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尽了兴,相拥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薛润突然警醒,他轻轻地将趴在他怀里,柔软香嫩的白棠心放到了一边,动作温柔又仔细。接下来,他飞快地抓过自己亵裤,三下两下就穿好了。
薛润赤裸着上半身走出了内室,推开了院门,一个穿着盔甲,浑身是汗的兵士正喘着粗气站在门边,手里还死死地抓着一块令牌。
“将军,周副将命小人前来送急报,漠北阿赤兀正率了夜行军,准备偷袭丰粮镇。”兵士喘着粗气对薛润说道。
薛润眼睛一眯,吩咐道,“你先去外头找老万头要些吃的,我马上来。”
那兵士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薛润转身,急步走回内室,内室中仍一派春光,他的小妻子赤裸着身子,正卷了被子呼呼大睡,粉红色的苹果面颊上贴合着几缕被汗湿透了的碎发,雪白的胸脯上还残留着他给予的宠爱痕迹。
薛润悄无声息地穿好了软甲,站在帐前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妻子,他终是有些不舍。
半晌,他俯下了身子,在她透着微微汗意的温嫩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薛润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屋子。
【第八章】
白棠心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了,听说薛润是昨天后半夜走的,她有些惊疑不定。
尽管劳嬷嬷安慰她说,每年的秋天都是多事之秋,薛润确实是会特别忙一些,可白棠心还是有些紧张,她让小桃去隔壁请了周太太过来。
周太太很快就过来了。
“夫人不必担心。”周太太安慰白棠心道,“漠北人精着呢,知道丰粮镇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所以他们又来抢粮了。只是以往怎么说也要到过了重阳,漠北人才会过来抢粮,今年倒是早了些,想必就是打着主意想趁着咱们过中秋,疏于防范……”
可不管周太太怎么安慰,白棠心还是十分不安。
看着白棠心泫然欲泣的模样,周太太想了想,说道:“夫人,不如您也随我一起去妇人会吧。”
妇人会,那是什么?白棠心不感兴趣。
“妇人会嘛,现在镇子上的男人们都去军营旁边安营扎寨地听候差遣去了,镇子上的女人们就自发组织起来,照顾老人、孩童什么的,如果军营那边有了伤兵,妇人会的女人们也要帮忙照看的。”
周太太牵住了白棠心的手,继续劝道:“您和我一块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也好过您自个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反正啊,这没有一两个月,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白棠心撇了撇嘴,又想哭了,这么说,薛润至少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吗。也不知他在军营里衣裳够不够穿?这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了,他的被褥子够不够暖和?
胡思乱想中,白棠心被周太太拉到了镇西的一棵大榕树下。见周太太陪着将军夫人来了,三三两两聚集在这里的妇人们都站了起来,人人都是一脸的紧张。
倒是有个女子大大方方地迎了过来,先是笑盈盈地朝着周太太打招呼,喊了声:“周婶婶。”然后打量了白棠心一番,又喊了声:“白家妹妹。”
白棠心看着这个女子,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头戴彩雉羽毛的俊俏妇人就是花娘子。
她不禁仔细打量了花娘子一番,难怪那天周太太特别强调了一下,说花娘子是胡罕儿族人,这么一看,白棠心果然看出花娘子长得确实不太像汉人,花娘子的肤色较深、眼窝很深、鼻梁也高,但花娘子长得很漂亮,眼睛很有神,嘴也红艳艳的,身材又瘦又高。
周太太嗔怪花娘子道:“白妹妹是你能喊的吗,快叫薛夫人。”
花娘子笑嘻嘻地看了周太太一眼后,只是看着白棠心笑。
说实在的,白棠心现在都快急死了,可花娘子微妙的语气和态度却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
小桃不高兴地说道:“这位大嫂,我们夫人虽然年轻,却也是正正经经受了朝庭册封的诰命夫人呢,能和我们夫人论姐妹交的,须是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不知您……”
花娘子的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周太太见了,连忙上来解围,“夫人,花娘子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松石镇,是个不懂规矩的,夫人勿怪、夫人勿怪。”
白棠心朝花娘子勉强一笑,她没心思与花娘子计较。
问清了军营所在的方向以后,白棠心便坐在大树下,扭着头,一直失魂落魄地往军营的方向张望着。
这时花娘子越众而出,开始干脆俐落地分配起众人的工作来,谁负责明天孤老和孩童们的饭食、谁守夜等候军营那边的消息、谁负责巡夜等等。
见花娘子这样能干,白棠心不由得有些诧异。花娘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棠心的视线,她侧过头看着白棠心,嘴角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又似带着点嘲讽。
白棠心皱着眉头看着花娘子。
在镇西的大树下呆坐了一会之后,见左右无事,白棠心便回了家,可她却有种莫明名其妙的焦虑感,固然是因为薛润要离开她那么长的时间,可花娘子的微妙表现也让白棠心有些烦躁。从表面上,只能说花娘子有些过于自来熟了,但白棠心还是能够感受到花娘子对自己有些隐隐的敌意,这让有心融入松石镇的白棠心倍感压力。
晚饭是白棠心自己一个人吃的,真是凄凄惨惨戚戚,纵使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薛润不在,白棠心简直食不下咽。
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她吩咐高氏,将军不回来吃饭时,菜品减半,然后她就围着院子一遍又一遍地转圈。
劳嬷嬷实在看不过眼了,上前对白棠心说道:“夫人快不要担心了,将军在军营里也有亲兵服侍,不会有事的。”
白棠心摇摇头,说道:“他在那哪有待在家里舒服的呢。”也不知怎么的,她眼圈就红了,
看着白棠心担忧的模样,劳嬷嬷便给她出主意道:“夫人若是担忧将军,何不让老万头准备些东西给将军送去?”
白棠心如听到了天簌之音一般,连忙问道:“可以送东西给他吗?”
劳嬷嬷捂嘴笑道:“旁人不行,可咱们行。”
白棠心瞪大了眼睛。劳嬷嬷解释道:“军营不允女子进出,可老万头又不是女子,再说了,老万头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将军的亲卫,只是后来受了伤,有只耳朵聋了,所以才退了下来。不然您瞧瞧老万头的那副身板,就是来几个年轻的后生,那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棠心赶紧点了点头,欢天喜地地跑向了内室。她叫来了小桃,开始连夜打包。
也不知军营里的被褥够不够暖,给他带铺盖去吧。细棉布的亵衣、亵裤肯定是要带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洗澡方不方便,想来也是不方便的了,那多带几套亵衣进去,再多带几条帕子?
啊,对了,他在军营里肯定天天穿皮靴,说不定会捂出脚气来,带些药膏给他吧。布靴也带上两双,还有、还有,便鞋也带一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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