。十岁那年有个新来的士兵,他要佟伯教他汉字,然后会偷偷把口粮给佟伯…他比战俘营里的许多人都要好。只是没多久他便去了战场,来年我们就听到了他战死的消息。好坏善恶原来不是绝对的…”
“那你以为,本王是好人还是坏人?”
卿卿咬着唇,不愿说下去。
“呵,你倒也老实。别咬了,这是本王的东西,你莫要咬坏。”他手指摩挲上她的唇瓣,那里娇柔,一如她身上其它地方。
说罢他便低头掠住卿卿的唇瓣,细细品尝。
“本王厌烦了你之前,你身上每一处都是本王的。”
“王爷…呜…”卿卿疼出了眼泪。
“霍遇,你简直…禽shòu不如。”
她来来回回只会骂这几句,但一声“霍遇”,让他觉得无比顺耳。每次她叫他王爷,别说那声音背后藏着多少心不甘qíng不愿了,这一声“霍遇”,将她心底的气全都发泄,反倒动听。
“往后我与卿卿独处,准你这样叫我。”
他叫她卿卿,沉沉的嗓音似一股从地狱升上的引诱。
“小东西,上次你很喜欢对不对?”
卿卿不知怎的就被他抱上了chuáng,四面帘子掩着窗,阳光只能透过fèng隙流入,她不太能够看清霍遇的脸,也不敢去看。
她将自己五感封闭,把他的一切都抵挡在外。
yù海浮沉,却似白昼的一场梦,虚虚假假,唯有伤心是真。
☆、同名恶犬
若说卿卿有什么好,话少人美心思简单。
霍遇放心地留她在身边,也因她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就一个简单目的——杀他,而且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卿卿大病初愈,jīng神头还不足,霍遇兴致说来就来,一大早将她叫醒,又扔了一件男儿装给她。
卿卿换好衣服,去见霍遇,霍遇眼角有笑意,却又刻板着脸嫌弃,“衣服都穿不好,真是愚笨。”
他高估了卿卿,才以为她会穿着胡人男子的服装。
霍遇手伸进卿卿她腰带里,拽着她的腰带把卿卿扯到眼前,替她将腰间排扣系好。
卿卿问:“要去哪里?”
霍遇用冷冽的目光斜睨她,告诉她这不是她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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