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道:“那你呢?让她这么嫁给别人,你甘心么?”
赵谐成笑道:“容与,你还是不懂。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会很快乐。”
李皓摇摇头:“太深奥,听不懂。”
赵谐成道:“我一直以为福生对我总是会比对斯年少一些抵触,我也以为福生在我身边会比在斯年身边更快乐,原来并不是。他们认识比我早的多,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让福生对斯年生了芥蒂,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这些事情到底跟斯年没有关系,她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记恨他一辈子。日子久了,她总是会放下的。她不是我的,我要再怎么抢才能抢过来呢?”
李皓也了解过沈子忱与陆福生相识的经过,乍一听,还都能套上去。想来男女之间大抵如此,即便当初再不愿意,她再不喜欢他,再对旁人有意。可是他出手狠辣占尽了先机,日后一直在一起生活,可能还会有个孩子,日子也许就只能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了。即便有个曾深情相许的人,终究会成为旁人。书上说:“逆取而顺守之,方为长久之势也。”不就是如此么?这个沈子忱还真是阴险,竟拿兵法上的东西对付女人!再想想,自己追映月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不管怎样,先抢过来再说,慢慢哄,哄一辈子,生一堆孩子,等到青丝尽白儿孙绕膝,她哪里还会有闲暇去想别的男人。可是这样怎么可以,倘使他这样做了,他岂不成了沈子忱那样的小人。
☆、前嫌
第五十六章:前嫌
隔了一日赵谐成当真送了一封书信过来。
避子药大都是虎狼之药,极为伤身,与□□无异。陆福生身有长生蛊,已是百毒不侵之体,吃避子药不会有半点效用。陆福生头一次跟沈子忱的时侯,申琳给她吃过避子药,可还是有了身孕。赵谐成知道这些,不知道这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赵谐成倒真是苦思冥想了几个时辰,又翻翻书,方才想起一个穴位避孕法。禁宫之中妃子侍寝后避孕便用过此法,御幸过后,若上无意让此女产子,诏曰:“不留”,便有太监按压妃子腰胯之间的穴位,龙精乃出。陆福生虽有长生蛊,可她不懂武功,又不懂的如何利用长生蛊。长生蛊虽有移穴之能,可陆福生却不通此法,穴道也就没有移位。这个法子应该行得通。不过陆福生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指上没有力气,倒是可以把针灸的法子交给她。
只是这些穴道位置私密,陆福生又已为人妇,赵谐成若画图纸给她,倒似存心轻薄一般。赵谐成只好给她写清楚什么穴位,怎么按压扎针,具体穴位在哪个地方却只字不提。好在陆福生幼时在医馆待过四年,颇学过几日针灸,背过穴位图。可毕竟时间过去太久,有些穴位她也记不全,只能托申琳去问张君璧。张君璧自小习武,学过点穴,更何况他与申琳是夫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福生第一次用这个法子用得很艰难,穴位找不准,她拿着针在腰腹上扎了半晌,流了不少血,可下身一直没有动静。她咬着牙也顾不得疼,仍是坚持不懈地扎针,急得满头冒汗。直忙活一炷香的时间,总算让那东西流了出来。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就好得多,此后倒都没见血。
凡两人同房后陆福生都推脱沐浴起身离开,好半晌才回来。日子久了,沈子忱倒也不是没有丝毫察觉。一次事毕,沈子忱趁陆福生起身沐浴紧随其后,欲一探究竟。浴室里面倒是备着香汤,只是佳人哪里是在沐浴?浴池旁的案几上银针码了一排,佳人只着小衣,小腹和大腿都光着,美玉似的肌骨白压霜雪,偏偏小腹上扎了一片银针反着光亮,万分突兀。真真给他撞了个正着。
陆福生没留意,乍一看到他不由得大惊,手一抖就扎错了位置,一针下去就见了血。沈子忱眉头一皱就要过来,可只走了一步沈子忱却停到那里,再不肯上前。
陆福生定了定神,将那扎错的银针拔出,从新照着正确的穴位扎进去。察觉浊液尽数溢出,她才将银针都□□。
沈子忱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肯说。陆福生知他是看出端倪,存了火气,可她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好搪塞他的措辞。
陆福生咬咬牙,索性将上下小衣也脱了,走到沈子忱身边。这个时候她只能用这个讨好他了。他之前那么厌她,第一次肯转了脾性宠她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孩子没了之后他便翻了脸。第二次他又肯宠她无非是她肯屈从于他,他还惦念她这副身子。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妾了,作为床榻上的玩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她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若一直拒绝,倒显得她既要当□□又要立牌坊,做张做势的紧。
沈子忱是夜起,身上只穿着中衣。薄薄的一层,根本隔不住陆福生扑到他怀里时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
他还存着火气,偏偏敌不过她的软语娇嗔。她说:“世子也起来了,让妾伺候世子沐浴吧!”他刚要低头看她,她却揽住他的脖颈,将红唇覆到他的嘴巴上。明明知道她是虚情假意,明明知道她是惹怒了他有意讨好逃避处罚,可他偏偏拒绝不了。只得将她打横抱起,一起下了浴池,将她按在池壁吻她。
刚刚好不容易做好的针灸又没用了。胡闹了半晌,陆福生推开他转过身,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擦洗身体。洗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眼沈子忱,他却也背对着她,似是生着闷气。
陆福生斟酌了一会儿,那少爷是那样的脾气,还能指望他主动求和?可方才他按着她在水里扑腾半天,按说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啊。还能要她怎么示好?
陆福生沿着池壁走到沈子忱身边,拧了自己的毛巾给他擦背。沈子忱察觉,扭头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陆福生瞧他发怒也不敢挣,轻轻叫了声:“世子。”
沈子忱沉着声:“一年多了,陆福生!你以为我有多少耐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左胸:“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么?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已经嫁给我了。却宁肯给别人的孩子当义母,也不肯生我的孩子?”
陆福生已决心要与他修好,这事情当然不能承认。她挣开他的手掌,靠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拥着他轻声说道:“世子,你误会妾了。妾初入府时世子对妾有诸多成见,妾在府里常被人欺负,因为赵公子一再帮妾解围,妾这才犯了糊涂。后来他弃妾而去,妾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世子对妾最好。世子肯不计前嫌,妾怎敢再有二心?妾若不是真心跟随世子,怎会顺从世子?怎会嫁予世子?
妾本不该背着世子私自避孕,可妾确实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世子提。妾这两年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沈子忱松开她的手腕,算是有了回应,想来气已消了大半。可语气却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三两年内不想要?”
陆福生道:“妾头一次怀娠的时侯六个月小产,虽说妾有幸活了下来,但毕竟伤了身子。三两年内妾就算真的再有了身孕,以妾的身子,怕也留不住他。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能很世子说的,可妾到底是存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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