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保护王爷的人质以外,我家王爷还想请宿卫兵进山协助。”
安童沉默了,没有回答,转而去看送来的人质。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竟是寻找了多日的涂安真!
安童心砰砰地跳得很快,可表面上无任何变化,依然用毫无情绪的语气说道:“先把人质抬进马车。”说着,一起上了马车,还点起了灯。
昏黄的烛火映得涂安真的脸通红。终于找到她了!这么长时间的失踪,她又谜一样的出现了!安童握着涂安真的手,心疼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又摸了摸被汗水浸湿了的头发,一阵心疼。
“我说你们帮还是不帮啊?”马车外的人见安童进了马车点起了灯却半天没动静,在外面嚷嚷了起来。
宿卫兵见状连忙阻止:“大胆!不得对将军无理!”
“我管你是公子还是将军,你们到底帮还是不帮我家王爷?”那人又嚷了起来。
“帮!”安童一边握着涂安真的手,一边说。起初答应李资谦,安童并未多想,权当给李资谦行个方便,因为李资谦称他能拿到衢州布防图。依照约定,只要李资谦能将衢州的布防图送给安童,安童便派人护送李资谦回他那个家乡高丽。衢州北接临安,一旦拿到了衢州布防图,就意味着宋人死守的临安南界没有了秘密,无论是安童的婺州军还是燕王的池州军,都可按图索骥,北上直捣临安!兹事体大,安童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涂安真竟也搀和进来了,为了她,他自然不会轻易一知究竟的时机。
“但有个条件,人质留下!”安童斩钉截铁地说。
“公子,你……我家王爷命令我们不得离开人质!”李资谦的人迟疑。
“这还有你说话的余地么?”安童反问。
“……”两个合影无奈间沉默。
“人质留下,宿卫兵供你差遣,既能保护人质的安全,还能帮助你们王爷,你们可不亏啊。”安童顺势说道。
“好,跟我走。”李资谦的人倒也爽快,直接就答应了。
安童从马车探出头来,在宿卫队长的耳边说了几句,宿卫队长有些迟疑,安童又说了几句,接着就回到马车去了。
“带路,走!”宿卫队长话不多,但一发令,语气中的威严让人颤栗,李资谦的人一抖,连忙带着人走进了官道旁的树林里。
原来安童命令宿卫队长带着宿卫跟李资谦的人走,并要沿途留下记号,他自己带着涂安真先回池州城,当然安童要做什么并不用和宿卫队长汇报,只是宿卫队长认为安童一人可能会有危险,想问是否要分几个宿卫给安童,安童断然打消了宿卫队长的念头,让他小心的跟着李资谦的人进山就好。
安童一直握着涂安真的手,听着马蹄声渐渐走远,这才命令车夫调转头朝池州城奔去。
马车一路飞驰,马车里的灯光在官道上摇曳,安童连忙给涂安真松绑,解到手腕上的绳子时,他看到涂安真的两只手腕全是血红的勒痕,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头更紧;当将涂安真全身的绳子都解开时,他发现涂安真虽然手脚,关节僵硬,可背后却湿透了?李资谦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安童解下佩剑,把涂安真搂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涂安真……一会,涂安真又开始全身发热,关节似乎有些放松,嘴上却□□了起来,还伴着些许不安的扭动。安童注视着涂安真通红的脸,眉头拧成了结。
安童在命令宿卫与李资谦的人同去的时候,就想好了对涂安真的安排:她不是受了风寒就是被人下了毒,必须给安真找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从官道此地到衢州驿所需一个时辰,到池州城需两个时辰,可衢州驿所无人照顾安真,且李资谦的人在衢州势力很大,难保他不会出现其他状况要掳走安真;池州城有真金,真金对她失踪一事也深感内疚,如果将她送到池州,真金一定可以保她安全的;正是这样,他才决定将涂安真送到池州,避开李资谦。
天还没有亮,屋外偶有几声鸟叫,给春寒料峭的早晨平添几分生气,真金已经起身做早课了。在汉地随窦默生活了二十几年,真金早就养成了汉人儒生的早起做早课的习惯,当下池州、安庆、浮梁三城的城务都需处理,真金还要面对王庭中的各方势力,正如阿合马忽辛一干等人,自当勤奋谨慎。
突然,一阵焦急的马车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打破了池州城早晨的宁静。
“哈兰术,出去看看什么人?”真金所住的都督府就在池州大街尽头,城中的风吹草动皆可轻易得知,更不用说大清早的马蹄声了。
还没等哈兰术推门往外走,只见安童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个人直接进到了都督府里,哈兰术一看架势不对,连忙在门口扯着嗓子叫道:“安童大将军来访!”
一听到哈兰术的通传,真金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只见安童黑着脸,眉头紧锁,急急地说:“是安真姑娘!”
真金眼里泛起了光,“找到她了?”
“先不说这些,给她换件干衣服,去找大夫!”一路上,安童发觉涂安真不是发冷就是发热,衣服湿的都能能拧出水来,这样下去,本来没受凉都要感染的风寒。当安童看到真金时,实在顾不得礼数,直接对真金说。
真金也不介意,帮助安童把涂安真安顿到床上,即刻命下人取来干衣服给涂安真换上,还命哈兰术去城中请大夫,两人也便退出门外。
“到底怎么回事?”趁着大夫诊治的间隙,真金问安童。
“安真姑娘是李资谦的人质!”
“什么?”真金一脸不相信。
“臣也是恰巧碰到,李资谦说衢州布防图收获在即,请求保护他的人质,臣前去迎接,没想到就是安真姑娘。”
“安真怎么会在李资谦手里?”
“臣也不知……”
这时,大夫出来了,大夫摇摇头,叹气地对真金说:“启禀将军,小人只是蒙古随军军医,能力有限……”
“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真金嗔怒,他最见不得自己的人什么没学到,反倒学会了汉人的虚与委蛇。
那大夫被真金这么一呵斥,脸色都变了,他低着头紧张地说:“这位姑娘身重奇毒导致忽冷忽热,她脉象虽细弱,但也还算平稳,应无性命之忧,其他的小人不得而知。”
“废物!”真金大怒,“哈兰术!你去哪里找的大夫?”
“小人该死,可是……可是城里的大夫都……”一旁的哈兰术连忙跪倒,卧在地上颤颤巍巍搭话。
“城里的大夫怎么了?”真金怒意未减。
“城里的大夫都不愿意医治我们,这段时间以来小的们有病都只得找自己的军医!”哈兰术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怪不得城里人的总说蒙古大夫蒙古大夫,就是这个意思!”真金欲发作,被安童拦住了,“燕王……”。
52书库推荐浏览: 唐花花T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