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飞刀猝不及防地飞向了相秋握着发簪的手,瞬间划过她的手腕,顿时就在她纤细的腕间划开了一道奇长的血口,如晚霞般的血竟是从她自己身体里流出的。她吃痛,手劲一松,发簪还没来得及刺进楚王的胸膛就已落到了地上。
“陛下!”
☆、刺杀失败
一个绛红长袍的女子焦急地冲了过来。她身后竟然是十来个壮汉,衣着统一,一看就晓得是护卫。相秋一愣,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竟站了起来。四个侍女与抱剑者并同楚王,通通都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相秋懵然,顿感不妙。
良久,楚王看着她良久以一种扼腕心痛的目光:“长秋,你骗得我好苦!”熊虔似泣非泣地说。
相秋自知暴露,一改以往在他面前的温柔,眼神变得冷厉:“楚王,今日我杀不了你,做鬼也必将你碎尸万段!”
熊虔声音有些无力:“你为何如此恨寡人?”
那绛红袍子的女子扑到熊虔身上,左右打量他:“陛下,可有哪里受伤?”
熊虔看看她:“你怎么来了?”
“我……”绛红衣袍的女子默了默。
熊虔也不再理会她,只看向相秋:“从我们相遇起,就是你预谋好的?”
相秋看向天边晚霞,脸颊上是霞光映衬的金烟:“不错!”
绛红衣袍的女子龇牙道:“好哇!竟敢预谋刺杀陛下,来人!将这毒妇给本宫砍了!”
护卫中出列两人举刀上前,预要夺命。却被熊虔喝退:“退下!”
绛红衣袍不可思议地望着熊虔道:“陛下!”
熊虔伸手示意她噤声,她也只得不再说话。
相秋冷笑一声:“哼,怎么?舍不得杀我?”
熊虔一步一步走近她,步履沉重,愁容心痛:“你……有没有一丁点爱我寡人?”
相秋觉得他这问题简直是她生平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敛笑道:“你毁我家国,杀我亲族同胞,你觉得,我可能爱你吗?简直是笑话!”
熊虔一震,大怒:“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他并没说杀掉!这让绛红衣袍的女子意外又愤怒。
一时间抱剑者与那十多名护卫一起冲了过来。相秋一步上前携住熊虔,手里的发簪抵住熊虔的咽喉:“都别过来!再过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熊虔紧忙大呼,“别动!都别动!”又对相秋道,“你别冲动,别冲动,好歹我们也做了几个月的夫妻。”
一听此话,相秋更加激动,恨不得立马一簪子毙了他。可若是他毙了,她恐怕也只有死在这里:“少废话,快叫你的人退下!”
绛红衣袍女子怒道:“你最好赶紧放了陛下,不然本宫即刻让你死!”
相秋冷笑道:“你是楚后?楚王啊楚王,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还有一个真心实意对待你的王后!快,叫他们退下,否则……”发簪已划伤熊虔的脖子,有鲜血溢了出来。
“退下!”楚后一见血,慌了神,忙道,“你别乱来!”
众护卫退下。
相秋架着熊虔往出口处挪去,众人随着她的挪动转移着目光。等快要到达出口时,冷不防又一只飞刀射了过来,这一次,可不单单只划破了相秋的手腕,还插到了她的胸口。众护卫紧接着冲了上去,救下楚王,挟持住相秋。
熊虔见那插入她胸口的飞刀,心有不忍,强忍着不去看她:“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相秋忍着胸口剧痛道:“哼!你灭我家国,鱼肉我百姓,何须谁指使,凡是受过你暴行之百姓必定群起而攻之。”
熊虔道:“你说寡人灭了你的国家,你是陈国人还是蔡国人?”
相秋心思转了转,若说出自己是陈国人,必定会牵连她陈国活下来的百姓,又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便闭口不答。
熊虔见她沉默,又问:“你可认得公子弃疾?”
相秋道:“诸国皆知,公子弃疾乃楚国司马。”
熊虔眯起眼:“你……可是公子弃疾派来的?”
此言一出,相秋惊了一惊,楚后也觉意外。
“不是!”相秋斩钉截铁道。
“不是?”熊虔半信半疑道。他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半晌,却一股脑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半抹酥胸。相秋又羞又恼:“你干什么?你个畜生!”
楚后也震惊不已,在场的护卫们纷纷低下头去。
谁料,熊虔只不过是从她脖子上取下了一根吊坠。碧绿的残缺的玉坠。
“你干什么?还给我!”相秋挣扎去抢,却被护卫们牢牢锁住。
熊虔看着那玉坠,道:“真的不是公子弃疾派你来的?那难道是公子比?”
相秋冷哼一声:“连自己亲兄弟都要怀疑,没人性!”
熊虔把吊坠收入衣袖道:“回宫!”
众人正要离开,相秋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要成为阶下囚,她一瞬间想到了乔鱼,她没能成功暗杀楚王,那主上肯定也不会放过乔鱼。她有些绝望。原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数,却不料忽然从院墙外跳进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与护卫们打成一片。
相秋愣了愣,看不出来人是敌是友。
“快!保护陛下王后!”期间有一名护卫大喊一声,继而便从长秋庄外的林间跳出十多个暗卫来。
相秋这才晓得,原来楚王对她早有防备,暗卫从来没有撤销过,她的丁香结他也并没中毒。
两名黑衣人见对方人数越来越多,打斗之间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救人就撤!”另一个点头答允。
于是乎两人一路朝相秋跟前冲去,杀掉押住相秋的那两个护卫,待相秋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拉起她的胳膊,其中一个扔下□□,一时间整个院子白烟四起,久久不绝。等那烟雾散尽,众人再看,却哪里还有相秋与两名黑衣人的身影。
熊虔气极:“快,给我追。”
护卫们领命冲出院子。可真要说往哪个方向去追,他们却一无所知。
等长秋庄恢复平静,熊虔四顾这座他费了不少心思而建成的庄园,心下忽然萌生出一种悲凉之意。
长秋庄,恐怕她根本就不叫长秋吧!梦苑,恐怕真的只是梦一场而已!
—*—
相秋被那两名黑衣人扶着跑了许久,也不知到了哪里,身后楚王的人并没追来,就见道旁停了两匹马,想是这二人来此地时特意将马停在了此处。
三人驾马而去,相秋与其中一个黑衣同乘一匹马,她问道:“你们是谁?”由于胸前的伤口还不断在流血,她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
黑衣道:“相秋姑娘,是主上派我兄弟二人来的。”
相秋一惊,他们一向心狠手辣的主上竟然会特意派人来救她?她又想起那卖给她丁香结的摊贩:“那丁香结也是主上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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