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泽走过来就是要问清楚情况的,哪儿能相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你说这桥不能过,就不能过了?这桥又没少一根木头,吊绳儿也没断,怎么不能过了?”
站在桥中央的那人见杨龙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官文来,“小兄弟,这个是昨日衙门里面下达的官文,说了这桥要翻整,特意让我在这里守着呢,不许任何人儿过桥去!想必集市上也贴出告示来了,你们应该早些留意一下,再过来的!”
杨龙泽跟他娘亲急着从镇上离开,哪儿有闲功夫在大街上看什么告示。守桥的那人将自己手中的官文递给了杨龙泽,杨龙泽听着自己跟前的那人正儿八经的说着,看样子不像是假的,随即也将那人儿递过来的官文,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
李翠莲见自家儿子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儿子可问出个什么来么,她这心里头很是着急,于是迈着步子,也朝前头走了过去!
李翠莲来到她儿子的身旁,见儿子手中拿了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字。李翠莲虽不识字,可那纸张上盖的官府印,她是识得的!
李翠莲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连忙问起了自家儿子来,“泽儿啊,这上面说的是什么话儿啊?为何会这么突然,不让咱们过桥?!”
杨龙泽看完后,折起守桥那人给的官文,递了回去,随后才回答他娘亲方才所问到的话儿,“娘,这官府昨日下达个官文,说咱们脚底下的这桥,常年失修,导致不少过桥人,从这上面掉了下去,眼下要重新整一整这座危桥,特地派来一个人在这桥上守着,不让别人过去啊!”
李翠莲听过儿子说的话后,立即懊恼了起来,“怎么还有这回事?真是的,早不修,晚不修,非得等咱们过桥时,才要修桥!这可怎么办啊!”
守桥的那人见面前的大婶有些生气,连忙安慰安慰着李翠莲,“这位大婶,你们也别着急,这桥虽然不能过人了,但你们可以折回去,换条道儿走便是!”
换条道儿走?!李翠莲为了节省时间,特意选了这条路儿来的,现下在让她们折回去,且不说浪费时间的事儿,万一回了头,遇见了楚辞他们,自己跟儿子定是会遭殃的!
李翠莲不甘心,执意要按着自己选的这路走,“这位小哥啊,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儿子有要紧的事情去做,实在是耽误不得,你看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让我们母子俩过桥去!?”
杨龙泽知道他娘亲是在担心什么,见他娘跟那守桥人说着好话儿,自己也开了口,“是啊,是啊,我跟我娘亲有要事去办,特意选了这条近道儿走,小哥看看能不能给通融,通融啊!”
守桥的那人一时给为难住了,他心里头清楚,这桥明日才能着手给拆掉,可官府的衙差告诉自己,不能让别人过桥去,就是怕会再弄出人命来的!
杨龙泽见那守桥人不说话,立即问他娘亲要了些碎银子,想着只要买通那个守桥的人,他就会让自己过去!
“这位小哥,有什么好为难的呢?就是让我跟我娘亲,过一下桥而已嘛,这点儿小事还做不到么?”杨龙泽边说着话儿,边给守桥人儿的手里递上银子。
守桥的人知道杨龙泽想贿赂买通自己,慌忙开了口说道,“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既然你们硬要过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桥的那头有着危险!”
杨龙泽见那人儿将银子推了回来,本是不高兴要发作些什么,可又听见那人说要放他们过桥,这才收住自己的怒气。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么!非得阻拦一通,找不愉快!”杨龙泽瞪着那个守桥的人,心里暗暗想着,同时示意他赶紧的让开道,放他们过去。
李翠莲见儿子跟那人儿说通了,连忙转身到车夫那边,去拿着自己的行李,“车夫啊,既然那桥不让马车过,您就送我们到这儿吧!这个是路费,您没将我跟儿子送到地方,我就付你一半的钱好了!”李翠莲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就把先前讲好的路费折了一半出来!
车夫接过银子后,就牵着马儿退了回去,独自原路返回。李翠莲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走到了她儿子的面前,“泽儿啊,快帮娘亲拿点儿东西,娘亲一个人哪里能拿过来?”
杨龙泽见状立即接过他娘亲手里面的东西,随后母子俩人就要继续往桥的那头走过去。守桥人儿看着那母子俩,不由自主的又想跟他们提个醒。
“这位大婶,这位小兄弟,我是为你们好呀!桥的那头确实是很危险的,况且你们还拿了那么多的东西,你们可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杨龙泽见那守桥人还喋喋不休的嚷嚷着,立即给了守桥人的脸色看,“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才不是说了让我们过桥的么,怎么现下还在劝阻我们!”
李翠莲见儿子与那守桥人生气,连忙碰了碰自家儿子的胳膊,“泽儿啊,咱们别理他,任由他说去吧,现如今咱们赶紧的过桥才是!”
杨龙泽听过他娘亲的话儿后,才别过自己的头,不再去看那个守桥人。守桥的人见那母子俩根本不听劝,只好闭上了嘴巴,心里愿着那俩人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楚辞跟秦朗带了些人马,往着杨龙泽跟他娘亲李翠莲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半路上遇见一位大叔,赶着马车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这大叔就是方才送着李翠莲母子俩赶路的人,他见自己身旁掠过这么多的人马,急匆匆的往前方赶去,定是有什么急事,可车夫想起了前方封桥,随后及时的叫住了他们。
“小兄弟,小兄弟,你们快停下!前方的路儿给封上了!”楚辞听见了身后赶马大叔的声音,立即拉紧缰绳,让自己的马儿停了下来。
跟着的随从见楚辞少爷停下了马儿,也都纷纷拉紧缰绳,停下了赶路的步伐。楚辞跟秦朗翻身下马,来到赶马儿的大叔面前。
“这位大叔,方才您说的什么?!”秦朗只听见大叔让他们一行人停下马儿,可没听清楚后面说的话是什么,所以又问上了一问。
驾马车的大叔见那小兄弟,没听清自己方才说的话,立即又重复了一遍,“小兄弟,我这是刚才打那边儿过来的,方才大叔送了俩人到那边,不想遇到了一座吊桥,桥上有个人把守着,说是昨日官府下达了命令,说那吊桥太过陈旧,要给翻整翻整,就把桥给封住了!”
楚辞听过大叔说的话后,立即被他话语中的“俩人儿”给吸引住了,他也上前开了口,“方才您口中说的俩人是不是一位妇人,与一位年龄与我相仿的小兄弟?”
赶马车的大叔想也没想,就对楚辞点了点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俩人儿不听劝,硬是要让守桥的人放他们娘俩过去,守桥的人再三劝阻,都没拦住他们,估计现下他们正在过桥。小兄弟,你们可不能学那娘俩啊,这可是与性命相关的大事啊,根本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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