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瞧着他说这话竟还能一脸骄傲,忍不住眼角抖了抖,心道:你们到底效忠的是宁王还是他的银子……
能在三五日内赶来的七位指挥使全部到齐的当夜,苏澈便将所有人招在议事厅,一起商量这次的路线与任务。
这次往东北进发,最终为寻找皇上。主力兵分两路,再细分小股队伍行进。除了要防在境内与不时闯入的敌军正面交锋,还要想尽办法解救和帮助途中遇到的难民百姓。
一旦出了飒熙东北边境,那便是游牧部族联合王国的天下,这些凶残的游牧部族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扫荡,直到寻着皇上的踪迹为止。
但这些部族之间也一直分分合合征战不休,新消息才传回来,那里的政治局面指不定又会变了个翻天覆地。所以,他们也很难根据目前得知的信息来拟定周详细致的作战计划。
苏澈直言自己虽握有“苏府”兵符,却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做不了领兵之人。
而目前这些指挥使中,除了苏袁弘在战场上做过斥候统领,也没有真正指挥全局作战的经验。
苏袁弘眼看着自己变成了众望所归的那位,急了他一脑门子的汗,道:“斥候统领我还能做,别的我可真干不了。让我做主帅,我这脑子一跟不上趟,去送死的可就都是自己兄弟。”
苏澈撑着桌角看着他们几人推来挡去,又暗暗挨着个地把他们都在心里掂量了一回,便将手里摸着的那颗小猫脑袋拿了出来在桌上敲了敲,道:“苏袁弘,就你。”
苏袁弘:“……”
战船的改装就算快马加鞭也还需半月到一月才能完工,但苏澈的改装建议被接受了,于是这时间的耽搁也变得必不可少。
他们在船底前后与两侧分别加装了可伸缩的狼牙铁刺和铁钩,此外,为了连通友船而不误伤彼此,船上方还要加装直挂梯,可放开翻起挂在友船甚至敌船的船台上,船员互相通行时保持彼此间的距离。
他们地面队伍的路线也在接连几夜中订了又改,改过又推翻,反复几次,终于确定了所有的队伍和队伍的指挥使,此后便开始外发急函联络其他营地做准备。
而就在苏澈已开始整装随军出发之前,袖中的纸符突然发起烫来。她怔然过后,急忙跑到院中,便看到宁渊御剑在半空,正四下寻她。
苏澈朝她挥手,宁渊便流光一般疾驰而下,落在她面前,四处看了看笑道:“你还真来这宅子住了?我看皇宫里正热闹着,新皇才登基,城里比我们上回来时要好上很多。”
苏澈点头道:“你这是打哪来?又要去哪里?”
宁渊敛起笑意正色道:“我得先送你回天山,这里一时半刻忙不过来,把你留得太久又担心你有危险。”
苏澈道:“宁渊,我暂时不会回去了,你也不必来管我。这一两日我便会离开雍庆城随军北上,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宁渊一听顿时急了,“随军?北上?你不是不知道外面都成了什么样子吧!”
苏澈:“我知道,可我还有必须做的事呢。而且这都是凡人的事,你管不了的。”
宁渊:“你……你要做什么,仙尊可知道?”
苏澈:“会知道,但不碍事,而这些也的确与你们无关。”
宁渊见她如此坚定,便道:“今夜你可有事?我在此留一夜可方便?”
苏澈笑道:“方便得很,不过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宁渊也不拐弯抹角,他道:“我许久没检查过你的心法修习了,别说你师父离开天山这么长的时间,即使他在,也不能指点你这些凡人修习的之道。”
苏澈心道:你家那个开山的老祖宗每天查我查得紧呢!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宁渊仍语重心长道:“今夜你就别睡了,我带你一回。”
苏澈把天山的这几层心经练下来以后,最大的领悟便是可以用入定修习代替睡觉。现在她整月也睡不了几个时辰,几乎全要靠打坐入定来解乏。
每每将心法融人气海,在体内数度轮转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她便会神清气爽,又会有用不完的力气,比睡足一宿还有用。
另外,她近些日子还时常忘了进食,也似乎因为勤练心法而感觉不到饥饿了。
这些,她都没让宁渊知道,可天亮之前,宁渊坐在她对面睁开眼时,眼中的惊愕已无需用言语多做表达。
宁渊:“你从何时起辟谷的?”
苏澈笑道:“我就是时常不大记得吃饭,并不是不吃。你看我哪里像是能辟谷的料子?”
宁渊沉默良久,才又道:“苏澈,你这精进的速度着实太过诡异,连我都拿捏不准,不敢妄下断言。我看你还是和我回一趟天山吧,听话好不好?”
苏澈:“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一定回去。”
宁渊劝了又劝,见多说无益,有些沮丧。
?走时他便迟疑着又拿出一本心经来,手中掂量了一阵,对苏澈道:“以你现在的领悟,这本心经早该给你了。你可先留着,考虑清楚要不要再进这一层,但这一层难度甚大,其实……我也才悟透不久。”
苏澈接过,谢了宁渊。
?她早就知道自己能更进这一层了,但是炽珏已对她三令五申,不只是新的心经不准学了,连以前修习过的这些心法都要少练,最好不练,就先去好好玩她的剑法去得了。否则这么下去,她这修炼非得被她自己修崩了不可。
苏澈不懂他口中的崩了是什么意思,但她失眠两年,不靠着心法代替睡觉,怕连这条命都早就得崩了。
?宁渊走后,她虽对这本心经有些迫不及待,但出发之日在即,她便忍住没有翻看。
临走时还出了点小岔子,苏澈原本想与苏兼汇合,再走水路,可苏袁弘带兵,要走旱路,他又是头一回做主帅,非得绑着苏澈当他的主心骨不可。
这废话说得一多,苏澈耐心本来有限,加上她有自知之明,并不适合做谁的主心骨去,若有了自己,苏袁弘指不定事事都要来找她拿主意。于是她便将那颗小猫脑袋往桌上一扔,爱谁拿着谁拿着。
众人一看苏澈火了,都闭了嘴。最后她只得将自己发配做了个小斥候兵,自己一人一队,反正是谁也不跟了!
飒熙持久陷入战争,兵力损伤无数。而宁王的兵力却从最初分来的两万人壮大到了将近五万人。但他们除了两年前分出来的一帮精锐跟着宁王叱咤过一阵子边境沙场,剩下的便只是龟缩于军营,日日操练不出。
他们是军人,每天起早贪黑抡大锤挥马刀,举着长枪刺人桩,人人心里都憋着一口闷气,朝夕期盼能有听到一声令下的一日,让他们披战甲跨战马,赶赴战场,与侵略者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当这一日到来时,各个军营之中的战士还未出发就已是气势十足,等一出来就恨不能日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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