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半里之九神劫_谭不潼【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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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也曾这样想过。但当看到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天君的褚墨两只小短腿在床上爬来爬去时,我甩了甩了头摒弃了这个可怕地想法,同时也深深地唾了自己一口。

  央碧这一去,我半是忧伤半是欢喜。

  忧的是,她这一去我就少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再也没有人为我打点上上下下的破事。

  而喜的便是,从此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出山,亦不必瞒天过海装疯卖傻地回山。

  央碧临走前,执起我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夗夗(wan),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你娘亲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也总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总归你也这么大了,不要老是胡闹”

  我抽了抽鼻子很是伤感地站在山巅看她飘然离去,然而当少奇他们欢快地跑来找我去桑林捉乌鸦时,那种伤感瞬间烟消云散。

  不要认为我是看得开,只是没心没肺罢了。少奇吃惊地问我“咦,九夗,你怎地不伤心?我大姐被青衣神君拐去的时候,我可是待在寝殿里伤心了一年。”

  我鄙夷地说“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央碧嫁出去,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跟地里拔一根白萝卜,萝卜没了地还在不是。”

  温玉淡淡地说“我估摸着,你说得可能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我想我的一生大抵都和一个九字有所牵连。我的名字里有一个九,我住的地方也带了一个九,我想,该不会未来我的夫君名中也带了个九字罢。

  而当结识了龙九潮后,他的草包思想让我很是受伤,我想,要是我的夫君像他般不靠谱儿不着调,那我是断断不会成婚的,倒宁愿去和南极真人搭个伙开个荤。

  我、少奇、嶀(tu)浮、龙九潮是天界的四大霸王,首先是臭味相投,接着就是臭名昭著了。龙九潮是东海龙宫的二公子,同我住的九凝山相近。一来二去自然就熟识了,而同少奇、嶀浮的相见也不可不谓不打不相识。我很是悲伤的发现我的前几万年,除去打人,就是被打。

  四海八荒,我的没文化是出了名的。俗话说得好,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出色的流氓,没文化是首要的原则。

  而我是一个出色的流氓,坚持没文化。哪晓得,我英勇的一生竟一手栽在了文化二字上。

  老天帝褚仰,也就是我的表姐夫,为神志向远大,神力超凡,威武不屈,素来有帝王之风范,向来以四海八荒兴盛为己任。

  当然这是知书在《神史》里官方记载的。

  我觉得,褚仰当上天君,用一句话来评价,纯粹是那些个神仙们头顶脑门上长了一个大包,才会误会褚仰竟是天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头目。

  我好妒,鉴于他的不问自来,横刀夺爱,把央碧娶走后,我自打第一眼看到他,便忒不欢喜。

  我也着实怀疑央碧的眼光,我常常到央碧那偷偷给褚仰穿小鞋。

  果然,褚仰同我说,“天后初来仙界,怕是不习惯,而你一人在九凝山,也孤单。我知道,你们俩姐妹感情甚笃,所以你就来仙界暂居一段时日。不过,为了不耽误你修炼,你就去知书上神的修习院修习。

  就这样,我被一轿抬到了修习院。

  后来,央碧身边的小仙娥私底下同我说,“其实是那天娘娘玩笑时,无意中提及上神你曾说过天君坏话,后来又叹息上神对修习这事唯恐避之不及”

  我第一次尝到了嚼舌根的苦头,也是第一次和天帝这家结下了梁子。

  央碧差遣一小宫娥前来,通知我去知解上神的修习宫。

  我本是极不愿意去走这一趟的,九天不必这山上随意,规矩多事也多。

  只不过宫娥说是天后再三嘱托定要将我拖去,否则便将她打入畜生之道。

  央碧自是有法子治我的,虽说贪玩是贪玩,可是有着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装载着仁慈。最是见不得这些冤枉事儿。

  我应承她一方面是因我小小的善良,而一方面是听龙九潮说,他去修习时在天界看见了那个叫什么瑶姬的,长得是如花似玉,美貌无比。

  我万八儿年的,就好这口,哪家的仙女长得标志的,定也想去凑一凑这热闹。

  也好久没有见花花了,顺带去拜访一下拾花的司衣宫。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踏上了去修习宫的伟大道路,我想也正是这条路么,是一条极具历史性的伟大道路,我轰轰烈烈地岁月就此开始了。

  用温玉那小子的话说:你踏出的这一步,那可算是他们的不归路。

  这天风和日丽,惠风和畅。

  锦娘将天际铺开层层彩色,云霞晕染嫣红。

  我挑了两件儿换洗的衣服一裹,搭到肩头跳上祥云直直地奔向修习院。

  据说修习院在一处颇为宁静而又偏僻的地方,要穿过这天界大大小小所有的宫殿。

  去向修习院的途中,带路的粉黛宫娥左拐右拐,我暗暗地想,天界果然不同凡响。

  在我即将被绕晕之际,一处辉煌雄峙的殿宇在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白玉石砌成的雕栏,潺潺涧水声响清脆明朗。一座白色拱桥在殿门前伫立。

  巨大的殿门上横镶匾额,字迹端庄古拙,“天子殿”赫然耀日。

  且不说这雄伟的殿宇气派非凡,就拿这字来说,也委实太让人膜拜。

  原来我以为这九凝山已是四海八荒内最好的仙家之所了,龙九潮那厮每每上一回天界后,总要同我唠叨感慨一番天界的宏伟壮观。

  而我多半的反应除了不屑一顾便是嗤之以鼻。

  心想,九凝山的终年灼灼桃花总归比流波山的那几除土山包和龙宫那一大荡子水还有桑林那公鸡打鸣乌鸦啼叫的地方强太多。

  所以说见识浅薄害死人,不过是我来来去去总共就那么几处,现在看来竟是我土包子许多年。

  白色大殿紧闭,绿丛掩映,葱葱脆脆,仙雾过于缭绕。

  我不过是多瞧了两眼,前面带路的宫娥侧身回过头来,热心肠的巴巴道:“九夗上神,这天子殿是主神的神殿,里头住的是天界的殿下,可不得了。当年天界汜水一战,殿下可是英勇无比,镇压了上古之兽,再保了这天界的安宁。”

  唔,这褚子候我倒是晓得的,以前好像听央碧提起过,那时好像灭了个什么扰乱四海八方的妖神族,提起他,央碧满口都是赞赏。

  我对天界政史从不感兴趣,一提就犯困的毛病打从球里滚出来时就落下的,改不了。

  而央碧也无奈,每每取笑我“只怕夗夗是天蓬元帅的亲戚,亦是属猪的罢”

  “啧啧~自打我出身都没见过几个厉害的神仙,我就不信神仙里还能再出个神仙不成。

  不过他是不是凶神恶煞,奇丑无比”

  我突的想起龙九潮和步蟾来我九凝宫晃荡时,龙九潮那货和步蟾那小子一个长得唇红齿白,另一个长得印堂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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