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猛哥哥【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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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主仆二人的作陪,呼延徹省了不少心,他有意让肖仲乂以后帮点卿卿,便一路负责主仆二人的吃住,肖仲乂显然不是愿平白受人恩惠的人,便答应以誊抄汉学经典为报酬,赠与呼延徹。

  又过了几座城池,乌云因舟车劳顿闹困,卿卿晚饭没吃几口就陪她回驿站客房休息,呼延徹送饭给她,她摆手,“无心吃了。”

  此次南下,呼延徹对卿卿刮目相看,其实他一直认为汉女娇柔,可这一路上,卿卿也没少吃苦,她除了想家时眼泪多些,从没说过累。

  卿卿打趣道:“你真当我是千金小姐啦?战俘营里出来的,怎么也不是个娇贵的。”

  若她原本是低贱出身,倒也没什么可怜惜。

  呼延徹的手覆上卿卿肩头:“你是我族贵人,很珍贵。”

  卿卿回头看着他:“像盂楠花一样吗?”

  “像盂楠花一样。”

  “你别骗我了,你们根本没人见过盂楠花。”她非嗔怪,言语间倒也体谅他的谎言。

  呼延徹朗声大笑:“我何故骗你一个小姑娘?”

  卿卿怕他吵着乌云,去伸手捂他的嘴,呼延徹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放心,你若能叫得醒她,算你厉害。”

  “你真的见过盂楠花?”

  呼延徹正要答她的话,乌云猛得起身,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见桌上放着粥,乌云就赤脚下chuáng去喝粥了,一碗粥咕噜下肚,她感叹道:“看来再困,还是得吃东西的!”

  卿卿和呼延徹相视一笑,卿卿道:“改日再问你。”

  行路途中,他们的行礼都越来越少,唯肖仲乂的行囊愈发沉重,乌云好奇地问他书童乐虎:“你家公子背囊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啊?”

  乐虎见肖仲乂不在,敲敲说道:“你们别看我公子现在是个酸腐书生,以后一定是位大文豪,这一筐篮都是他所著文章。”

  乌云不知文章内容,但想到一个人能写这么多东西,那也十分厉害了。

  卿卿想得更多一些:“你公子既然是个文人,怎么此行不见你们带着藏书?”

  “哈哈,小姐不知了吧,我家公子临走前请了走镖人护送家中所有藏书,为此卖了家中老宅才凑够给镖局的银子。”

  “可你公子不还没有谋得官位么?若就此断了后路该如何?”

  “你们能想到的我家公子还能想不到吗?他早有筹算,虽说我家公子有谢大人的举荐,但若是不讨中正官的喜欢,那也是白瞎,我们在永安府举目无亲,也不能赖在谢大人府里。不过据打听啊,祭酒秦大人的家弟,洛川薛公子是个大善人,他在洛川设有锦绣阁,专为落选学生提供读书住宿的地方,三年内费用全免。”

  卿卿没有主动把乐虎口中这位薛大善人与她青梅竹马的那位玩伴联系起来,但乐虎接下来说的话,令她神色瞬变。

  “洛川都有俗语,时安造金山,这时安,就是薛大善人的名字。”

  卿卿手里的筷子都惊掉,她的反常引起乌云关心,“你怎么了?”

  她拾起筷子,bī着自己镇定,“这位薛公子,也是我要找的人。”

  乐虎不知个中缘由,问道:“不知小姐和这位薛公子是何关系?”

  “远房的亲戚。”

  乌云不解:“为何哥哥姓秦,这位大善人又姓薛呢?”

  乐虎正打算卖弄,不料卿卿先开了口,“他们父母早年和离,哥哥跟随母亲改嫁,弟弟跟随父亲。”

  乌云想起自己家的弟兄即便相处在一起,亦免不了同室cao戈的命运,这对兄弟却可以齐心协力,不觉感叹:“原来如此,那这兄弟二人共行善举,也是兄弟qíng深呐。”

  怕泄露卿卿身份,乐虎在的时候乌云没有问她和这薛时安的关系,只剩她们二人时她才问:“你和那薛时安,又如何认识?”

  “他父亲是我家后院的账房先生,他的伯父在淇水一带做着买卖,想来他们是去投奔了他的伯父。”

  乌云握住卿卿的手,紧紧一下,又松开,“那我就放心了,我以为你要找什么很危险的人,原来竟是个这么了不得的人。”

  “他若是个卖货郎,我去见他倒也没什么,可他身份今非昔比,更是朝中要臣的家属,我…怕是又得去添麻烦。乌云,此事先别告知你叔父…”

  “你不想他知道你去找你的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莫要胡说…他,是个很复杂的人,你叔父知道了会担心的。”

  “你也知道我叔父会担心…卿卿,你跟我们回燕然山吧。”

  “燕然山再美,却不是我的家,我败了我们孟家家声,虽只有绵薄之力,也要尽力去挽救一下,才不愧对我父母。”

  西南的孟束、收留孟家余戚的薛时安,还有她或许仍有生机的二哥,那些等待孟家给他们答复的门客,她都要一一亲自确认了。

  既然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不能再将自己的生死jiāo在任何人手里面。

  乌云瘪嘴,眼中是浓浓不舍:“卿卿,我舍不得你。”

  她们年纪相同,xing格又是那么相合,士为知己者死,女儿家何尝不是?女子没有男儿那般拥有广阔的施展抱负的空间,一生无非守着一间房,一个男人与孩子,更难遇到知己,所以一旦相遇,就是弥足珍贵的qíng谊。

  卿卿抱住乌云,“你叔父嫌我爱哭,以后我也不哭了,只要我完成了这些,就回燕然山,你叔父赶我我也不走。”

  乌云连连点头,“你说好的。”

  ☆、纸醉金迷

  五月初二,由洛川薛穆两家合建的画舫开幕,淇水畔尽是围观百姓。

  画舫内歌舞盛宴持续三天三夜,不见尾声。

  这等奢靡本应为朝廷所忌,但邺人南下,看中的就是中原的鼎沸繁华,所上奏疏终于不再是饥荒,而是批判奢侈可耻,皇帝看了自然乐意——瞧,这是我带来的盛世。

  骄奢yín逸虽非好事,但在民生凋敝长达十余年久的中原地区来说,洛川繁华仿佛一剂qiáng心剂,令百姓信服新朝新政确实奏效。

  霍遇是第一拨上船的人,整整三日,吃喝拉撒都在船上,他最爱热闹处,爱有享用不完的美人、美酒。

  霍骋也是将是个成年男子了,却还是个没开过荤的,霍遇给他塞去一个美人,美人在怀,霍骋的黑脸一阵青一阵红,哈尔日大笑不止,一旁的汲冉嘲讽他是得做个老雏儿了,原本是想用话激一激霍骋这小子,谁知他把没人往汲冉怀里一推,红着脸跑了。

  就连霍遇都笑开了。

  那美人在汲冉怀里,极尽妩媚之术,娇娇地问:“那位小公子不会是个兔儿爷吧?”

  霍遇与几个亲侍道:“是个兔儿爷就好了,正好扔给沈璃□□,不劳爷费心。”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席上有人提议:“薛先生文才出众,不如做赋一首,彰表今朝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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