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
明明那老东西横看竖看都不是个好鸟。
可惜,玹紫与他之间的仇怨里远不止一个苏澈,否则,他也不是不能再给隆洌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在他皇帝老子那里承欢膝下到了极限,宣璟辙诚诚恳恳说要去城门口接苏澈。宣铎念在他识时务,放他走了。
他命人拖了一辆小马车随他往东城门去,心道:青玄你有本事就把这段路走个一年半载再回来,一回来我就把你做成一件红狐裘。
而青玄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赶死似的最先冲过门楼。一入城内,就看见他家的俊美殿下正坦荡荡于石桥一旁负手而立,画一样地供往来行人免费检阅,而行人则各个一脸的叹为观止。遇上几个不收敛的,靠眼神都快让自己生出他的孩子来了。
好在青玄心里只有青泽,无论青泽是仙,是人,是高贵的银狐,还是一只赖皮狐狸,他都有自信能从一而终。只是,他毕竟喜好男色,于是也经常一不小心就被二殿下的色相戳出他两管鼻血。
苏澈和狐狸一起,走得拖泥带水。大银狐又极吸睛,搞得四周都闹哄哄的。可那两个偏偏就能视如不见,溜溜达达不慌不忙,连守城门的士兵将他们拦了盘查,苏澈都恍若未闻。
青玄只好又抓着脑袋往回跑,拿出腰牌打发了守卫。
转头看见苏澈进了城门,许是一眼就瞧见了玉树临风的二殿下,脚步便顿了顿,随后被那供人瞻仰的雕像叫过去,青玄也就小跑着跟上了她。
宣璟辙原本挺从容,但苏澈见到他时像震了一大惊,还下意识地有些畏缩,他便觉着不大好了。
掀开车帘让狐狸上车,苏澈跟在后面看都不看他一眼,竟也趴着往小马车里挤,宣璟辙瞧着她那模样来气,想着这事难不成还不能善了了?便伸手一薅,将苏澈进了一半马车的脖子掐住了。
起初苏澈还有些挣扎,可她没想到宣璟辙这病秧子竟然还有把子力气,便没挣过,直接被薅了下来。
宣璟辙的手箍在她脖子上没敢放,“这车是给狐狸和青玄备的,你不行。”
青玄一愣,自己的狐狸皮多少年没上过身了,说归类就归类?不过既然如此,趁机“委屈委屈”,应该的。他一不做二不休,十分“不情愿”地爬进了马车。
苏澈眼看着本就小小的一个车厢被青玄和狐狸占满了,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宣璟辙冰冰凉的手还握在她脖子上,激了她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
“我们两个骑马。”宣璟辙终于赦免了她,放开手,招呼侍卫牵来了马。
苏澈全身都快虚脱了,本以为自己能飞,现在却爬不上马背。眼角瞥见宣璟辙像是要过来搭把手,她一着急,终于上去了。
一路昏昏沉沉,苏澈耳聋眼瞎了一样被马驮着往皇宫走,宣璟辙在她身侧说了什么,或者到底有没有说话,她一概不知。
进了宫门,有内侍迎接,让苏澈洗漱休整,晚上去皇上那用饭。
却没成想,苏澈听完,一头栽倒。整个人像只没了骨头的猫,软塌塌地被手疾眼快的宣璟辙圈进怀里,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第三十五章
青玄一直在心里敬苏澈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一高兴没准能扛起一座山,却想不到她这弱不禁风似地一倒,整整一天都没醒过来。
再回忆,才想起她这一路的脸色和疲态,坐下来就要靠着狐狸,青玄还死活不让,口不择言说狐狸身上有跳蚤,便连青泽都给得罪了。可这姑娘毕竟成日古灵精怪的,没事东一下西一下的毛病忒大,所以不会那么容易让人觉察出她的病弱来。
苏澈再醒来的时候,夜都深了。她恍恍惚惚感觉口渴,一动全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便不由得哼哼了两声。
脚边有动静,苏澈低头一看,竟是她的“美人”,正直起头来看她。大狐狸团成了一团伏在她脚下的棉被上,占了她大半张床。
“小澈。”青玄柔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叫她,“醒了?喝点水吗?”
苏澈任青玄扶着慢慢坐起来,当即明白自己这是病了,一怔之后差点仰天大笑。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啊!正不知道拿什么脸见宣璟辙呢,就来了一场病!能躲一天是一天啊!等喝下这一口水,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昏迷一整年。
当她被青玄扶正坐好,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喝下几口水后,一抬眼,正看见另一侧床柱上斜靠着的人。宣璟辙半睁着眼,目光定在她脸上,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了。
一口水咽了一半,便在喉咙和气管的交接处兵分两路,再全被苏澈一口气喷了出去。
青泽“噌”地跳到地上,拼命抖了抖毛,回头看苏澈已经咳得心肝肺俱裂,脸也泛青,顿时不好埋怨,还倒贴了不少同情。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毫无自知之明的宣璟辙一伸手就把可怜的苏澈压在自己的手臂上,让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再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抚。
苏澈原本只是咳的半死,缓缓就好,偏偏被宣璟辙这么一抱一摸,一口气悬着怎么都上不来了,便忍无可忍在昏天黑地中再次晕了过去,连演技都省了。
两天之后,苏澈颤颤巍巍下了床。虽然没完全退热,但她一天都病不下去了,踩着棉花东倒西歪也哭着喊着要出宫去野。只要别再在宣璟辙眼皮底下躺着,没事还要被他盖盖被子摸摸头,那死在外面她也认了。
宣璟辙见怎么都拦不住她,便迁就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苏澈:“……”
她宁愿去给李大统领当儿子游街。
宣璟辙微微皱起眉,苏澈这两日总是一阵一阵红扑扑的,动不动就从脸红到耳朵尖,有时候连脖子都跟着红,这让他很是担心,伸手一扶,还感觉得到她因为高烧才退,虚得发抖。搞得他的耐心也快到头了,真想直接一个手刀砍在她后脖子上,省得她见天在他眼前作死。
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李旭就来了,而且他还不是来带苏澈去游街的。他说皇上一会儿就到,要来他们院子里吃饭。
苏澈喜欢皇上,但并不喜欢去皇上的地盘游荡。皇上若能大驾光临,那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了。见了李旭像见了亲爹一样,一张苦瓜脸凑过去转眼变得阳光灿烂。兢兢业业守了两天病床的宣璟辙眯起眼看着,全身上下都寒气森森。
皇上下朝换了常服,就撂了他家江山的挑子急急地来了。入乡随俗,宫婢在主院正堂内布置了饭桌便全部退出,还辙园一片清净。
“我皇兄呢?”
宣璟辙问完,就见宣铎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停在苏澈跟前拎起她的细胳膊左看右看,最后摸了摸头,“大好了吗?烧都没退就站在外面吹风,胡闹!”
趁这个功夫,李旭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靠近宣璟辙,谨慎低声道:“皇上都来这了,当然要把大殿下留在那替他拉磨。对了,璟辙。皇上就要立储了,你催了多少年的事总算要落停了。”
宣璟辙难以置信的一怔,“为何?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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