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猛哥哥【完结】(68)

阅读记录

  “不对,她遇害时分明是被捆绑着的,既然赵大人已经先行离去,为何不将她松绑?”

  别看肖仲乂平时傻愣的模样,若真戳中他的质疑,他语气异常坚定。

  赵珺对上霍遇的yīn鸷眼神,又看向薛时安指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所有人为案件焦头烂额,只有薛时安能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他饮罢一口,一边品着茶香,一边劝道,“查案要紧,这是薛某的船,薛某也希望快些破案,还望赵大人如实相告。”

  赵珺见形势并不偏向自己,垂首顿足,跪在霍遇脚下,“王爷,非我隐瞒…只是事关下官前程…下官所说,请王爷不要宣扬于他人。”

  “你先说,本王再考虑。”

  “当夜…下官其实最后又回去了一次楚楚房间…闺帷之欢,少不了助兴之物…下官中途回自己舱中去取了一趟助兴的物品,再回到屋中,楚楚便已经死了!下官怕会牵连到自己,解了她身上的束缚,仓皇逃脱!下官愿以仕途担保所言非虚。”

  霍遇怔了半晌,踱步道:“本王琢磨了下朝中局势…怎不觉得你还有仕途可言?”

  赵珺告诫自己先忍他几日,待回朝,倒要看看是谁笑道最后。

  夜里肖仲乂呼延徹几人去楚楚房间勘查,水波一重又一重,船晃得卿卿头晕,她去谢云棠屋里寻她,不见踪影,又去甲板处找她,仍是不见。

  “小奴儿!”是谢云棠的声音。

  卿卿抬头望去,见谢云棠在三层的观景台,她一手握着酒杯,懒懒散散倚在栏杆上。

  卿卿从楼梯上去,原来不止谢云棠一人,她对面的青衫公子亦一手握酒杯,一手执棋子。

  “薛先生,我有些乏了,脑子转不过来,就让我的女侍同你下完这盘棋。”

  卿卿下棋不过半吊子水平,昨日已薛时安与赵珺下棋时她已见识过他棋艺,况且看棋盘的模样,应当是谢云棠下不过了。

  “郡主耍赖?”

  “眼看要输了,我总不得留着待你羞rǔ。方才你说若应了我便要我做一件事,如今要她去做就好,我不奉陪了。”谢云棠朝卿卿眨眨眼。

  “你堂堂国公府千金,怎是一女婢可比?”

  他与谢云棠说话,完全不把卿卿放在眼里,卿卿不知是喜是忧,谢云棠故作无知与薛时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奴儿普通?”

  话罢,她提高声音嘱咐卿卿,“你若能赢时安公子,不止可以要求他为你做一件事,小姐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既然郡主的女婢都如此了不得,那若是薛某赢得这盘棋…便请姑娘摘得面具。”

  明知道是必输的局,卿卿每一步仍然走得战战兢兢。谢云棠手握一只折扇,好整以暇地观战。

  脚步声传来,卿卿和谢云棠向楼梯口望去,见霍遇带着一个美人而来,谢云棠爱理不理,卿卿正寻思是否要给他行礼,正打算起身,谢云棠以扇子扣住她的肩,“专心下棋。”

  谢云棠是个闲云野鹤的xing子,对于礼法她其实不甚在意,更何况是别人的事。但是一想,孟卿枝这小女子是自己父亲都要保的人,怎能平白让她跪了霍遇?

  她家中祠堂供着一方无名碑,她的父亲很是在意,每每到了节气都会带着他们兄妹去碑前拜祭,直到不久前才告知他们,那是谢家恩公。

  谢云棠自小就知道那个牌位的主人是谢家大恩人,是他们家最敬重之人,既然卿卿为恩人之后,她就得代替谢家护着她,就算冲撞霍遇也无妨。

  霍遇道,“本王原本是来与爱妾吟风弄月的,既然薛公子和郡主占了这里,本王就另寻宝地了。”

  谢云棠心想,你爱走不走的。

  霍遇目光扫过棋盘,啧啧两声,“恕本王直言,郡主这小丫鬟的棋艺…还不如郡主呢。”

  谢云棠冷哼,“这棋局不是给王爷看得,王爷赶紧另觅他处吧,小心其它好地方也被占了。”

  霍遇当真是来了又走,卿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又想,那人真的不止是为人恶毒,口舌也忒恶毒了,从不留人qíng面。

  “姑娘,该你了。”

  胜负已定,她弃子道,“我输了。”

  薛时安心疑,这婢子就算和她的主子谢云棠说话时,也时常你你我我的,并无规矩可言,不知是她太胆大,还是并未学过这些规矩。

  “姑娘既然输了,请履行诺言。”

  谢云棠瞅她一眼,别说卿卿,她也怕霍遇突然杀回来,便道,“你这丑脸我可不想看到,我先避过。”

  话罢她起身去了楼梯口放风。

  卿卿有些迟疑,反而薛时安不急不躁,这更令卿卿犹豫。

  若他能认出她便好,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她就不必再寻机会;若他认不得…那也只能如此,时过境迁,他们都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自己了。

  她摘下面罩,露出自己原本的面貌。

  ☆、女命卑贱

  她知道自己这一张脸并不丑陋,否则当初也入不了霍遇的眼,更不必遭受后面那些事了。

  她其实期待着薛时安的反应,但他仍只是神qíng淡漠、疏离。

  “原来谢姑娘身边有此佳人,难怪要以假面示人了。”

  “先生看够否?”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另卿卿又心悸,又恼火,她正要戴面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面具之上。

  薛时安拿起她的面具,握在手里端详一番,嘴角挑起笑意。他起身,走到卿卿面前,卿卿警惕地站起来。

  “先生你…”

  薛时安与她就半步远的距离,眼观眼,暌违多年。

  薛时安比她也只大四岁年纪,可他如今看上去却很威严,人人叫一声先生,卿卿听来只有心酸。

  这样近的距离,让她看得见他黑发里夹杂着银丝,她是要有极大的克制,才不会叫出他的名字。

  薛时安,这是战俘营日日夜夜里唯一的寄托,她盼望他的消息,又怕他的消息。

  战俘营之前的时日,她也曾无牵无挂,毫无保留去将自己jiāo托给他。

  “先生,你的腿…”她惊讶地盯着他可以站立走动的双腿。

  薛时安无视于她的讶异,一只手绕过她耳侧,将那轻盈的皮质面具为她戴上。

  他收回手时,她方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一道很长的疤,在他洁白如玉的手上,如同一匹上好绸子上的裂痕。

  那时她小时候用树枝划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她叹口气,是放松了,也失望了。

  “我叫乌雅。”

  “船上有许多居心叵测之人,下次不要轻易摘掉你的面具。”他的话又轻又淡,像忽而过耳的风,无qíng也无心。

  “先生你的腿并无事?”

  “是薛某赢了这盘棋,姑娘无权过问薛某。”

  卿卿黯然神伤地回去,只有呼延徹在屋中。

52书库推荐浏览: 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