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沉沉_成谨言【完结】(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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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砚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之后也会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好好的引出福生姑娘的长生蛊和万毒身。”

  安子砚看了眼沈子忱,又道:“还有一点我得跟你说,你可不要打翻了醋坛子。福生姑娘身上缺的血确实有点严重。之前福生姑娘为了给襄和解身上的寒毒,给她渡过血。襄和身上留的是福生姑娘的血,这次福生姑娘有难,他该还一定会还回来。这个我去跟他说,他哪怕是死也一定会来。但是你,不要问我福生姑娘是什么时候给他解毒的,也不要横加干涉。”

  沈子忱皱了皱眉冷哼一声:“知道了。”

  安子砚倒是笑了:“虽然赵襄和不是非来不可。可是福生姑娘身上不好,有人给她血总是比她自己生血要好的快吧。毕竟是你家孩子娘,也是为你好。”

  安子砚为陆福生医治一旬之后她才醒过来。

  安子砚之前算好日子,说她这日必定会醒,沈子忱就一直在陆福生的身边守着,等着她醒过来。丫鬟刚送了热茶过来,正巧沈子忱也渴了,就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谁料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就有了动静。沈子忱听到声音,茶也顾不上喝了,搁下杯子就奔到床边。沈子忱捉住陆福生的手便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么?”

  陆福生蹙着眉,好半晌才睁开眼睛。瞧见是沈子忱竟笑了笑。陆福生朝沈子忱伸了伸手,沈子忱登时会意,扶她坐了起来。沈子忱看了看她干裂泛着白皮的嘴唇急忙说道:“你口不口渴,我去给你端杯水来。”

  还未等陆福生回答,沈子忱已跑过去端了茶水过来,又重新坐到陆福生身边。陆福生伸出手要接,却被沈子忱止住:“我拿着就好。”陆福生也没有推拒,凑上去喝了一口。

  沈子忱盯着陆福生的脸一直在笑:“你这几日气色好很多啊。”

  陆福生看了眼沈子忱放着光的眼睛,将杯子递给沈子忱:“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渴了?”

  沈子忱接过杯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陆福生怔了怔:“你还真喝了啊?”

  沈子忱笑道:“我就是渴了啊。”

  陆福生嗔道:“我就随便说说,谁知道你真的喝了啊?我才喝一口……”

  沈子忱没有等陆福生说完,突然拥住陆福生就复上她的唇。过了好久他才离开她的嘴角,抱住了陆福生:“福生,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时间。自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我突然觉得可能这一辈子就要结束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没有能耐化解这恨。可你若恨我入骨,非要离开我,我这一辈子要怎么过?”

  陆福生倚在他怀里没有动。

  沈子忱松开陆福生,却依然握着她的手:“你不知道我刚开始知道你是南宫皑之后有多么高兴。原来你说的符郎竟然是我。那些年你一直等的人竟然是我。我后来特地去茶楼里听过那段故事,确实挺曲折。不过幸好,单符郎最后还是娶了邢春娘。多好的故事。可是咱们的故事里,沈斯年没有娶南宫皑——福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八抬大轿正大光明的娶你过门!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那次我被林初夏下了相思蛊,整整十年,我总算没有让你白等。这辈子,我总算还有再遇见你的机会。”

  陆福生咬了咬嘴唇,眼泪挂了两行。沈子忱也红了眼睛。

  沈子忱一边帮陆福生擦眼泪,又道:“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消弭对我的恨。可是我一直在努力,你总得看见。我瞒着我爹把《阮郎归》偷出来给了你哥哥;我瞒着我爹跟林蔚山决裂,又联合瞿庭东几乎将林蔚山逼死;我也把赵翦秋带来的那些人都送回林家了。因为我知道你讨厌我爹爹和林蔚山,还有我身边别的女人。”

  ☆、瓦肆

  第九十三章:瓦肆

  沈子忱道:“当年的确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们。可是那个时候我太小,根本无力回天。他是我父亲,我没有办法选择。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跟他撇清关系。但是福生,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陆福生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子忱。沈子忱重新握住了陆福生的双手。

  安子砚推门进来:“诶哟,怎么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呢!”

  沈子忱扭头看了安子砚一眼:“安神医。”

  安子砚道:“还攥住人家的手干嘛?还不快出去!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福生姑娘头一天醒来,还不知道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呢。我给她扎个针。”

  沈子忱松开陆福生的手“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我再来。”

  安子砚搁下药箱,瞧见他的表情几乎要笑:“得两个时辰左右。你去吃个饭,酉时过来吧。”

  沈子忱沉下去的眸子马上亮了起来:“好,申时三刻我就过来等。”

  安子砚很准时,出门的时候刚好酉时。沈子忱在门外等着,看到安子砚一脸欣喜,施了个礼扭头就冲进了房间。陆福生在床上躺着,却又睡了。沈子忱走到床边坐下,又叹了一口气。

  沈子忱等了陆福生半个时辰都没有醒,沈子忱有点犯困,索性合衣在陆福生身边躺下,隔着杯子抱住她。陆福生身上还有一股针灸之后的艾草味,沈子忱静静的嗅着,不一会儿便也沉睡过去。

  沈子忱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戌时末。他的手搁在陆福生的腰上,只隔了一层中衣。

  他什么时候跑被窝里面去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房间里没有点蜡烛,黑咕隆咚的很安静,他几乎可以听得到她的呼吸。沈子忱扭过头朝陆福生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双眼睛映着星光有些发亮,迎上他的目光突然就闭上了。

  沈子忱唇角含笑揉了揉陆福生的腰:“你是不是醒了?”

  陆福生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醒。”

  沈子忱笑道:“怎么?单看着我就看醉了?”

  陆福生踹了他一脚:“胡说什么?赶快下去,谁准你睡在我房间里的?”

  沈子忱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我就想一辈子跟你睡在一个房间。福生,再嫁给我一次吧,我拿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来迎你,我们重新开始。”

  陆福生没有回答,隔了好久,她才推了推沈子忱:“什么时辰了,我饿了。”

  沈子忱起身点了蜡烛,瞧了眼玉漏:“确实不早了,都亥时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

  陆福生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咱们出去吃吧!青州城不是没有宵禁嘛?”

  沈子忱蹙着眉想了一下:“好啊!”

  陆福生找了一件襦裙穿上就要出门,沈子忱怕她冷,又替她拿了一件斗篷。二人一路纵马到了天香楼吃了顿饭,又牵着马步行到瓦肆。瓦肆素来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自打十几年前青州城废了宵禁,此地便号称“不夜之城”。如今已是亥时,要是还想出去玩的话,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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