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手脚被捆,嘴巴被封,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嫁服,躺在自己最恨之人的chuáng上。没什么比这更折磨人的。
他粗粝的掌心抚过她半边脸,良久,笑出声来。
“此物甚得本王欢心。”
她口不能言,唯有双眼能表达出qiáng烈的恨意。
那一双眼睛是他一直很喜欢的东西,无论喜欢还是厌恶都那么纯粹。
这样的dòng房花烛夜,令他十分满意。卿卿被下了麻药,现在浑身仍苏软无力,今夜注定是他刀下猎物,不能逃脱。
她这时候竟不期望任何人会来救她——北邙山时她已经学会了什么是绝望。
霍遇脱了鞋袜和大红的喜服,上chuáng躺在外侧。
卿卿借着微弱的力道向里挪去。
已是他的掌中物,霍遇并不担心她的躲避。
她来无影去无踪,死也死不了,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真得很像是只女妖。
他侧身握住她双手,温热有汗,是活人无误。
她因呼吸困难而上下耸动的胸膛令霍遇燥热起来,他盘腿坐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因麻药的原因艰难呼吸,那微启的红唇异常诱人,他俯身颔首去轻轻咬了咬那丰润的唇瓣,如此滋味,只有梦里才有。
也许是梦。
他带着yù念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卿卿,卿卿也盯着他,仿佛眼神也能jiāo流。
他对她有多少yù望,她对他就有多少恨。
“果然还是本尊好看些。”那些赝品仿品都比不得。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半个夜,卿卿眼皮子开始困顿,她无力地眨着眼,和睡意挣扎。
“让我猜猜,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明明是she中这里…”
他的手穿过她身上红色的袍子,落在左侧胸脯上。
因平躺的姿势,那里实在没什么可以拿捏的,他的手掌只是轻轻落在那里,拇指一遍遍扫过顶端珠玉。
卿卿的嘴被布条绑着,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挣扎声来反抗他的恶行。
他掌下的心跳很快,铿锵如鼓,原来女子也能有这般有力的心跳。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她从一个死人变成活人?这一追究,不知又得牵扯出多少麻烦?
不知不觉五更天,霍遇一夜合衣浅眠,他伸了个懒腰,身旁的人睡得很熟。
看得出谢云棠很舍得下狠手。
霍遇替她解了身上的束缚,她手腕脚腕被勒出淤青,他去寻涂抹的药膏。
孟九照常吠了几声,也没能叫醒卿卿。
他出了院子,遇到已经晨起为他煮茶的穆琼。
“王爷怎起得这样早?”
不是起得早,是压根没睡着。
“往后不必起早泡茶了。”其实他对茶没什么研究,只不过当个提神的玩意儿来喝,尝不出好赖的。
穆琼煮茶的那些复杂工序他更是觉得没有必要。
“王爷去哪里?”
“去厨房寻点吃的。”
“可是王妃要吃?昨夜厨房起了面,妾去做几样点心吧…”
“不必了,有昨天剩下来的就行。”
霍遇的态度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穆琼更加费心揣测。可他保持着一贯滴水不漏的样子,谁也看不见他是喜是忧,如此又何谈分忧呢?
昨夜卿卿睡着后他就听到了她肚子叫的声音,谢云棠给她下的迷药剂量颇多,她昏迷许久,应该至少有一天没有进食了。
霍遇端了点心回去,孟九“呜呜”叫着,他走哪儿跟哪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瞅着他手里的点心。
他拿起一块点心,正打算给孟九,突然想到这是给卿卿吃的。
毕竟她是个人,孟九是只狗,不好给他们同意的吃食。
“自己去厨房找骨头去。”他打发走孟九。
卿卿因迷药的作用睡得很沉,霍遇给她在手腕脚腕抹了药膏,又重新捆好,她完全没有知觉。
早晨是要进宫请安的,如今王妃跑了,霍遇也正好不用进宫。他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卿卿醒来时,首先就看到了霍遇那双鹰眼。
“饿么?”
卿卿嗓子gān裂,虚弱说道:“水。”
霍遇把水喂给她喝,见她喝得起劲,像只温顺的小奶猫,又把苏点拿来给她。
他递上一块,卿卿别过头。
“你放了我。”
“让本王想想,如果给你松绑,你做的第一件事是逃走呢,还是给我一耳光?”
她瑟缩在chuáng角里,一如受伤离群的幼shòu,孤独又可怜,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倔,惹人心疼的同时又想收服。
“你放了我,不就知道了?”
霍遇也没打算一直绑着她,只是怕她闹出点动静来,传到宫里他和谢家都得遭殃。
他先给她双脚是松绑,然后才解开绑着她双手的绳子。
卿卿双手一得闲,便朝他扇去。
她果然选择了打他一巴掌,只是她虚脱的厉害,这巴掌没多大的劲。
他昨夜弄乱卿卿的衣服,她一起身,锁骨连着胸前一片露了出来,红色的喜服衬托得她皮肤更白。
霍遇的手覆上那片白腻。
卿卿吓得向后闪躲,只能整个人被他按到墙壁上。
“怎能生的这么白呢?”他比了比自己手背的肤色,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你要的东西都给你了,王爷,您行行好,放了我成不?”她哀求道。
“可本王现在…只想要你。”
☆、卿卿发火
霍遇新婚第二日,快晌午时才出门。屋外面站满一派仆妇,准备伺候新妇。
霍遇遣散她们:“不必了,王妃不喜欢外人,往后都离她远一些。”
谢云棠的脾气她们是有所耳闻的,既然不喜欢她们,那她们就躲得远远的。
潘姐因穆琼的嘱托留下请示霍遇的意思:“穆姑娘今个儿在厨房忙了一早晨,说是做了拿手的菜肴,中午王爷王妃可要一起用膳?”
“不必,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叫霍骋过来,有事吩咐。”
霍骋见到活人卿卿时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当时可是他亲自收的尸体?
卿卿当然记得这个人,她“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怎么能忘?
“备马去别苑。”
霍骋揉了揉眼,以为还未酒醒,稀里糊涂就去备马了。
唯恐卿卿挣扎,霍遇又把她绑上了。
霍遇的别苑在永安府东面的万灵山上,引于山林深处,很是隐蔽。
率先来迎接霍遇的是个胡女,卿卿也认得,奈奈,就是给她拓印的那位。
“王爷大婚的日子,怎么不与王妃在一起?”
霍遇不用向每个人都解释一遍,现在谢云棠身在何处他也不知道,只是命哈尔日私下去查她的动静。
卿卿被带到假山后的一个地下室中,霍骋不懂收敛力道,捏得她肩膀快碎掉,她只能使劲挣脱,“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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