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和讲理,可还是霍遇?哈尔日擦亮眼,“王爷,属下什么都不要,为王爷分忧解难是属下的职责。”
“你这张嘴…罢了,城东的宅子赏你了,既然妻子怀孕了,就把她接到身边照顾。”
哈尔日没想到是这样的赏赐,看来霍遇是老早就有这个打算将他的妻子从乡下接过来。
他叩谢道:“多谢王爷,咱们王爷菩萨心肠,和孟姑娘,真是天生一对。”
“上次跟你说得卫尉寺一事考虑的如何了?”
“王爷,我还是习惯了在外头打仗,给皇宫看门这事做不来的。”
“切…本王如今那点奉银养你们这么多人,倒没人想要分担的。”
“那王爷为何不回朝廷呢?”
“朝堂上只有君臣,那时,便真得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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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珏第二日有早课,哈尔日入夜前将他送回宫中。
霍遇走到院子里瞧了瞧姑侄二人堆的雪人,看不出像谁来。
卿卿这时问:“是不是很像你?”
“原来在你心里本王是这般丑恶?”
那小眼睛,山峰一样高的鼻子,还有狰狞的嘴角,哪里像他了?
“王爷不会照镜子么?”
“本王看你是眼瞎。”
霍遇一把捏碎那雪人的“脑袋”,手攥一把雪,朝卿卿的脸上砸去。
卿卿猝不防地吃了满口的雪,面色难堪,甩开步子朝屋内走去。
自霍骋一脚踹死成王的小舅子后,霍遇当年和成王两人争权一事又被翻出来,一时间,成王成了受害者的形象,霍遇被指责穷兵黩武,不仁不义,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
大雪封山,护院却说有人求见,他心想莫不是见鬼?
董良披着件斗篷气喘吁吁而来,他见状嘲讽:“你是被我贤弟在chuáng上榨gān了?怎虚成这般?”
莫子贤之前在军中女扮男装,霍遇与她兄弟相称,至今未能改口。
董良气道:“你可知自己如今风评?倒也好意思说我。”
“老子是铁打的汉子,怎比不上你这白脸书生了?”
“你不知道朝中为霍骋的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放任他们对你口诛笔伐了?”
“难不成要封了他们的口再剁了他们的手?”
霍遇挑眉,董良看不清他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
霍遇吩咐侍女去温酒。
董良想到他前几日才挨了鞭子,又怎能喝酒,“你不要命了?还喝!”
“唔,酒都喝不成,还要什么命。”
董良终究拗不过他,就连皇帝都没法子令他听话,别人又能如何?
侍女端上来温酒的炉子,将酒壶搁上去便退下了。
清酒难寻,霍遇私窖里的酒却是清如泉水,董良纳闷道:“你奉银被扣,按理来说应是生活拮据,怎么吃穿用度都是最好?”
“老祖宗疼我,自己在部落称王攒下的那点金银都留给了我这个孙子。”
董良尝了一口酒,第一口的劲头过后是久久散不开的香醇,难怪霍遇要负伤饮酒。
“你当真要送孟姑娘入宫里?我看这倒是个机会,你gān脆娶了她得了。”
“这事还得你先给太子透点风声,别到时候吓着。”
“她那样厌恨你,你将她送进宫中,岂不是拿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怎能将姑娘家比作是刀?陛下有了南下的心思,那张兵阵图事关重要,本王总不能说是毁了那张图?不如让她亲口告诉说,真假由皇帝老儿自己判断。”
“南征?这才止战多久?岂可糙率南征!”
“你一个书生都知道的事,咱们的陛下岂会不知道?孟束祁太子遗孤一直是他心头的刺,若是不拔掉,只怕他晚年不会安生。”
“你万万不可前去!若真打起来,这不是十拿九稳的赢,你若战败,可是前途尽毁了!”
“嗯。若真打起来,也轮不到我排头。赫连家忙着积攒战功给太子做后盾呢。”
“这赫连家也真是!哎,罢了,你不上战场也好。”
董良虽如是说,又不免觉得遗憾。霍遇天生是一只雄鹰,沙场才是他的天地。
一壶酒喝光,董良借着酒意才将自己的好消息告诉霍遇,“子贤又怀上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个孩子了。
“那真是恭喜,咱们董大人还是挺有种的。”
二人碰了一杯。
“你也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喝完酒董良已经烂醉,天又黑,雪又厚,他仍嚷着回家。
他和莫子贤有约定,只要人在永安府内,不得夜不归宿,再晚也要回家。
霍遇拿他没辙,便遣了哈尔日送他回去。
卿卿半夜被霍遇叫醒给他上药,又是迷糊又是生气,直到给他背后的淤痕抹完药膏,才醒了过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更是恼怒。
她也不是他的丫鬟,为何就得伺候他?
气不打一出来的时候,霍遇翻了个身,毫无羞耻之心的握着她的手。
她这一身媚骨都是他调教出来的,只有她的力度,她掌心的温度,才最能激起他的yù望。
他一直念着卿卿的名字,仿佛那时个咒语。
卿卿却已经是从yù哭无泪变作满眼泪水了。
“委屈?”他捏住她的下巴,“可本王第一眼瞧见你,就想这样弄你。”
“我已不是那时的小女奴了。”
“是,你不是了。你如今脱了奴籍有了靠山,本王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连这身子都不敢要。倒也罢,等你入了宫,就去求陛下把你赏给我。”
他抱着她,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原来真是醉了。
卿卿听得烦了,困了,眼皮打架。
她始终不能明白,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无耻的人?
☆、折翼之鹰
霍遇决心要送卿卿进宫去,并给她请了宫里头的教化嬷嬷来,练了半月有余,她已熟悉大邺的宫廷礼仪。
霍遇伤好后开始日日往山底下跑,时常不在山庄里,她勉qiáng得了自在。
这日正翻完一本书,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奈奈踏着妖娆的步子走进来。
卿卿阖上书,放回书架中。
“姑娘倒有闲qíng逸致。”
卿卿对她没有好脸色,“有话直说。”
“王府来了人,请姑娘出面招待。”
“为何是我去?”
“王府的人来定是为王爷的事,除了你,谁还能在王爷面前说上话?”
卿卿起身yù出门,奈奈却似故意挡在她的面前,不叫她出去。
卿卿直直盯着奈奈的眼睛,奈奈还比她高一些。
奈奈的瞳孔是紫色,眼睛大而眼窝深,妩媚中带点冷漠的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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