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杜荔阳转过去才走出一步,就听到这么一声,却不知是在叫谁,出于好奇,她又转过头去,望着陌生公子。
只见那陌生公子兴奋笑道:“果真是你!哈哈,竟在此地遇见你,你竟是城主之女。”
杜荔阳瞅着他,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见她半天没开口,陌生公子又自我介绍,“怎么,不认得了?我是吴子光啊!”看她仍旧一脸迷茫,又提点道,“哎呀,就是那个将你装进渔船箱子助你逃出郢都的吴子光。”
杜荔阳仍旧不明白。
吴子光正奇怪着,杜峰忙拉过他来,“想来公子是将小女错认成其他人了,小女名叫……”他想了想,现取了一个,“郧儿。并非公子口中的雪儿。”
吴子光疑惑地看了看杜峰,又看看杜荔阳,见杜荔阳的确不像认识他的样子,遂笑道:“想来是我认错了,不过郧儿姑娘的确与我一位相识的另一位姑娘太像了。”
杜荔阳见没自己的事,只那公子认错人,便福礼退了下去。吴子光眼波随着杜荔阳,直到她身影消失。
二人又坐回位子上,吴子光本预重提话题,堂外忽又跑来个小卒,那小卒见有旁人,便跑到杜峰跟前去,府耳悄声道:“城主,城门外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自称是大夫蔡起之子。”
杜峰望那小卒一眼,又笑向吴子光:“今日不巧,本公还有事处理,公子自便。”说完,便领着小卒往后堂而去。
吴子光十分有礼貌地冲着杜峰远去的背影行了礼,方才离去。
随他一道来的护卫田于等在前院,见吴子光走来,忙上前:“公子。”
吴子光一边走一边叹口气:“又被拒,还有半月期限,不知能否拿到还魂珠。”
田于讶然:“这郧公真够气派的,公子亲自登门已半月,日日来求,他就是不给!公子,不若向陛下禀报,出兵收了这小小郧城,反正蔡国已亡国,留下这么个城池也是无用。”
吴子光白他一眼:“出兵?眼下楚兵就在城外,你是想挑起吴楚战争么?”
田于挠挠头,知晓自己说错话,内疚问:“那……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
吴子光道:“如何?能如何?明日再来。”
田于忽而想到什么,兴奋道:“对了公子,咱们不如去城外找公子弃疾,你二人乃义兄弟,让他收了郧城后,逼郧公交出还魂珠不就好了。”
吴子光恨不得扯把草塞他嘴里让他住嘴:“若这郧公这么好就范,那在现下这样的弱势下,他早交城投降了。”
田于再无话说,只问:“那公子,我们这会儿是回驿馆吗?”
吴子光突地停下脚步,脑海里闪现出方才杜荔阳驻足回头的脸:“不,我们参观一下郧公这府邸。”说着,脚步一偏,往大门相反方向而去。
田于紧跟上:“公子,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并未得郧公同意就私自在人家园中逛。”
吴子光早想到这问题:“若被郧公发现,只说迷路了便是。”
—*—
杜峰带着小卒到了后堂,问道:“你方才说,那叫门之人乃大夫蔡起之子?”
小卒道:“正是。”
杜峰道:“蔡从?他叫门欲意何为?”
小卒道:“他说他在楚国大司马面前为蔡国求情,被赶出来,如今无地方可去,想投奔城主。”
杜峰一笑:“投奔本公?”
小卒道:“他还道,说是带来了重要楚军情报。”
杜峰想到先前听闻的,这蔡从数月前便亲自到朝堂上去告诉蔡侯楚国有吞并蔡国野心,却不料,蔡侯却昏庸得不信。他若有所思,蔡从,史书里似乎倒是有这么个人。“去,押进来。”
“唯!”小卒将预退下。
“记着,是押!有绳子绑来也成。”
小卒茫然抬了抬头,领命复退下。
☆、绯色脸颊
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偶尔会有鱼儿游过,杜荔阳手里拿着刚折下来的一枝梅枝,坐在池塘栏杆上,望着天。脑子里一直空空的,像是缺少了什么,就像天上没有半片白云那样空虚。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姑娘。”
杜荔阳转头,却是那方才在中堂与父亲议事的公子。杜荔阳起身,行礼:“公子。”
吴子光笑道:“郧公府邸甚大,虽来了数次,却还是迷了路。”
杜荔阳道:“如此,那我遣人为公子带路。”
吴子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啊?”杜荔阳颇感意外。
吴子光眼神闪躲一下,笑道:“哦,是这样,我还需找城主一下,方才有事没说完。”
杜荔阳道:“那我带你去找我父亲。”
“不用不用。”吴子光下意识又拒绝。
“啊?”杜荔阳又一次感到意外。怎么这公子说什么都“不用”?
吴子光尴尬一笑,脑中转了转:“方才我离开时,城主似有要事,还是等一下再叨扰城主,不如郧儿姑娘带在下四处走走,刚刚见姑娘一人在此,想来也无聊。”
杜荔阳犹豫片刻,见那公子谦谦有礼,想到在中堂时,他将自己认成其他人,这……会不会与她空虚出的记忆有关?隧道:“那好,还请公子随我来。”
杜荔阳领着吴子光主仆沿着池塘缓缓走着。吴子光却一路都盯着杜荔阳,杜荔阳时而一瞥,发现对方在看她,脸微微染上了胭脂色。
“吴公子,你说我长得颇像你认识的一位故人?”杜荔阳决定先开口打破尴尬。
吴子光笑道:“不是颇像,是一模一样,若不是因为姑娘叫郧儿,我一定会以为是雪儿失忆了。不过……姑娘可曾去过郢都?”
杜荔阳摇摇头,“郢都?那是何处?”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楚国的都城。”
吴子光听她回答,有些失落,原本还盼着她去过郢都,兴许就可以证明她与雪儿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不然,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杜荔阳看着他:“那位雪儿姑娘,想来是公子心上之人吧。”
吴子光讶然,心下却咯噔一下一阵惊慌:“非也,我与她只萍水相逢,许久之前见过一次,就再无缘相遇了。”
杜荔阳笑道:“只是萍水相逢见过一次就令公子如此难忘,想来那位雪儿姑娘必然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吴子光看着平静的水面,眼光悠远,“确然是位不同一般的女子,她……”回忆着,“棋艺了得,不畏强权,大胆可爱。”
“棋艺?”杜荔阳不禁脱口而出。原来那雪儿姑娘同她一般还会下棋。
吴子光看向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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