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为什么?!”
“那是我母亲!”李跃抬头喝道,眼眶暗红,“叔父,那是我母亲!”
李长林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既然早就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便不会在现在才来追究她!跃儿,你想多了!”
“过去的事情叔父自然不会追究,我相信叔父不会辜负了父亲所托!”李跃继续道,“可是现在母亲所做的事情已然危及了永宁侯府!叔父从未觊觎过永宁侯府的爵位,但是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危及永宁侯府!叔父这般多年来殚精竭虑辛苦操劳为的不就是永宁侯府吗?”
李长林看着眼前跪着的侄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跃儿,她是你母亲亦是我的长嫂,当日我既然应了你父亲的临终所托就不会食言,是,若是我知道了你母亲做了这些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理,但亦不会做出你所害怕的事情!况且事情也还没有到危及永宁侯府的地步!跃儿,你是永宁侯,你才是永宁侯!”
“叔父”李跃羞愧难当。
李长林又叹了口气,“好了,现起来吧,既然事情发生了便好好处理便是,好在也还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方。”
“长生公主”
“她的确震怒,不过眼下的情况怕也顾不了这事了。”李长林道,“她暂时不会对你母亲如何?而且,再怎么说你目前也是萧惟的亲生母亲!”
李跃抿唇。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你母亲到底私底下跟何人往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煽动利用你母亲!”李长林神色一肃。
李跃一愣,“叔父的意思是有人煽动利用我母亲?”
“你母亲常年幽居。”李长林神色微冷,“即使从未放下过,但如何能够得知萧惟的下落?就算之前他擢升水师副总兵一事也没在京城被大肆议论,即便她还是听闻了这事,买了凶去泷州,可这次呢?我想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他来了京城!”
李跃脸上也浮现了愤怒,“我会好好查查的!”
母亲他无法开口责怪,但若是有人在背部煽动利用他母亲,他绝对不会轻饶!
“查是要查,你母亲那边也要注意。”李长林道,“现在陛下病重,京城的局势紧张,一着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李跃颔首:“我会的!”咬了咬牙,“即便与母亲说清楚我也不会让母女再胡来!”
“好。”李长林点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跃儿,接下来叔父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照看府里。”
李跃抿了抿唇,“陛下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嗯。”
李跃又想起了之前的长生公主,“那长生公主跟他她不是要嫁给沈文俊吗?为什么他就是为了这个来京城的?”
“跃儿。”李长林皱眉,“他是萧惟,萧家弃子,与永宁侯府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跃脸色一白。
李长林见状,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你可以放心,陛下极为疼爱长生公主,若长生公主待他是真心,他便不会有事。”
他不去评断眼下这到底是何种状况,但是陛下极为疼爱公主是真的,还有他想起了之前的传闻与陛下对长生公主的态度或许这便是陛下的目的!可若是如此,接下来京城乃至整个大周都会翻天覆地!
“那若不是呢?”
“那便是他的命!”
李跃神色一震,只是在李长林的目光之下,再也说不出其他来。
崔公公一直守在客栈外边,倒不是不想进客栈里面守着,只是念头才刚起,脚还没跟上,公主杀气腾腾的眼神便扫了过来了,他只能在外边等着,只是
这都进去一个时辰了,不管要说什么了结什么都完了啊?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那小子敢伤害公主?
“糟了!”
崔公公急急忙忙地进了客栈,便要把打了瞌睡的伙计叫醒问哪一间厢房,不过还没行动便被人阻止了。
“凌光姑娘,公主这都进去一个时辰了,洒家担心公主会出事!”
凌光神色冷冽,“崔公公放心,公主没事。”
“可是”
“公公既只情况便该知公主有多艰难。”凌光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公主既然答应了陛下便不会不回去,公公好生候着便是。”
崔公公仍是不放心,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若是围场一事之前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即便这人是公主身边的人他也还敢争辩一二,可现在“也罢,陛下也交代往洒家听公主的,既然凌光姑娘确定公主平安,洒家候着便是。”
☆、445 出嫁 五
“你走吧,我不想你看着。”
萧惟走了。
在长生说了这句话之后。
没有多余的解释,走到了这一步还解释什么?
他们之间又还需要什么解释?
长生以为自己可以的,即便是痛但既然选择了也是可以承受的,最多以后以后换她去追他,等她送走了他,她便去追他,不管付出什么即便比他当年还要艰辛也无所谓,可是她还是很痛,连呼吸都觉得痛。
萧惟逃离了客栈,在天微微发白的时候逃离了,不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而是他无法面对她,更害怕从她的眼里看到恨。
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便是阻止所有人伤害她,便是将她置于自己的庇护之下,不让她从任何人那里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最后他自己却伤了她。
她说她不疼。
可怎么会不疼?
她一直哭着,不是喜极而泣,她难过的,很难过很难过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就像是疯了一般,就像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留住她。
可到底最后也还是没能留住。
他很想很想问她为什么?
明明已经说好了的,明明已经做了保证甚至发了誓,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她明明还是爱着他,明明不是移情别恋!
可他还有什么资格去问?
在他那般伤害了她之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去问?
萧惟恨自己,却更恨另一个人!他在找理由,找自己居然会那般伤害他的理由的时候想到了那个人!
他想,若不是他们的出现,若不是那一场可笑的刺杀,他便不会那般的不理智,那般的害怕失去吧?
她更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回来。
他亦不会有机会伤害她!
那一年常州一别之后,他便没想过要再见到她!可是现在凭什么他一无所有,她却还能安稳地过活还能找人来杀他!
凭什么?!
二十一岁的萧惟年少时该有却没有的轻狂与叛逆仿佛这时候才冒了出来,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过去了多少年了?
从常州那毁了他所有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不得不破釜沉舟重新开始已经多少年了?
萧惟没有去想,想也没有意义,他不在乎为了走到她的身边究竟花费了多少年究竟付出了多少,更不在乎他究竟与眼前的人到底有多久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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